第250章 谁说我要判你死刑？
第二百五十章 谁说我要判你死刑？
“你觉得方恒会如何处置李茂良？”
周若瑾手持金笔蘸着金料，细细勾勒着宣纸的钜龙。
宣纸下匍匐一人，身穿黑衣，带着黑色面具，挺直腰板拖着宣纸不敢有丝毫动弹。
“把画收好，我改日再画。”
一挥衣袖，周若瑾侧身坐于皇座之上，那黑衣人这才敢起身说道。
“李茂良恐惧方恒，必然会自报有着免死金牌，方恒届时也会明白不可杀他。”
“但我觉得方恒行事诡异近妖，绝不会按照我们的设想去做。”
周若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些不重要，让千牛卫多去传播李茂良就是真凶的传说，再让方恒看更多李茂良是逼不得已的证据，我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
黑衣人连忙一拱手喊道：“陛下，方恒的威胁从不是您，您或许不该做这些事情。”
“如今方恒大谈法家言论，执行法家思想，抨击儒学泰斗，早已是众矢之的，文官避而不谈敬而远之。”
“若此时再让他与众将对立，此子已掌握青州府，崇州府，乃至南王府，恐成比大司马更为强大的威胁！”
周若瑾顿时面露不悦：“再大的威胁，有你这个前朝皇孙大吗？”
黑衣人赶忙趴在地上。
“罪臣只想苟活，求陛下恕罪。”
与此同时，青州府。
“方大人，我发誓，我以家父在天之灵发誓，此事绝非是我有意而为，而是对方咄咄逼人，欺人太甚。”
公堂上李茂良搬出了他爹发誓赌咒，那表情让人看了甚至会感觉他才是受害者。
“好了，除了这些之外，镇国公还有别的话想说吗？”方恒笑着问道。
如此一笑，衙门外围观的群众不乐意了。
“这啥情况啊？杀了这么多人，这方大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不就是个屠夫么？估计再杀多少人对他来说都一样，没听到他叫凶手镇国公吗？”
“啧啧啧，有些人天天嘴上喊着人人平等，结果倒他这里，他就要搞特权了！”
……
虽然隔得很远，但那些声音还是传到了方恒的耳朵里。
不过方恒依旧保持着笑容，甚至还跟李茂良开起了玩笑。
“镇国公从小习武，又正值壮年，这一剑威力非同小可，怕是熊虎都无法招架吧？”
“方大人过奖了，本公自幼便开始练剑，那一剑属实是情非得已挥出，否则必然还有更强的威力。”
“难不成镇国公已然练会了以剑破石的本领？”
“若有宝剑助阵，定能开山破石！”李茂良说的很自信，甚至有点自夸的味道。
两人这一来一去的对话，听得场外百姓连忙紧锁起了眉头。
这情况看起来似乎方恒是打算徇私枉法把人给放了。
微微一笑后，方恒转过脸看向了旁边的青菱。
“作为府丞，你对本案有什么看法？”
“目前掌握的证据还不够充分！”青菱轻声说道。
她没任何办法偏向任何一边，而且这件事她根本就不敢也不能占据主导，还是得方恒最终定夺。
“行，既然府丞说证据还不够充分，那我就宣布最终审判了。”
“镇国公李茂良。”方恒声音一改之前的轻松诙谐，严肃的语调让李茂良连忙站直了身子。
“方大人请讲。”
“杀人之罪证据确凿，正当防卫之事，证据不足，因此本官判你当街杀人，你可有意见？”
随着话音落下，李茂良那脸都白了。
甚至忘记了狡辩，连忙摆手大喊：“我有免死金牌，我有免死金牌！”
李茂良颤巍巍将金牌拿出举起。
看着那手中不断晃动的金牌，方恒嘴角拂起一抹笑意。
“谁说判你死罪了？”
李茂良那表情就像是画漫画里的小丑脸，由惊转喜又变为一脸疑惑。
“您，您什么意思？”
方恒反手拿起桌上大周律中的一本。
“按你所犯之罪，的确应当判处斩立决，可本官念你是公侯，乃一地之主，因此免去你的死罪，这样正好也无需递交刑部复议。”
“本官判你流放宁州，你可有异议？”
“宁州？”李茂良顿时惊呼了起来：“宁州正在备战交趾，你要让本公过去做苦徭吗？”
“诶，说对了，镇国公年轻力壮，更有一身剑术，于国效力有何不可？”
李茂良猛地一挥手：“你若让我领兵杀敌，我却无异议，可你让我过去充当苦徭，方恒，士可杀不可辱，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方恒立刻冲着牛大力扬了扬下巴。
牛大力二话不说拔出长剑扔给李茂良。
“杀你，你不是有免罪金牌吗？”
“既然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么有脾气，该不会不敢死吧？”
“或者捡起地上的剑，来把本官杀了，来啊！”
“怎么？你怕我的黑管子？怕自己和徐权一样的下场？”
“这一幕场景你看着熟悉吗？那三个农民可曾知道你有那样的剑术，啊？镇国公！”
地上长剑泛着渗人的寒光，方恒眼中杀意更是十足。
如今俨然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李茂良只有两条路选，一条路是宁州去做苦徭，或许会被当地长官特殊照顾，但所有的尊严和面子会一扫而光，沦为众人的笑柄给父蒙羞，贪生怕死挂在脑门上，从此失去光环和威望。
第二条路则是捡起地上的长剑自刎，以身死的方式与方恒对抗，让一众武将恨不得将方恒食肉寝皮。
“镇国公，你已经犹豫了一刻钟了，还得犹豫到什么时候呢？”
“该不会怕死吧？开国公侯的子孙，难道就这幅贪生怕死的鸟样？你以后要是死了，有脸见你爹吗？”
李茂良攥紧拳头。
“方恒，难道你就不怕与一众武将为敌？逼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方恒微微一笑：“你就像条路边的狗，我没惹你，你非要跑到我地界发病闹事，我踹你一脚你就应该夹着尾巴滚蛋，或者被我炖成肉汤。但我怜悯你，想给你一条活路，你看如何？”
百姓们都傻眼了，这情况他们可没想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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