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挥别过往
第三百六十三章 挥别过往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
零妙今夜身着一身红衣罗群，与以往身着玄色紧身劲装的样子格外不同，更添了几分柔美娇媚。
只不过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眉目间，萦绕着悲伤。
秦山几人也注意到从夜色中走来的零妙，立刻认出了她。
意识到陈业与零妙之间的微妙关系，他十分识时务的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留给二人独处的时间。
“不，当然不是……”再一次面对零妙，陈业难得的显露出局促感。
当初是他亲手把零妙送 入廉县大牢的，如今再次见面，陈业一时间竟不知该对零妙说什么。
而零妙，也只是拿那一双秋水双瞳静静的瞅着陈业。
没一会儿，俩人之间只剩无声的沉默。
零妙干脆走到陈业面前，努力微笑道：“陈业，好久不见……新春已至，唯愿君平安、康健。”
“我、我也祝你新年快乐！”陈业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
零妙有些失落，“我们久未通音问，如今你见到我，就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句新年快乐吗？”
陈业一时语塞，竟连措辞也变得艰难，“呃，我，我祝你……”
“罢了罢了，我就不为难你了。”
零妙伸手抵住陈业的薄唇，嘴角在笑，眼中却弥漫着悲伤。
二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
陈业能感受到零妙指尖的凉意，口中磕磕绊绊，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零妙？真的是你，你怎么会……”
你怎么会出来的？
官府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把你放出来？
零妙眨了眨一双美目，勉强的笑道：“我如今是戴罪立功之身，在我交待出所有关于忠庆门的秘密后，张县令决定将我放出来。”
“真的？！”陈业有些喜出望外：“这么说你这算是自由了？”
“也不是，我还是得处在官府的监视之下。”零妙朝村口望了一眼，“你看。”
陈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有两辆马车正停在村口。
“就是他们在监视你吗？”陈业指了指那马车。
零妙点头，声音微哑：“是的。不过，好歹我总算出来了！不用再忍受那阴暗潮湿的监狱……”
陈业带着点小恶意揶揄道：“现在你可算知道，当初被你们关在忠庆门私牢里是什么感受了吧？”
“过去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做下的错事我自然敢认。”零妙愧疚的低头，“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月光如水，悠然洒落在村口的马车上，她从村口的马车中缓缓走下来。
今夜的她一改往日出现在陈业身前的女装打扮，而是改穿绯红的官服，英姿勃发，精气神十足。
她的面容依旧美丽如画，只是眼眸中增添了几分坚毅与沉稳。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村子里巡逻队的注意，为首的郑观领着其他老兵和保丁们纷纷向她行礼问好。
张嫣然深吸一口气，走到陈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到了，我得带她走了。”
陈业一愣，转头看向零妙。
零妙眼眶微红，轻轻点了点头。
陈业心中一阵失落。
他知道零妙今晚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自己一面，如今见到了，张嫣然就要带她回廉县了。
“好了，陈业，你也不必太难过。”
张嫣然看着陈业的反应，轻轻地说道，“你知道零妙之前犯下的罪行，如果没有我的许可，官府的人是不会让她离开廉县县城的。”
他知道，零妙今晚能够来到陈家庄，全靠张嫣然的帮助。
他感激地看着张嫣然，开口道：“谢谢你，嫣然。我知道零妙能来见我一面，全靠你的帮忙。”
“可是……她现在这样，还能回廉县吗？”陈业看着眼前明显憔悴许多的零妙，不由得皱了皱眉：“你们官牢里的人，应该不会太为难她吧？”
张嫣然轻轻笑了笑：“你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自从她肯如实交待罪行和一些机密后，狱卒都不再为难她了。”
陈业看着张嫣然和零妙，心中五味杂陈。
他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嫣然，零妙，我真的很感激你们能来见我。”
“尤其是你。”陈业看向零妙，目光里盛满了情绪：“我没想到，我们还能再次相聚。之前……是我愧对你。”
零妙叹了口气：“别再说这些丧气话。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无法改变。我们要做的，是好好的面对未来。”
陈业点头，“好，再不提过去了，我们只看当下。”
零妙轻轻拉了拉陈业的衣袖，继续开口道：“你现在怎么样？我听说你在这村子里过得不错。”
陈业点了点头：“这里的生活很平静，很适合我。”
“那就好。”零妙点点头，再没了下一句。
张嫣然微微一笑，打破沉默到：“我知道你和零妙的交情，所以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陈业看着张嫣然，低声的说着感激的话：“嫣然，今天也多谢你了。”
张嫣然微笑着摇了摇头：“别说客气话了。今天我来，也不过是想看看，像你有这么多鬼点子的人，会怎么过节。”
陈业微微点头，示意张嫣然说下去。
“我看到了那些绽放的星星。”张嫣然指了指夜空。
陈业立刻就意识到，她所说的“绽放的星星”，其实就是刚才陈业等人放的烟花。
陈业开口，刚想和张嫣然简单的科普一下什么是烟花，却在抬头的瞬间沉入她的眼眸里。
张嫣然深情地看着陈业：“新春已届，惟祈吾友陈业安康，事业有成。愿此岁与君共度嘉时，友谊永固。”
张嫣然的嗓音飘荡在夜空中，让陈业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感动。
零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紧紧握住两人的手，万语千言最终还是汇做一句简单的：“祝你们新年快乐。”
张嫣然和零妙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新年快乐。”
张嫣然算了下时间，不得不催促道：“我们真的得走了……陈业，你要好好保重。”
陈业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告别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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