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白宴西看看她手里的戒指,默了片刻,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这个啊,上次参加一个活动送的。”
朱绮将信将疑,拿着钻戒仔细打量着。戒指造型很特别,看着有些像缠绕的藤蔓,最后成结,成结的地方托着一枚钻石,让人不禁联想到高树上的巢和嗷嗷待哺的雏鸟。看来这活动很好,赠品都这么精美。
本来还在纠结该怎么给她,现在见她似乎挺喜欢,于是白宴西顺水推舟,“你要是喜欢的话就给你了。”
“真的?”朱绮甚是惊喜。
“嗯。”
“谢谢。”朱绮开心地把戒指往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放,刚放进去,衣服就被人拽了过去。
白宴西有些不满地把戒指重新摸了出来,拉过她的左手,不由分说地就将戒指戴到她的中指上,“戒指不戴,你放着是准备让它再生个戒指出来?”
朱绮看着手上多出来的戒指,怔愣了半晌,“那个,戴中指是代表订婚吧,现在戴戒指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和白宴西还没办订婚礼。
“等到订婚的时候换下来就好了,现在这个你就当装饰品戴着好看。”
“噢。好。谢谢。”
*
季鸢容因为和空见大师相谈甚欢,便准备在寺里住一晚,王叔和方姨留下来照顾她。朱绮和白宴西则先回了家。
家里的佣人昨天差不多就全放假了,仅剩的王叔和方姨又在山上陪着奶奶,今天家里就格外清静。
虽然只有她和白宴西两个人,但这毕竟是新年第一天,晚餐朱绮还是准备得很丰盛。或许是今天家里太安静,吃饭的时候也没人在旁边候着,两个人就很随意,边吃边闲聊。结果等到吃完饭朱绮收拾餐桌的时候才发现白宴西碗里的饭基本没怎么动,不禁有些纳闷地抬头看了看二楼。
收拾好厨房,朱绮上楼泡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觉得口有些干,就下楼去厨房找水喝。端着水杯上楼的时候,朱绮不禁想起白宴西吃得很少,该不会是那里不舒服吧,有些不放心,便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房门。
“白宴西,你睡了吗?”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里面的人回应,朱绮只好又敲了几下,结果里面还是安静一片。察觉不对劲,朱绮推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白宴西躺在床上,她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白宴西?”朱绮轻声叫了他一声,将水杯放到茶几上,走过去一看,发现他满头大汗,眉头紧锁,似乎很难受。
见状,朱绮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想到今天堆雪人的时候他把外套给了自己,下午回来的时候,因为她的缘故,他又把自己那边的车窗打开,吹了一路,估计就是这样一冻一吹身体就吃不消了。
可能是被烧得太难受,感觉到额头的微凉,白宴西闭着眼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脸颊上贴。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咽口水喉头跟着轻滚。
见他烧得这么厉害,得赶紧吃药才行,朱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想到他就算是生病了,力气也不小,挣了两下发现他越握越紧,朱绮只好俯身尝试叫醒他。
“白宴西?白宴西?”
叫了几声,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原因,一双眼水蒙蒙的,看得朱绮晃了一下神。
“松手,我去给你拿药。”朱绮又挣了挣被他握着的手。
“热……”被烧得通红的唇张了张,吐出一个字,手却丝毫不松。
无奈之下,朱绮拿了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贴到他脸上。感觉到更凉的东西,总算是乖乖松了手。
朱绮将他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拉开了些,转身跑到楼下去把医药箱拎上来。朱绮先帮他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七,犹豫了一下要不要送医院,但又想到今天大年初一,值班医生可能比较少。还是先吃退烧药,过一会儿如果还不退烧的话再去医院。
手机也被他捂热了,已经扔到了一边,人也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朱绮把水和药都在床头柜上摆好才起身去扶他。没有意识的人要比常人重好几倍,朱绮花了吃奶的劲儿才勉强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半哄半灌地将药喂了下去。
看他吃了药后,朱绮这才敢稍稍松口气。只不过退烧药起效没那么快,他还是烧得很难受,时不时地轻哼一声,朱绮想了想又去浴室拧了块湿毛巾出来,敷在他的额头上。
发烧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生怕他病情恶化,朱绮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隔一段时间就量一下他的体温。
昨天除夕守岁凌晨才睡,今天早上又起得早,然后又是爬山又是上香拜佛又是堆雪人的,到这会儿朱绮已经困得不行了。拍着脸强撑了一阵,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握着体温仪趴在床边就睡着了。
因为白宴西还病着,朱绮睡得并不踏实,睡着睡着突然就醒了过来,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白宴西,他额头上的毛巾已经掉到枕头上了。朱绮半醒半睡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不清醒,手上根本感觉不出来,眯着眼到处找体温仪,却怎么也找不到,没办法,朱绮干脆凑过去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额头。
感觉他额头上的温度和自己的差不多,总算是退烧了,朱绮迷迷糊糊地庆幸着。脑子里的那根弦终于松弛了下来,正准备起身去沙发上躺会儿,睡着的人突然伸手捧着她的脸,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唇上忽而一软。
“唔!”朱绮陡然睁大了眼,惊慌失措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抢先一步抱住。
一个想挣开对方一个想牢牢将对方锁在自己怀里。朱绮双手撑在床上拼命地往后缩着下巴。床上的人并没有醒,只是凭着本能仰着头追着她的唇,轻轻吻、轻轻舔、轻轻咬。朱绮恍然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好吃的。
感受着他的亲近,朱绮的目光落在他安静的眉眼和柔顺的头发上,被他这副样子有些刺激到了,心“扑通扑通”的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脑子一热,在被他逼得退无可退的时候,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吻了回去。
*
白宴西第二天睡到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稍微一动,发现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皱眉细看,发现是一块毛巾。边回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边从床上坐起来。
不知道他什么会醒,朱绮一早起来熬的清粥这都热的是第三次了。一进门就看到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清他样子的一刹那,朱绮蓦然停下脚步。
卧室里的窗帘只拉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阳光透了些进来,清清浅浅地落在他的身上。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坐在床上,怀里堆着软软的被子。因为要用湿毛巾敷额头,前面的头发被她扎成了一个冲天揪。他的长相本就属于好看的那一类,这刚醒又没什么攻击力,无害的样子像极了几岁的小孩。
太可爱了。
朱绮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端着托盘低着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见她明明看到自己醒了,不往前走反而后退,白宴西觉得有些奇怪,不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两眼,道:“过来。”
本来心跳就够快的了,再一听到他的声音,朱绮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看到她脸上的粉红,白宴西微怔,顿时愈觉有异,发现她的视线不经意在自己头顶上停了一瞬,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能看的东西似的慌忙别过眼,白宴西疑惑地抬手一摸,竟摸到个头发揪。脸顿时就黑了,气恼地把头上的橡皮圈扯了下来,扔到床上。眼睛一横,瞪着朱绮。
看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气呼呼的样子,朱绮一下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
于是前一秒还在跟她生气的白宴西后一秒就因为她的笑声愣住了。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
莫名其妙的,他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别扭闹完,朱绮坐在床边喂白宴西吃东西。
只要她勺子递到嘴边,白宴西就乖乖张嘴吃下,一声不吭,倒是目光不住地往她嘴上破皮的地方扫。那伤口像是自己咬的但他又隐隐觉得不是她自己咬的,忍了半天没忍住,白宴西状似无意地问了句,“你嘴怎么破了?”
朱绮一怔,视线闪躲,低声:“吃早餐的时候不小心自己咬到了。”
“唔。”白宴西半信半疑地应了声,末了又追问一句,“今天有什么人来过吗?”
“什么人?”
“……比如,你那个模特朋友?”
“小叶?没有啊,她现在应该在家陪着爸妈吧。怎么了?”
闻言,白宴西暗自松了口气,“没什么。就是春节的时候朋友之间走动很正常,家里没人,我又生病,怕你照顾不过来。”
朱绮不疑有他,开心地笑了出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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