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年华一进入书房,便瞧见那今日闯进她房中的男子。只是此刻那男子的打扮俨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她问了府中的人,才知道,这人竟是当朝四王爷之子。名唤禹珏沐,小郡王…
禹珏尧依旧是高居上座,手中似乎是拿着奏章之类的,也没有抬头看刚走进来的她。
年华这边还没有行礼呢,那禹珏沐就从坐上跳起来,一手指着她…
“就是她!殿下,就是她!敢戏弄本王!”
年华闭了闭眼,扑通一下就跪下来
“殿下恕罪!年华真的不知道郡王的身份,当时年华正欲换衣,只穿了…便瞧见有人突然闯进来,还是名男子。这才…冲撞了小郡王。”
说完,她又拿衣衫擦拭眼角…还不住的抽噎。
禹珏沐一听,脸都绿了。
“你胡说什么呢!本王进去的时候,你明明是翘着二郎腿嗑瓜子呢!怎么就成换衣服了!”
年华一听这话,抽噎的更凶了。这下连话都说不全了。
“年…年华…不敢在殿下面前…说…说谎。”
“你…你这疯丫头,满口胡言!”
禹珏沐只气的,连连上前几步,作势就要将年华从地上掂起来了。
而从头到尾,禹珏尧就只坐在那里,看都未看他二人。
年华吃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她自是不敢拿自己跟禹珏沐比的…但是看着小郡王的模样,是瑕疵必报了…
这下好了,小郡王你别怪我,都是你逼的。你若是今天不告我的状,也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年华一拂袖,腰间的一个秀囊就露出来了。那秀囊是蓝色的,跟她的衣服不搭,也不像是女子之物。
禹珏沐上前的脚步一下子就定住了。看着那秀囊,呆愣了片刻。
年华一见他那模样,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也不装模做样了,只拿衣衫挡住大半的脸,冲那小郡王精明一笑。
刚才禹珏沐走后,她才在房中捡到这东西。不是她的,那是谁的就显而易见了。一个郡王,换了布衣装,都舍不得取下这秀囊,一定是极为重要之物。
禹珏沐只怒盯着她,连话都不说了。对面的人掩面偷笑。
“沐弟,去看望你堂姐吧。她甚是想你。”
一直未曾开口的禹珏尧终于是发话了。
原来禹珏沐母妃家族中的一位侄女,是太子府的一位侧良娣。
禹珏沐只回头看着他,明显是不想走。但是让禹珏尧一瞪,还是幸幸的离去。
走到年华旁边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人则贱贱的回以一笑。
年华此刻还是以袖掩面,心里盘算着。这小郡王好对付,关键是…禹珏尧这位主儿。
“人都走了,还装?”
头顶传来声音,年华慢慢的放下手,只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表情。
“殿下,年华不明白,何为装。年华所言句句属实。”
禹珏尧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她。
“哦?是吗?需不需要孤派人去问一声你早上穿的是什么衣裳。”
“不用!殿下何其尊贵,这点小事怎敢劳殿下费心!”
她心里暗悔,应该换身衣服再来的。她一天穿的都是同一身衣装,刚才说的,自然是….
“过来。”
一言不合就下命令是吧…年华只得站起来走到那桌案前。
禹珏尧将桌上先前看的东西,放在她面前,淡道;
“既是府中幕僚,那便看看吧。也好让孤瞧瞧是不是真如你所言,能为孤分忧。”
年华一脸狐疑的拿起那奏章。她尚不知,即便是公羊晴,齐阁老也断断是没有这样直阅太子亲览奏章的权利。
年华只知奏章是要直达天听的,太子阅览虽未有不妥,但终究是不合适吧。
可她哪里知道,景穆太子日日入中书清议堂,批章览阅,朝中之事由其一手决断,十年间,从无一丝懒怠。满朝文武皆是叹服。
奏章是刑部侍郎顺平潜所书,有关谭家。大意是谭家数次获罪,应当重惩以诫之类….
年华看完后,只不解的看着禹珏尧,不知道他此举何意。刚刚小郡王的事就算是翻篇儿了吗?
禹珏尧不看她,转弄着手上的扳指,语气有丝轻松之意道;
“怎么?这朝中如今大半的臣子,都要盯着孤,要严惩谭家。孤想听听你是如何作想?”
年华心里一紧。自从她进入议事堂后,公羊晴便没少给她讲解朝中之事。再加上在罗生门那里探来的消息。以是现在说想法不是难事。关键是要知道禹珏尧的想法….
每次议事,她都没有资格插话。如今,禹珏尧主动问她。自己心中怎么想的不重要,关键是要说中他心中所想。这样,即便是不对,那也是对。
她迟疑了一下,便道;
“谭家是开国功臣之家。圣上必是多念旧情,以是年前楚阳民事暴动这样的事,也是没有获重罪。但是私运火药兵器,非同小可,已经不单是失职之责。这是….蓄意违法。但是年华并不赞成重罪。”
说完,她看他的脸色,想瞧出些什么。奈何这人才是真正的…..面摊。她故意说的含蓄,那谭家的罪说重了又怎么只是简简单单的蓄意违法。
“为何?”禹珏尧听后,只淡道;
“谭家掌家的是谭明宗,奏折中言明此人性情暴戾,才智平庸,私底下的惊人行径也并非只这一桩。获罪是无甚可惜。但侍郎大人还提到,谭明宗有一弟弟,名唤谭明启。这人倒是有些本事,谭家后来与楚阳河治上将功赎罪,谭明启才崭露头角。”
禹珏尧听到她提到谭明宗,抬头看她一眼,眼神平淡。
“你的意思是,谭明启?”
如今朝中上下皆知,谭家的事如今就是烫手山芋,谭家背后的五王已经因为楚阳河的事倒台,更加无人肯想帮。
年华点点头,道;
“这谭明启想必是被他哥哥压制多年,没有机会出头。谭家本来就是负责楚阳河的督造运营,对此颇为熟悉。此人又行事有方,可见是个人才。皇上心中必定还存了旧情。以是迟迟不肯下旨。”
顿后又道;“这谭明启若是接管谭家,必定比他哥哥出彩。也会真正的福至百姓。”
禹珏尧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绪。一抬手,收了面前的奏章,低沉道;
“退下去吧。以后莫要什么郡王,侯爷的都去招惹了。”
年华一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话题转的总是这样快,想了想,又开口;
“殿下,我…”
“放肆!孤让你退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呵退回去了。她不敢再开口,低头退下。出门前,偷偷看了他一眼。
那人还是眸色深邃,只盯着案桌前的奏折。
突然忆起曾经方尘夜同她说过的话。
胥华,自大禹永禧四十七年景穆太子执意违背圣意,从东宫迁入太子府。便是只手了半边政事。如今近十年过去,你当大禹朝堂如今是谁说了算?景穆太子清议之名,雷厉之风,享天下赞誉。便是你能糊弄的?
年华不料,方夜尘一个江湖人士怎么会对政事这般上心。
不过总归禹珏尧是记住自己了。也算是问了她意见,这算是自己做他的谋士,真正做的第一步吧。
所以当走到拐角处的时候,看到必是在那里候着自己的禹珏沐时,年华第一句话竟是笑呵呵的
“小郡王,下次姐请你吃饭啊。”
禹珏沐不管她作什么幺蛾子呢,只张口就问她秀囊。
“快点把东西还给本王!”
年华如今处在这人心复杂的太子府中,本是不欲生事,但是面前这人显然是不肯轻易放过自己。总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郡王难道没有看见跟在我身边的小丫头不见了吗?那秀囊我出了殿下的书房,就让她拿着寻了偏道回去了。这会儿子,可不在我身上。”
年华双手一摊,表示是真的不在。
老子又不傻,只有你想到在这里堵我,我难道就不会想到你会在这里堵我吗?
禹珏沐一听脸又绿了,只瞪着她。
年华又道;“郡王,我看那秀囊对你也挺重要的。这样吧,你若是保证以后不找我的茬儿。我就立刻双手奉上。不然…说不定…我就把它…”
她故意托音,一脸奸意的转转脑袋。
“不行!你不过一个小小谋士,何来资格与本王谈判。你…必须把东西给本王交出来!”
年华无奈,再次一摊双手,道;
“那就是没得商量喽。”
言罢,她就上前欲离去,可是被禹珏沐旁边的随从给拦住了。
年华作势就要大喊
“有.....呜呜…呜呜”
妈蛋,你他妈捂了老子丫鬟,又捂老子!
禹珏沐只在她耳旁咬牙切齿道;
“你这疯丫头!当真是不知羞耻!刚刚在殿下书房还诬陷本王….”
年华用了女子防狼术中最常用有效的一招,用了吃奶的力气踩了他一脚。解除了束缚后,立刻跑出去。
“老子回去就把你那香包当茅房纸用!”
禹珏沐只跳着脚,看着那越跑越远的人。随从们都惊慌的扶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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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过去已经有几天了,出乎意料的那郡王没再来找她。年华自是不敢真的把那香囊怎样,想罢后,就系在自己的腰间。
老子就随身带着。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给绣的。禹珏沐,你别怪我。若是不小心被那不知名的小姑娘给瞧了去,只能怪她相好的太仗势欺人!
没等来禹珏沐,倒是等来另外一个消息。
皇上下旨,让太子代天子之尊,亲临护国皇寺,为万民祈福。
公羊晴带了她去,这次随行的只有几位府中幕僚。齐阁老并未随行,这让年华感觉很爽。那老头每次看家她,总是吹胡子瞪眼的。
而这次出行,年华才是真正的认识到那人令人忌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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