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阴谋(4)
就在这时,李村花也从地窖出来了。
她一脸冷漠:“她什么都不知道,顾安泽,你离她远点。”
顾安泽回头一看,作了一揖:“李婶。”
李村花“哼”了一声:“赤黎人上次来犯,若不是你把清池牵扯进去,她怎会落水?”
顾安泽一愣:“李婶,这位姑娘竟然是令千金,可小生那次行动没有带上任何不相干的人。”
李村花面若冰霜:“我找到清池之时,她已经被那赤黎人推入水中淹了好久,幸好苍天有眼让她醒过来了,你说没有带上不相干的人,那这东西为何在她身上?”
她边说边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语气森冷:“赤黎人要找的就是这个吧。”
陆清池一惊,难怪陆行峻说信物在自己身上,感情是李村花把自己救起来后拿走了。
还有这个李村花,陆清池初见她之时柔柔弱弱一女子,怎么现在一副身经百战之风采
顾安泽见那玉佩,目光如炬:“正是,事关重大,还望李婶将东西交予小侄,小侄再与皇上谋划。”
李村花将玉佩甩给他:“哼,此物是我女儿半条命换来的,回去记得告诉皇上,我陆家功过相抵!”
“小侄自会如实禀告皇上。”
陆清池眼见此刻自己也不适合加入他们的对话,很识趣的走到李村花后面了。
看这样子,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是这个人监视自己,也不是这个人烧了自己家?
那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又是谁?
陆清池隐隐觉得,只差一点线索,这些事情就能水落石出了。
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陆丞潜推着轮椅过来了。
顾安泽看到了,又作了一揖:“陆叔。”
陆丞潜点点头:“不必见外,此事办得怎样?”
顾安泽道:“赤黎人孤注一掷,派出全部杀手,这里的是一批,更多的应该还在后面。”
“他们还真是不死不罢休,我这腿也是拜他们所赐,可恨我没那力量亲自报仇呐!”
陆丞潜苦笑道:“老头子也想见这平渊王朝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顾安泽拱手道:“陆叔自然能看到,只要我平渊男儿万众同心,把赤黎人赶出去,太平盛世自会在不久后看到。”
陆清池听得心惊肉跳。
陆丞潜的腿不是摔断的吗?
那自己穿越过来继承的记忆是啥,还是说陆丞潜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告诉,对外一致说是摔断腿?
“皇上也该想明白了,你回去复命吧,大将军。”陆丞潜挥挥手:“闲下来了来看看我这断腿的老头子和你李婶,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顾安泽领命。
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陆清池一眼,道:“顾某谢过陆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顾某有机会再给姑娘解释。”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递给陆丞潜:“陆叔,是侄儿考虑不周,上次受伤之际侄儿来找您医治,让赤黎人逮到了踪迹,他们以为我的大本营是这里,这才上演了今天这场厮杀,放了这把火,侄儿心里过意不去,已经派属下通知魏县县令,已经备好马车,陆叔可去那里安顿。”
陆丞潜点点头,拿过令牌:“顾将军为国为民,也是事出有因,老头子不怪你。”
他又沉思了一下,再严肃道:“今日幸得小女提前听到风声,老头子这一家子才得以躲过去,顾将军,上次救你性命的也是小女,你可有什么话说?”
陆清池此刻正在思索,想从眼前这几个人的话中获得线索,如今见陆丞潜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也顾不得思索了。
她上前道:“阿爹不用担心,这位顾将军为人知恩图报,已经亲自送给女儿一包金子,只是女儿觉得贵重,只取了一锭。”
顾安泽道:“说来惭愧,自上次受伤之际见过陆姑娘,不知陆姑娘是陆叔的女儿,侄儿醒过来就走了,至今仍未说声道谢的话。”
俩人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只是俩人话音刚落,皆是听明白了对方说的内容,皆是一脸震惊。
顾安泽道:“陆姑娘,小生竟不知有这样的事情?”
陆清池惊道:“那上次半夜那人是谁?”
她说完,心里又一咯噔。
倘若那是站在对立面的人,那自己不就是待宰的羔羊吗,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
又或者此人不是对立面的人,可是自己救治顾安泽那天,除了李村花和香香知道,根本没有人啊!
想到李村花,陆清池内心百般复杂。
那柔柔弱弱病秧子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谁知道连陆丞潜和顾安泽这俩人都听她的。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还有陆丞潜,明明就是沉默寡言的一个老头子形象,却对国家大事格外关心。
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有多少秘密?
顾安泽见她陷入了沉思,严肃道:“此事顾某自会查明,会给陆姑娘一个交代,顾某谢过陆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必亲自感谢陆姑娘。”
陆清池没有答话,沉默着点了点头。
陆丞潜见此事说好了,爽朗道:“大将军一言九鼎,老头子等候你的好消息。”
众人谈话间,一声“吁——”远远传来。
陆清池望过去,只见一架四面丝绸装裹,流苏作配,镶金嵌宝的马车,静静地停在远处。
车夫带了一顶黑色斗笠,驾着马车停止后,快步向众人奔过来。
“陆叔,李婶。”来人摘下斗笠,对陆丞潜和李村花作了一揖。
竟然是陆行峻。
他径直走向顾安泽,道:“摆脱了一批杀手,后面还有追兵,交给你了,我带着陆叔一家赶紧上路。”
顾安泽点点头,对陆丞潜道:“陆叔,李婶,侄儿祝你们此去魏县一路顺风。”
马车内别有洞天,有一张躺的床铺,甚至还有一张小桌案,上面的紫晶香炉在吞云吐雾。
几人一起把陆丞潜抬上了马车,李村花抱着香香和陆清池坐在一起。
陆行峻在最前面驾车。
“清池,本不想你和香香知道这些,奈何赤黎人最近有鱼死网破之嫌疑,把你们牵扯进来了。”
李村花叹了口气:“本想就安安静静在此处做那软弱妇人,奈何世道艰难,国将不国,怎可安家……”
陆丞潜接话:“给孩子们说这些干什么,去魏县了不也依旧照样和在这里那样过?”
李村花翻了个白眼:“谁知道赤黎人会追到哪里,这已经搬几次了!”
陆丞潜没有说话了,闭着眼睛,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陆清池不发一语,心乱如麻。
对这家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得想个办法挖出来他们的秘密才能安心待着。
魏县。
火红的晚霞大片大片的盈满在暮色四合的天空,大街上行人如织。
酒楼,瓦肆,当铺,茶坊,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此地甚是繁华。
马车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最终在一座红漆府邸前停下。
陆行峻下车,亮出了自己的腰牌,门前的小厮就急忙去通报了。
“陆叔,李婶,祝大人应该快到了,请你们下车吧。”
陆清池掀开轿帘,扶着陆丞潜下车。
几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穿官府的中年人从大门走了出来。
“祝大人,别来无恙。”陆行峻笑道:“顾大人看起来春风满面,可是又要升官了?”
“陆兄说的哪里话。”祝清廉拱拱手,道:“皇上口谕,下官三月之后去面圣。”
陆行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哟,恭贺祝大人!”
祝清廉很是喜欢这种追捧,笑到胡子抖了几抖。
他看到了陆行峻身后的陆丞潜一家,神情马上就变了,作了一揖,道:“顾将军已经和下官通信了,有请。”
几人跟着他走过弯弯曲曲的走廊,又经过几处亭台,再次绕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宅子面前。
那宅子甚是隐蔽,坐落之处,四周亭台楼阁高高耸立,错落有致,又是在一处小巷子,很难被人发现。
门口小厮很识趣地把大门打开,里面青石地板,设有香炉。
几人一进门就见到一幅大字:“两袖清风,廉洁奉公。”
陆行峻打趣道:“祝大人,此处格调甚是高雅,莫不是你私人办案的地方,就这么给我们了?”
祝清廉道:“此处不过一私宅,哪比得上顾将军金口一开,这个面子我还能不卖给顾将军?此处甚是隐蔽,想来赤黎人也难找到,你们可安心住下。”
陆行峻点点头,但笑不语。
祝清廉带众人参观完毕,又给了陆丞潜一把钥匙:“下官听闻陆老离开太医院后倚靠医馆为生,下官也准备了一处医馆,还请您这位大名鼎鼎的京中圣手不吝前往。”
陆丞潜接过钥匙:“太医院那是前尘往事了,京中圣手也不过是个虚名,不敢当。”
“陆老可是皇上最看重的御医,怎可妄自菲薄?”祝清廉惊讶,“当年之事,是皇上放不下面子,明眼人都能看出,陆老何必耿耿于怀。”
李村花上前打断他,不耐烦道:“多谢祝大人收留我们,只是那过去的事情何必再问。”
祝清廉哑口无言,见他们也该歇息了,就离开了。
他一走,几人开始熟悉环境,着手安排房间,也把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捋一捋。
换了个地方,依旧还是要谋生的。
陆丞潜把钥匙交给陆清池,他的断腿还需要修养。
陆清池接手医馆,李村花帮她打下手。
陆行峻送他们一家到魏县的任务完成,也要立即离开。
只是临走之前,他塞了一个炮仗模样的东西给陆清池:“顾将军说欠陆姑娘一条命,魏县有他的亲兵,陆姑娘只要点响这炮仗,亲兵即刻出现。”
陆清池接过那炮仗,也不说话,轻轻的点了个头。
陆行峻又道:“我陆某人也欠你一条命,只要陆姑娘开口,我必全力以赴。”
陆清池再次点了个头:“此去,祝你们势如破竹,击败赤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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