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心里有鬼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刘春花？”沈月芙大声质问道。
“不是。”如梁欢雪所料，嘎子立刻就否认了。
“不是？那你们为何要对欢雪下手？她和你们无冤无仇。”沈月芙才不相信这件事和刘春花没有关系。
刘春花听说欢雪出事的时候，可没有一点惊讶，好像这件事在她的意料之中。
欢雪回到家的时候，她那一脸的心虚，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然而这最关键的还是，为何嘎子会为刘春花做事？
刘春花可不像是能出得起银子的人。
就算是花了钱，但也不至于将嘎子的嘴封得这样严实。
“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刘春花手上呀？”梁欢雪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嘎子听得一怔，脸色瞬间变了，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梁欢雪，但被她给躲开了。
“你……你知道些什么？”他浑身都透着慌张，想来那把柄对他来说的确是致命的。
“看来我猜对了。”梁欢雪粲然一笑，“你打算一直被她威胁吗？就算我爹要杀了你，也依旧要帮她瞒着？”
嘎子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敢相信她这样天真无邪的一张脸，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他心里也很清楚，这回是真的闯祸了。
要是他不想着将梁欢雪卖给人牙子，而是直接杀了她，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可……梁欢雪这样聪明，哪里是他能杀得了的？
他甚至怀疑，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陷阱。
不然她这一路上怎么会那么安静，在人牙子面前也表现得分外冷静。
嘎子越想越觉得浑身发麻。
“忘了说，我刚刚在你身上放了一只虫子。”梁欢雪笑得狡黠。
嘎子原本没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可听她这么一说，瞬间难受起来。
“你……你以为我会信你！”尽管他嘴上这么说，但脑子里想的都是梅姨那张被疹子爬满了的脸。
“你不怕的话抖什么？”梁欢雪已经看出他在害怕了。
梅姨的惨样他可是看到了的。
他心中应该很清楚，梅姨之所以会变成那样，并非是因为什么瘟疫。
而是因为她。
“我……我才没……没有……”嘎子想说自己根本就不怕，可他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就连大狗哥和吴二娃都看不下去了。
“大哥，就一只虫子而已，你怕什么？”吴二娃不太明白，虫子有这么可怕吗？
“就是，不过就是只虫子而已，你把衣裳脱了，我给你抓出来。”大狗哥说着，就要上去扒他的衣服。
眼睛还一直盯着梁欢雪，生怕她还会下什么狠手。
“你要是现在将真相告诉我，或许我还能放过你，不然的话，你就只能和梅姨一样了。”梁欢雪说到梅姨的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笑意看得嘎子心里发凉。
这当真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能有的表情？
“我……我说！”想到梅姨被带走时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嘎子也怕自己的下场会和她一样。
只能将那个秘密说了出来。
原来，一个月前，他们几个人在赌场里输了不少银子。
而且都输给了一个人。
他们怀疑对方出老千，但并没有证据。
为了将输掉的银子拿回来，只能等对方从赌场出来之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将人拦下。
强迫那个人将赢走的银子吐出来。
对方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会将银子还给他。
这样的情况，难免就会动手。
对方一个人，他们三个人，却半点没有占上风。
四个人扭打在一起，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推了那人一下，他的脑袋磕在了一块石头上，当场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吴二娃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人已经没气儿了。
就在他们想要逃走的时候，一转身居然发现了刘春花站在不远处。
他们杀人的过程，全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原来你们被她抓住的，就是这个把柄。”梁欢雪听闻他们杀了人，倒是半点不奇怪。
这样的混子，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并不让人意外。
沈月芙却是怕了，抓着梁欢雪的手紧了几分。
还不时看向四周，想要寻找一个逃走的机会。
“娘，别怕，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梁欢雪安慰了她一句。
“娘，你这段时间可有听说县城里有谁横死了？”梁欢雪扬起脑袋问道。
沈月芙这一个来月往返县城不知道多少次，但并没有听说有谁横死了的。
不过，若是赌坊出来的，就算是死了，说不定也没人在意，于是便说道：“没听说过，但赌鬼没人管也正常。”
进出赌场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死了也就死了，家里人只怕是还要放鞭炮庆祝。
“都过去个把月了还没有半点风声，说明这件事根本无人在意，你们还怕刘春花做什么？”梁欢雪都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
纵然刘春花当真去衙门揭发了，手头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
“那人是西街豆腐坊的，在赌场里听到他提了一嘴。”因为这，嘎子都不敢往西街去。
哪怕当时的事只有刘春花一个目击者，谁让他心里有鬼呢？
“是不是脸上有很大一颗痦子？眉毛还是连在一起的？”沈月芙突然问了一句。
嘎子忙不迭点头，“没错，就是他！你……你认识他？”
“他没死啊！我前天还在豆腐坊里见着他了，他断了一根手指，听说是在赌场出老千被人给砍断的，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沈月芙常去西街的豆腐坊买豆腐，知道那里的掌柜是个好赌的。
十回去就九回见不到他。
哪曾想再见竟缺了一根手指头。
“你说的可是真的？”嘎子不敢相信。
当时那人明明流了那么多血，居然还能活着？
“是与不是，你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沈月芙只想要将他们给打发走。
将欢雪安全地带回去。
尽管嘎子对她这话持怀疑态度，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可能并没有背负人命，还是决定先到县城去看看再说。
至于梁欢雪这事，可以容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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