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抉择
“很好，很好。”
鸿钧那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眸，已然将太上内心深处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
尽管他苦口婆心地想要劝诫太上回心转意，可如今看来已是徒劳无功。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鸿钧深知只能凭借自身强大无比的力量来强行镇压太上了。
就在刹那之间，只见鸿钧缓缓抬起手臂，其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
随着他的这一举动，一道璀璨夺目的法则光芒骤然从他手中激射而出，犹如一道划破长空的流星一般，直直地朝着太上老君轰击而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如此凌厉凶猛的攻击，太上老君却是一脸云淡风轻、从容不迫之态。
只见他仅仅只是轻轻地挥动了一下衣袖，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却蕴含着无尽的玄妙和威能。
那原本气势汹汹的法则光芒，在触碰到太上老君衣袖的瞬间，竟然如同冰雪遇到骄阳一般，迅速消融瓦解，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老师，您的力量固然强大无比，但我对此早已有了充分的应对之策。”
太上老君微微仰头，目光平静如水地看向鸿钧，口中淡淡地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其中更是隐隐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自信之色。
“原来，你果真已经以身合道了。”鸿钧凝视着太上老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赞赏之意。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凝重起来：“只可惜，你所融合的道，不过是那天道褪下的一具陈旧躯壳罢了。
难道仅凭此，你当真认为自体能够与本座相抗衡么？”
说到最后，鸿钧的声音之中已然带上了几分威严与肃杀之气。
面对鸿钧咄咄逼人的质问，太上老君脸上依旧挂着那丝淡淡的微笑，似乎对于眼前的局势早就了然于胸。
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老师所言极是，这天道的代言人的确并非易与之辈。
但是，今日这场较量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说罢，太上老君双手负于身后，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竟是毫不畏惧地迎向了鸿钧那充满压迫感的目光。
“老师，请出题吧。”
太上老君丝毫不惧。
“好，那我就看看你是否真的有资格成为天道的代言人。”
鸿钧的声音在混沌中回荡，下一刻，一道道法则道韵涌现而来。
还没等太上老君回神，就已经将其笼罩住。
“这就是老师真正的力量吗？”
“果真是压迫感十足，但也更让人兴奋。”
太上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同时，也祭出身后运转的八卦阵图，抵挡着这些法则之力的侵蚀。
八卦阵图在太上老君的操控下，旋转得愈发迅速，形成了一道道玄妙的防御屏障。
每一道法则道韵冲击到阵图上，都会被巧妙地化解，化作无形。
“老师，你的考验，仅仅是如此吗？”
太上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自信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
他突然感觉周围的环境变得陌生起来，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将他紧紧地包裹其中，让他有一种深陷囹圄之感。
太上心中一惊，方才察觉到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特殊的空间陷阱里。
先前所有的感知和体验，原来只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他引以为傲的八卦阵图在此刻竟毫无作用，那些原本应该被轻易抵挡的法则力量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直接冲破了他的防御。
更糟糕的是，太上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被一种无形的束缚之力禁锢住了，任凭他如何挣扎，也难以挪动分毫。
这种无力感对于一向高傲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一个冷漠而又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在这片奇异的空间中响起：“呵呵，太上啊太上。
一直以来，你都是那么的沉着冷静、深谋远虑，可如今为何会因为对力量的过度渴望而迷失了自我呢？
你始终未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样下去，终将会走向毁灭。”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一袭白色道袍轻轻一挥动，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
太上老君只觉眼前猛地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等到再次看清周围的景象时，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然身处八景宫中。
太上老君怔怔地望着熟悉的宫殿陈设，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这一刻，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此次向鸿钧老祖发起的挑战以惨败收场。
“想不到，还是不够吗？”
“但我不会放弃的，老师。”
有了这一次经验之后，太上反而更加坚定了要取而代之的念想。
正在他回味着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身后。
“元始师弟，你来了。”
“是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与天道意志融合后的感悟吗？”
太上老君轻捋长须，悠悠地说道：“师弟啊，你来此究竟所为何事呢？不妨直说吧。”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表示敬意。
他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凝视着太上老君，轻声说道：“师兄，小弟此次前来，实乃有要事与您商议，也想听听您内心真实的想法。”
元始天尊的语调平缓如水，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其中蕴含着一种无法被忽视的坚毅和决心。
太上老君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元始师弟呀，你我二人同为这茫茫天道的守护者，然而，我们所选择的前行之路却是如此迥异。”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愚兄我所求者，不过是顺应这天道运行之理，至多也只是期望能与天道平齐罢了。”
说罢，他将目光转向元始天尊，继续言道：“可你呢，师弟，我却从你的心中窥探到了那从未有过的勃勃野心。
莫非……你竟妄图掌控这至高无上的天道不成？”
太上老君说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但其眼神之中，似乎隐藏着无穷无尽、令人难以捉摸的深刻意味。
元始天尊听闻此言，并未立刻反驳，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双目直视太上老君，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师兄，您所言不差。
小弟的确对天道有着更深层次的思考和期许。
掌控天道并非我的狂妄之举，而是出于对世间万物更为深远的考量。”
“师兄，你我皆知，天道并非一成不变。”
“它需要我们去引导，去完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洪荒世界的稳定与繁荣。”
太上老君微微点头，他明白元始天尊的立场。
“师弟，你的决心我已看到。”
“但你必须明白，天道的意志，不是那么容易被驾驭的。”
“你我皆是天道的棋子，而非棋手。”
“要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
元始天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师兄，你我皆有各自的使命。”
“但今日，我必须为了阐教，为了洪荒世界的未来，做出选择。”
“我不会让截教的逆天之举，毁掉这一切。”
太上老君轻轻叹息，他深知元始天尊的决心。
“师弟，你我虽道不同，但洪荒世界的未来，却需要我们共同守护。”
“你若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元始天尊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遥远的天际。
“师兄，我明白了。”
就在下一瞬间，元始天尊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似乎就要迈步离开此地。然而，仅仅迈出几步之后，他却突然止住了身形。
一旁的太上老君见状，心中已然有所猜测：“怎么，师弟难道还有什么未尽之言想要说与我听吗？”
元始天尊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缓缓开口说道：“师兄，如果有朝一日，你我之间不得不为那至高无上的天道而展开一场激烈争夺……”
说到此处，元始天尊微微一顿，目光紧紧锁住太上老君，接着问道：“届时，你将会作何抉择呢？”
面对元始天尊如此直白的询问，太上老君亦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氛围。
许久之后，太上老君才长长叹息一声，然后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成者存，不成则逝！”
话音落下，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元始天尊凝视着太上老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终究未再多言。
紧接着，只见他周身光芒一闪，瞬间化作一道耀眼的遁光，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远处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尽头，回归到了那神秘巍峨的昆仑山所在之处。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阐教的众多弟子也恰好结束历练返回。
为首的太乙真人和其他一众门人远远望见元始天尊归来，急忙快步上前，齐齐跪地行礼。
并恳切地向元始天尊诉说着他们此番外出所遭遇的种种经历和感悟，恳请元始天尊能够给予指点和教诲。
“师尊，截教欺人太甚。”
“一定要为我等主持公道啊！”
“玉鼎和大师兄，死的太憋屈了！”
“……”
听着大殿之下，弟子们的哀求。
元始天尊微微点头，叮嘱道：“本座自有打算，截教也注定要付出代价。”
“先将他们的灵魂安抚吧。”
挥手间，元始天尊以天道意志的力量，将广成子与玉鼎真人的道魂招引而来。
尽管已经残缺不全，但至少这部分是属于他们自身的意识。
很快，两道灵魂体便在大殿之内呈现，朝着元始天尊恭敬一拜。
“弟子，有负师尊所托。”
元始天尊没有说话，而是送出两道法力。
以柔和之力将两人的残魂包裹住。
“你等，有两个选择。”
“一是入封魔榜，可得全身，但需要有魔神融合。”
“日后不再是自我，而是魔神身份存在，受到天道完全的桎梏。”
“二是以残魂转世重修，封魔榜之后，将占据你们肉身的魔神斩杀，重夺自我。”
“但这一条路有极大的风险，且需要等待的时间无比漫长。”
说完之后，元始天尊静静等待自己的弟子做出选择。
整个玉虚宫的大殿内，此刻全都沉默了下来。
都想知道，两人会怎么选择。
但也不敢出声干扰，毕竟这是广成子与玉鼎真人未来的道路。
“师尊，我想清楚了。”
广成子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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