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又获封了
林时安再次被招进宫。
“上次命你查的事可有眉目?”皇帝手上捏着一颗玉珠,来来回回把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在发怒的边缘。
林时安很熟悉皇帝这些小动作,知道他想捏死自己就像捏爆那颗玉珠一般。
但手中的珠子又时时提醒他,慎,慎之又慎,这珠子若捏爆了,想再找一颗称心如意就难了。
林时安微微低头,拱手回道:“回陛下,已有了眉目。今晨收到飞鸽传书,梁骄阳已设法取得孙家账房刘文的信任,发现些许蛛丝马迹,那孙茂源确实有问题。只是要拿到确凿证据,还得再细探。”
皇帝又捏了捏珠子,不舍放下:“嗯。办得不错。”
接着就是长时间的死寂。
林时安还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不错。”皇帝突然开口,“若换了六部那些老匹夫可没你这么沉得住气。”
林时安应道:“臣与那些大人不同,小时娘怕我身体不好,说不定哪日就去了,寻了个道观命臣拜德高望重的道长为师。”
“六岁就开始扎马步,一扎就是半个多时辰。皇上别说罚我跪半刻,就是罚我跪上一日,臣也能顶得住。”
“什么时候说要罚你了,起来吧。”皇帝被当面拆穿,脸色不好,又觉得林时安能如此坦言,可见没有心虚之事。
“太后喜欢金氏,想给她赐一个封号,你觉得如何?”
“这……”林时安犹豫了一番,“太后娘娘的意思,臣怎好妄加揣测。”
“朕就是想听听你的意思。”
林时安轻吸一口气,斟酌着词句说道:“若以公论,金蝉被封为县主已是天恩。”
“若论私呢?”
林时安微微抬头,目光突然变得柔和:“若论私,太后娘娘愿意赏,哪有人舍得拒绝?”
皇帝冷哼一声:“听说那金氏是你表妹?”
林时安笑道:“在外头她自是我表妹。我若不是她表哥,她一个姑娘家怎好将我迎入家中。”
“臣当日出现得突兀,还好表妹为我遮掩一二。”
皇帝轻抚下巴,信了林时安的话:“既然如此,她住你家中不合适。赶紧寻个住处。”
“是。”
林时安出了宫门,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今日皇帝很是奇怪,竟过问起金蝉的事,他更该问的不是云阳伯府的事吗?
或许是那边怕自己得了县主的眼,想将金蝉一起拉下水。
“哼!我的人也敢动?”林时安冷笑。
算算日子,林家那大少爷没有几日了,林时安也懒得去算计一个快死的人。
这辈子的他更加高调,林惟德已经注意到自己,何家闹起来,皇帝不可能不知。
林时安没猜透皇帝的心思,决定一门心思破了案再说,先把何家拎出来,让他们现现眼。
上辈子,孙茂源案牵扯甚广,其中不少是无辜受累,弄得家破人亡。
但这之中也有该死却未死的,何家就是其中一。
何家姻亲不少,何钰容是何思彦长女,嫁给林惟德。
当今德妃何钰仪是何思彦幺女,长得花容月貌,自小就聪慧狡黠,她又与皇后交好,在宫中一路高升,何家在朝堂上愈发有颜面。
上一世,赵恭突然出事,皇帝隐忍不发,对二皇子和四皇子却越发厌弃。
大皇子久病,三皇子好色成性,最后反倒便宜了何家。
孙茂源揭发出来时,何妃正巧有了身孕,七皇子一个五岁的孩子就敢陪着母亲去跪勤政殿,皇帝下旨命人不许“无端攀扯”,很容易就将何家摘了出来。
当然,后来何妃的孩子还是没保住,查案的骁林卫首领却因为这事被何家记恨,流放。
林时安也是许久以后才知道何家的事,他去了潼关,见到当日熟人,使计又将孙茂源捅了出来,才得以回京……
林时安咬了咬牙,这辈子何家没有这般好运了。
林时安没敢回家,直接去了卫所,把谭虎召了过来:“圣上急,你带些人去帮帮梁骄阳。”
谭虎不解道:“这才几天,兄弟们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不能真让我们不分青红皂白闯进去拿人吧?”
林时安轻蔑一笑:“怎么就不行了?你们就不能想想办法吗?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只要结果不出错,孙家还能跳出来说我们查案的法子不合规矩吗?”
“我让你们守着底线,是这里的底线。”林时安点点心口,“不是让你们像翰林院那群老头,写个文章一定得先破题,承题……”
谭虎汗颜,这有学问就是好,平日都是那群翰林院老迂腐追着他们骂,现在反过来了,他们也能指着人骂不成。
他默默把林时安的话记在心里,准备有空还回去。
林时安忙了一天一夜,又一天,感觉全身酸臭了,才抽空回趟家。
没想到刚走到巷口,就听到敲锣打鼓,鞭炮齐鸣。
“林大人,恭喜恭喜?”
“恭喜什么?难道圣上给我赐婚不成?”
传旨太监笑道:“这可没有,是文惠县主的喜事。皇上说了,林大人知道这事,定想一起沾沾喜气。”
林时安没想到皇帝还真给了封号:“同喜,同喜。”
顺手摸了腰间的玉佩塞到天监手中:“托公公的福。”
传旨太监笑得眼都眯成一条缝,拉着林时安走到一旁:“皇上还给文惠县主赐了宅子,奴才听说光福坊有处宅子虽小了些,但后园大,又弄得精致。前任主人是告老还乡的白崇礼,他自从住了那屋子,可谓是顺风顺水。”
林时安赶紧拱手道谢。
遂让金蝉选了那个宅子。
“他们推荐的就是好的?”金蝉道。
林时安笑道:“你现在步步高升,又有赵恭的名头在,他们诓谁都不敢在这时候诓你。”
“我也拿捏不清是不是皇帝的意思。我们选了那宅子最好。就算不是,选了那处,这些太监也有面子。”
金蝉很听话,不再多问,林时安就喜她这副模样,当日他在外有不决之事,只要回家坐坐,金蝉虽只“嗯啊”应着,他都觉得十分惬意。
他笑招招手:“过来,让我抱抱。”
金蝉顿时羞红了脸:“怎么这般没脸没皮的?”
林时安瞬间耷拉下脸:“唉,昨日被皇帝训斥了一顿。我一日都没敢回来,事情安排妥了才敢抽空扒一口饭。你闻闻,我这身上都臭了。”
金蝉见他满脸疲惫,心疼地走上前,凑近闻了闻,眉头轻皱,却又赶忙舒展,嗔怪道:“是有股味,先去洗洗,再好好用饭,别把身体熬垮了。”
林时安最终还是没等来投怀送抱,郁闷一笑,转身欲走,又突然转头袭击,在她脸颊处偷亲了一口,金蝉先是一愣,随即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她又羞又恼,抬手作势要打林时安:“你这无赖,也不知羞!”
“房中之事,有什么羞不羞的?”林时安开怀大笑,边笑边灵活地往后躲着,那模样看上去既无赖又带着几分少年意气。
他抽空陪金蝉去看了宅子,当场就定下来,工部没想到金蝉如此利索,诧异:“文惠县主不去别处瞧瞧吗?”
“不用了?我很喜欢这里。”
“没想到她如此爽快。”皇帝听着太监回禀,拿着玉佩瞧了瞧,“林时安日日就带着这货色,也不嫌寒碜。”
太监道:“林大人刚来,根基浅,两袖清风,这玉佩已是他身上极好之物。奴才可不敢嫌弃。”
皇帝冷哼:“既然是他赏你的,就拿去,还怕我抢了你的东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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