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峙，追逐过往之人
我打不过塔露拉。
这是个事实。
曾经无数次的训练让我明白了塔露拉的强大。
德拉克的烈焰能燃尽一切。
………………
我没法战胜面前的这个人。
我的一次次攻击她都能轻松接下。
甚至都不用躲避。
“到现在也没有怎么成长吗？”
熟悉的声音，却没有熟悉的感觉。
她屹立于废墟之中，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了起来。
“该结束了。”
烫。
很烫。
不同于曾经打闹似的小火苗，滚烫的烈焰扑面而来。
硬抗下几轮的灼烧，便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浑身都流着汗，但很快便又蒸发干了。
勉强又站了起来，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面貌，我有些不想抵抗了。
但是我必须要把塔露拉拉回来，就算搭上我这条命。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或许是一时任性，但我绝不会后悔。
“阿丽娜呢？”
塔露拉已经完全被黑蛇夺舍，阿丽娜如果在的话怎么都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阿丽娜的理性与温柔总会指引着同塔露拉一般迷茫的探索者。
温柔而又天真的小鹿已经走了。
心痛吗？悲伤吗？
但面前仍有一人等着我去拯救，没有时间让我去悲伤，去心痛。
已经离开的人无法再寻回，那就只能珍惜当下。
再说，倘若就这么下去见阿丽娜的话，她会打死我的。
面前之人眼神中突然露出了一瞬的迷茫。
塔露拉还在。
“她去哪里了？”
“那个圣母小鹿，被你弄丢了吗？”
“还是……已经死了呢？”
她的动作呆滞了一会，紧接着又提起了剑。
“剩下的话等到你死后再说吧。”
剑已经挥不动了，躲也躲不掉。
剧痛从腹部传来。
眼前开出鲜红的血花。
挥剑的少女却流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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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无比熟悉的瓦伊凡被自己的佩剑贯穿。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明明身体已经给你了。
明明以为不用再感到痛苦了。
法莉娜……
自己以为已经死去的友人。
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被自己所伤害。
她想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别哭，塔露拉……别哭。”
自己在哭吗？
“我还是打不过你啊……”
你已经很强大了。
少女还未来得及说下一句话，自己的手却被控制着推着剑将剑身埋的更深。
她第一次如此想夺回自己的身体。
接着，自己的火焰在周围凝聚。
不要。
停下来！
她会死的！
看着友人苦痛的神情，她再一次感到了无力。
她又想起了在自己背上逝去的小鹿。
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再次回归了自己的掌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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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
代号为ace的干员又一次叹了口气。
他说的是那个叫“法莉娜”的女孩吧。
眼前再次闪过她哭吼着留下殿后的身影。
现在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了。
他们都叫自己为“博士”，
而我却又没有任何记忆，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为自己付出？
“我是近卫干员‘老汤姆’，快来帮忙把法莉娜小姐抬到医疗干员那里去！”
一个声音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一个干员背着浑身流着血的女孩艰难地跑了过来。
周围的几个干员立马跑过去搭了把手，送到了随行医疗干员那里。
“全身重度烧伤，腹部有贯穿伤，失血过多…………”
几个医疗干员手忙脚乱地进行急救。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博士……”
身边的阿米娅抓着我的手。
“怎么了？”
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博士，没有多少时间撤退了，但是，法莉娜小姐她……”
「我能帮忙吗？」
「……」
「她怎么跟着走？」
…………
“我能帮忙吗？”
“嗯，博士可以帮忙背法莉娜小姐呢。”
于是，我变成了那个背人的。
但是为什么ace这么“关心”我？
跟在我旁边问法莉娜的情况。
“她现在有什么异常吗？”
“她有醒过来吗？”
“唉，要是我能把她劝下来……但是活着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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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到小鹿了。
圣母一般的阿丽娜……
我躺在她的腿上，她在读着一本书。
《赫尔墨斯》
“他给予人类指引，将迷途中的孩子们带到没有痛苦的天堂……”
“他给予人类方向，将歧途的斗争者带到人民所向……”
“我很喜欢这本书呢，法莉娜。”
她的笑容从来都是如此温柔。
“我是，死了吗？”
她抚摸着我的头，继续保持着笑容。
“你怎认定你是「死」了呢？”
“我看到了你……”
你已经死了……
“那么你想见到我吗？”
这不是废话吗？
“想。”
“即使要「死」吗？”
她好像在哄着孩子一样跟我说话。
“我还有事没做完……”
塔露拉……
还有……我的舍友……
以及，我为何会站在这片大地上……
”所以你不想死，至少是现在。”
她又摸了摸我的角，纤细的手在坚硬的龙角上不断摩擦，又自己笑了出来。
“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失去塔露拉，失去任何一个人……”我真的很怕，我已经失去太多了。
“法莉娜，你有点自私呢。”阿丽娜重拾起那本书，又开始翻看了起来。
“但是……我真的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了。”那种可怕的感觉，无力感、孤独感、悲伤感和悔意摧残自己的感觉。
“可是大家总会分开呢。”小鹿又看向了我。“爱开玩笑的乌里扬叔叔，针线活很好的季拉奶奶，慈祥的达克爷爷…………这些人我都记得，很清楚的记得。”
“但是，法莉娜。他们都离开了，都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很伤心，但是不会把这些人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不放。”
“不是他们不重要，是因为他们的离开并不会让我就此停下。”
“你在逃避，小法。”
“你不敢去接受离开的现实。”
“逃避是很愚蠢的做法，小法很聪明呢，不应该一直这样。”
“学会面对，小法。”
“勇敢地去面对，然后继续向前。”
“沉溺于过去的悲伤只会让你失去更多。”
“站起来，成为你所在乎的一切的护盾。”
“还有，不要去远离别人，把这里当做家吧。”
她将手盖在我的眼睛上。
“阿丽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的手很温暖。
“可以尽管问哦。”
暖到……不像一个……
“塔露拉，我怎样拯救她？”
我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把她叫醒，然后哭给她看。”
“哎？”
阿丽娜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哭呢。”
“所以，在一切结束之后，放声地去哭吧。”
“胜利前的泪水都是无力的。”
“再见了，小法。”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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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啊不，整条龙都是懵逼的。
话说有博士你这么背人的吗？
我都快拖到地上了啊喂。
“他们没有一个能跟你回去。”
远处的大蟑螂如是说。
“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明明不大，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盯着我？
“法莉娜，你醒了就好。”
ace大哥的话使得我的存在并不那么尴尬。
“法莉娜小姐，请你和博士一起呆在后方。”阿米娅看着对面的大蟑螂（w：我）“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战斗。”
“额，我可以先下来吗？”话说博士你这样一动不动真的不累吗？
博士又一言不发地将我放了下来。
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被处理好了，不影响我的活动。
“不用担心，阿米娅。”我把自己的装备从一个后勤干员那里拿了回来。
“我没有任何问题，随时可加入战斗。”感觉自己又再次装了个13。
“但是，法莉娜小姐……”
“法莉娜，不要逞强。”
ace大哥和阿米娅的声音同时响起。
“不用担心，阿米娅。”远处的萨卡兹已经等不及拿着匕首冲了过来。“你不觉得绷带很能凸现我的帅气吗？”
我躲过了萨卡兹的炸弹，拔出了剑。
“全体干员，开始作战。”
阿米娅的声音在爆炸声中仍然十分响亮。
“这片大地从来不挑食，但是我可是道硬菜。”
阿丽娜，我不会再逃避了。
我将为我所在乎的一切战斗。
直至生命终结，我与我心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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