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觅活
“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拍着手,许承岳挑眉问。
宜家被绑在树上,堵着嘴,对他怒目而视。
“我本来看你是个女子,也不想为难你。不过你既然这么不知好歹,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你就先在这里呆着吧。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再放你下来。”许承岳说着转身向湖泊走去。路上遇到自己散落了一地的衣服还顺手整理了一下放到一旁。
宜家在他身后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瞬间心如死灰。
她想她的自杀计划大概可以改改了,被饿死、被动物分尸而死什么的……
哦,对了,还可以再加一条被毒蛇咬死。宜家看着倒挂在她面前的蛇如此想道。
许承岳这一走,再回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原本以为再次回来,会看到一个气急败坏或者痛哭求饶的人,谁想等他走的近了,宜家还是垂着头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的。
这是睡着了还是在装死?
许承岳凑到宜家面前晃了两下,见她没反应,他也不在意,直接将刚收拾好的鱼插在木棍上,生火,烤鱼。
林中天色渐暗,火光映照在许承岳和宜家的身上,明明灭灭间,温暖的惑人。鱼渐渐的熟了,空气中开始弥漫烤鱼的香气,许承岳掐下一块鱼肉尝了尝,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一时转头又看了看宜家,他眼珠一转,便拿着烤鱼走到了宜家身前。
“秋鱼肥美,古人诚不欺我。”他说着将烤鱼往宜家面前晃了晃,试图用烤鱼的香气将她“弄醒”。
“这么肥美好吃的烤鱼,你再不醒来,可就没了。”
许承岳说着凑近烤鱼闻了闻,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然而这一切都是白费。面对烤鱼的诱惑,宜家依旧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的,或者可以说她早已昏迷多时。
诱惑了宜家好一会儿的许承岳也开始感觉不对了。哪怕是睡觉,被他这么打扰下来,不可能还不醒来啊,更何况要是装死就更不可能连一点细节反应也没有了。
“喂?你醒醒?”他将插着烤鱼的木棍换了个边戳向宜家,一边戳一边喊。但是就这么一戳,宜家整个人突然就向旁边倾斜了过去,露出了自己被头发遮住的脸——那鼻子上面赫然有两个带血的小洞!
*******
宜家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摸着鼻子上的药包,她迷迷糊糊的睁眼就见自己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内,身上还盖着泛着阳光的香味的被子。
这里是?
她从床上坐起,想起昏迷前的事,不由得一阵失望。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没死成,她这命到底是有多硬?
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端着药碗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看到宜家已经清醒了,当即开心的放下药碗走过来。
“姑娘,你终于醒了。”女子笑着说。
宜家怔怔的看着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其实她很想问是否是她救了自己,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且她也听不见答复。
“姑娘,你怎么了?”女子见宜家双目呆滞,面容沉寂,不由问道。刚问完,她便懊恼了下,说:“你稍等一会,我去叫师傅。”
女子莫名其妙的进来,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宜家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精神萎靡的缩在床脚,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算上这次被蛇咬,她已经自杀两次了,可是每次都没死成。
难道真如孟子所说的那样,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然后再那啥那啥吗?所以上天注定不让她去死?又或者她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天命所归?
不会吧,就自己这装备……
不过要是真的……
女子回来的时候,宜家正垂着眼发呆。她身前走着的中年男人坐到宜家床前的凳子上对宜家说:“姑娘,你醒了。”
宜家顺着眼前的阴影抬头,就见一个长相儒雅、留着短须的中年男人正严肃的看着自己。她下意识的对他点了下头。
“姑娘,这儿是医馆。你被人送来这里,已经昏迷三天了。你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中年男人也就是沈醉生问。
宜家皱眉盯着沈醉生的嘴巴,她听不见声音,只能看到沈醉生的嘴巴在不停的蠕动,这让她在懊丧的同时平添了一股焦躁的情绪。
“姑娘?”沈醉生见宜家没有反应,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宜家烦躁的捶了捶额头,深吸口气,目光扫过床前的二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具身体虽然不是她的,但现在使用的人却是她。如果她注定这辈子回不去的话,那这具身体必将陪伴她一辈子。那么这具身体的缺陷也就成了她的缺陷。所以她现在该怎么办?求医吗?
房内是迷一样的安静。沈醉生和女子探究的看着宜家,就在他们开始怀疑宜家是不是因为蛇毒毒坏了脑袋的时候,宜家开口了,她的声音嘶哑而难听,“我听不见你说话的声音。”
怎么会?
宜家的声音虽然嘶哑难听,但沈醉生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他皱着眉头,伸手拉过宜家的手号脉。然而手下的脉搏却看不出问题所在。
半响,他表情凝重的松开宜家的手,做了个张嘴的动作示意宜家。宜家会意,也张开嘴。
舌苔略有些发黄,除了湿热外没什么毛病。沈醉生往舌头上瞧了两眼,便下了这个结论。
“姑娘,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之处?”沈醉生问,刚说完他就想到宜家现在听不到声音,沉默了一下,他用手势比了个写字的姿势,疑惑的看着宜家。宜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回了句:“我识字。”
很好。沈醉生点了点头,转头和女子吩咐了两句,不一会儿就见女子拿了纸笔进来。
‘你现在可还有不适之处?’沈醉生接过纸笔,伏在桌子上写到。宜家站在旁边,看着字,摇了摇头,“没有了。”
沈醉生想了想,又继续写‘你这耳朵是本来就这样还是醒来后才变成这样的?’
……
这句话,她该怎么回答?
宜家迟疑的看着沈醉生,从刚才他的行为上,她就已经推测出他是个大夫了。如果她说自己本来就这样,那他会怎么做?是否会直接让自己离开?如果她说是醒来后才变成这样的,他又是否会尽力医治自己?
沈醉生写完后,没有听见宜家的回答,他抬起头看着宜家。宜家垂眼略一思忖,便选了个对自己最有利的答复:“我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虽然时间对不上,但她也不算说谎,这具身体真的是某一天醒来就听不见声音了,而她本人更是一觉醒来就穿到了这具身体,听不见声音了。
沈醉生闻言,细细的看了宜家一会儿,没有说什么,他低头摸了两下胡子才继续写‘姑娘,病好之前你就先在这儿修养吧。至于耳疾,我会尽量帮你治好的。’因蛇毒而至聋,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也不知道医书上是否有案例。
押对了。
“那多谢您了。”宜家露出一丝笑意道,转念一想,她又继续问,“那关于医药费方面?”不知道做劳力能不能抵消一些。
‘已经有人帮你付了。’沈醉生在纸上写到。那天许承岳急吼吼的抱着宜家过来让他看诊,临走前还专门说救治的费用就记在他的账上,等下次他来的时候再结。想来这次后续治疗也可以记在他的账上吧。
“那个人是谁?”宜家疑惑不解的问。这具身体是被人拐卖过来的,在这儿根本没有认识的人,会有谁这么好心帮她?
‘你的救命恩人,许承岳。’沈醉生在纸上写到。
“救命恩人?许承岳?”宜家念着纸上的字,脑海中却一闪而过那天一连遇见两次的人,会是他吗?在丢下她一个人后又好心回来救她?
沈醉生收了笔,见宜家满脸沉思,没有再说什么,他转头和女子交代了几句,便施施然转身出去了。
沈醉生走后,女子将桌上的药碗端了起来,上前递给宜家,“姑娘,喝药吧。”
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鼻而来,正在沉思的宜家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药碗惊了一下,她向后退了一步问:“这是什么?”
“药。”女子回道。她见宜家依旧皱着眉头,好像没听明白,于是放慢速度,又重复了一遍,“药,治病的药。”
其实不听女子的回答,宜家心里也明白这是中药。不过她并不想喝,毕竟这药是她醒来之前熬好的,很明显并不是用来治疗耳朵的。
“我可以不喝吗?我已经好了。”
“不行,必须喝。”女子说着摇了摇头,又将药碗向前移了一下。
……
药碗已经伸到胸前了。宜家向后昂了昂身子,瞥了眼碗里的药汤,棕黑棕黑的,一看就知道很苦。
该怎么拒绝?
她的视线在药碗和女子之间来回转悠,满是犹豫和不情愿。
女子也不说话,只是举着药碗,宜家向后退多少,她就向前伸多少,直到宜家退无可退,无奈的接过药碗。
“这位姑娘,你见过救我的人吗?”宜家端着药碗,突然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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