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权力的象征
第二十三章权力的象征
殷书记从刘心怡身上找到了失去的青春。使他深刻认识到权力的魅力与神奇。他知道，自己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与敬仰，特别像刘心怡这样的美女大学生，心甘情愿投入自己怀抱，完全是权力的神奇魅力使然。退一步说，如果自己什么都没有，假设在农村务农，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农民，像刘心怡这样的美女大学生，只怕她看自己一眼都感到厌恶。更不用说和自己发生性关系的了，就是跟她说上几句话或牵一牵手，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是不可思议的事。只有权力才让充满魅力，才能实现人生的梦想！
殷书记对权力的欲望非常强烈。他认为，权力就是财富，尽管无法储存。但比财富更具诱惑力！拥有的人，用好了，比金钱更有魅力，更有诱惑力！一旦拥有，它能让穷光蛋一夜暴富，能让恶人杀死好人！
可中国有一句俗话叫：“人走茶凉”。如果权力放在没有欲望的人手里不乱用、胡用，就会过期作废。只有趁权力在手，充分发挥权力的作用，利用权力魅力谋取既得利益。才是聪明人所为。权力尽管不是□□，可它实实在在是钞票、是一切利益的通行证，是财富与势力的象征！
像殷书记这样，今天手握重权，就要享受该享受的，今天能够拥有刘心怡。殷书记希望从刘心怡身上获取更多的快感，殷书记自然得到了。和刘心怡完事后，殷书记从身上掏出一万块钱来摔给刘心怡。刘心怡见殷书记摔给她一万块钱，激动得浑身发抖：本来老板吩咐过，不能接客人的钱。而刘心怡看到殷书记把大扎钞票摔给她，怎么不动心？毫不犹豫收下，她】对殷书记说：“老板，您以后有需要我，随时打电话给我。”
刘心怡把电话号码告诉了殷书记。殷书记记下刘心怡的电话号码后，沉思了一会，对她说：“小刘，做我情人好不？”
刘心怡听殷书记说要她做他情人，真是受宠若惊，非常激动。头脑中不断出现班上被大款包养的美女，她们风风光光被高级轿车接走，并被老板拥着进出各种高档场所消费的情形，历历在目。刘心怡想起这些，她的眼里一样发出亮光，对殷书记说：“只要老板愿意，心怡一定好好为您服务。”
殷书记高兴的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拥抱着刘心怡亲吻起来，猛的翻到温柔如猫的刘心怡身上，再次进入梦幻中。之后，刘心怡通过“秦淮河”老板点头，在郭子明安排下，将刘心怡送进殷书记买下的豪华别墅里，晚上，刘心怡和殷书记过起“家居生活。”
刘心怡如此倾城之貌，得益于她母亲。小时候，刘心怡就是美人坯子，高挑、美丽。瓜子脸纯净白皙，嘴角微微翘着，透着胭脂的红润嘴唇，长大后更是出落得如桃花美丽鲜艳，时刻撩拨着男人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在告示人性的秘密。随着年龄长大，关不住她美丽的青春，更让人感觉她时刻准备演绎令所有人期待的销魂故事。她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一句刻骨铭心的话：美丽是女人战胜男人最锐利的武器，保持美丽和魅力身材，是女人终身财富。
刘心怡从懂事起，一直奉行母亲的教诲，吃菜以牛、羊肉、蔬菜为主，从不吃猪肉，母亲说：“人吃了猪肉长肥长胖脂肪多。”
刘心怡听了母亲的话，从不吃猪肉、零食。追求财富是刘心怡最高奋斗目标。刘心怡认为贫穷没有尊严、骨气，被刘心怡唾弃。刘心怡从殷书记身上看到她辉煌的前景。白天，刘心怡坐在阳台上看到远处灯火辉煌的夜景，感觉她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幻想她用美丽彻底征服了这座城市，所有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第二天，郭徵海被殷书记借调到了市委办公室，任务是帮殷书记写报告。殷书记将报告中心思想，相关内容跟郭徵海说了个大概，郭徵海根据材料谋篇布局。郭徵海不愧是搞文学创作的，坐在殷书记办公室电脑前，开始书写文章，构思别开生面！郭徵海文思敏捷，文字像流水一样向郭徵海头脑中涌来，真是妙笔生花，行文如流水，不一会，郭徵海将写好的文稿打印出来，放在办公桌上。办公室好几个人看了文章，无不对郭徵海的文笔大加赞赏。三个漂亮女士看完，对郭徵海连连竖起大拇指，眼睛狐媚的看着他笑。郭徵海脸红着转过身，不敢看三个女人。有一个年轻美女满脸充满幸福感，走到郭徵海桌子边想和他聊天，可郭徵海仍然低头检查文章。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西装领带，四十五、六岁年纪；女的二十二、三岁，穿一袭质地不错的红色连衣裙，很漂亮。男的手里拿一叠材料，找殷书记。男子对女士说：“我去殷书记办公室。你到这里等我。”
女士点头看着男子拿着材料进了殷书记办公室，女士在郭徵海旁边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郭徵海写的文稿看。不想，坐在郭徵海对面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士工作人员，见女士在看郭徵海写的文稿，怒吼道：“谁叫你看的？你想干什么？”
女士听到男子对她怒吼，吓得马上放了手里的文稿，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另一边走去。可男子仍严肃的对她说：“我是为你好才说你，不是吓唬你，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女士尬尴的站在旁边，眼睛一直看着走进殷书记办公室的那位男子。直到男士从殷书记办公室出来把她带走。下班殷书记不在办公室，郭徵海只好将文稿带来家，想拿回家去检查，看有不妥的地方，进行整理和润色。毕竟这是郭徵海第一份工作，必须认真。第二天，郭徵海将报告交给殷书记检查，殷书记仔细阅读了文章，越往下看，笑意更浓，待到殷书记看完，不禁拍案叫绝，仿佛这个报告就是专门为殷书记量身定做的一套华丽服饰，穿上它光鲜亮丽。自此，郭徵海走进了市委秘书办公室，直到成为副市长。再也没有走出市委。
郭徵海成为殷书记私人秘书，兼任办公室主任职务，郭徵海和殷书记形影不离。每天，殷书记到哪，郭徵海就跟到哪。郭徵海也深刻地认识到，在殷书记手下做事，成为殷书记的秘书，仿佛做了殷书记的傀儡和打手，不管上面政策如何改变，郭徵海写的文章，观点和立场必须是殷书记的，不能将自己的思想观点和立场，参和到所写的报告中。
郭徵海自坐到殷书记私人秘书座位子上，完全将自己卖了，没有自己的思想观点。郭徵海的思想观点和意识，只能跟着殷书记的感觉走，必须和殷书记的思想观念与意识一致，只有这样，郭徵海才能完成本职工作，这是郭徵海赖以生存的环境，必须无条件服从。因为郭徵海要工资养家糊口。
既然来到这个世上，就要生存下去，生存下去要穿衣吃饭，购买各种生活用品，和生存原料。那是要用钱去购买的，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没有了工作，没有了工资，郭徵海拿什么去购买货物？种种原因，使郭徵海变得沉默寡言，不想与别人说话，而郭徵海性格倔强，看问题跟别人不一样，怕自己过激的观点让某些人不舒服。每天除了埋头工作外，不愿参加任何活动。走进办公室，不是埋头写材料，就是查资料，下了班，除了接通知加班，就是回家。有时同事请客，可以不参加的，郭徵海就不参加。不愿找麻烦的郭徵海，麻烦可找上了他。不久，周小静就生下一个女儿。这是一件大事，低调的郭徵海不打算做酒庆祝，可喜欢来事的郭子明到处发喜帖，并帮郭徵海在“喜来乐”大酒店为他订了三十桌，结果来了五十多桌。光红包钱，有几百上千的，最多的上万。毕竟郭徵海是殷书记的红人，巴结他的人自然不少。除去酒水钱，净赚七、八万！
这让郭徵海既高兴又犯愁。高兴的是，不想自己一下捞这么多钱。愁的是，中国这个礼义之帮，把人情看得非常重，礼尚必定要往来，别人送了礼，人家有事，必须还！这是人之常情！可郭徵海只有那么点工资，拿什么去还？郭徵海问郭子明，可郭子明慢条斯理的告诉郭徵海说：“有的人情是不用还的。以公司名义送的礼。说白了那是人家用来开方便之门的，是敲门搥，那样的礼金，可以心安理得收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郭徵海刚做完酒，上门找事的就来了。有一天，郭徵海吃过早餐穿上衣服，提了公文包就准备去上班。周小静叫住他：“等一等。”
郭徵海狐疑的望着周小静不动。周小静手里拿着一条湿毛巾走近他，要他脱下西装。郭徵海不想脱，周小静指着郭徵海胸前，漱口时西服上沾着牙膏泡沫的地方，郭徵海把腰挺得笔直，周小静只好用毛巾就着郭徵海挺直的腰，将西服上的白点擦干净，之后，郭徵海才提包出门。上午，郭徵海在办公室接到殷书记的电话：“小郭，家乡来了几个朋友，你带他们去吃饭，我有事去不了，代劳一下。”
郭徵海放下电话来到殷书记的办公室，来的竟是郭徵海的老同学朱宇轩，另外几个是镇计生办的干部。郭徵海紧走几步上前与他们一一握手。“雨轩，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
郭徵海激动得语无伦次。殷书记平静的对郭徵海说：“他们可是家乡的父母官呢，你和子明代我好好陪陪他们，要吃好、喝好。”
殷书记把郭徵海拉到一边悄悄说：“无论他们说什么，不要搭理他们，我会让子明回复他们。”
郭徵海点头。带着朱宇轩一干人向“洞庭食府”走去。郭子明安排酒宴等在那里。大家见面少不了客套一番，接着入座开席。郭子明举起酒杯对家乡来的客人说：“首先我代表在外的游子，向家乡父母官敬上第一杯酒，感谢家乡父母官记得流浪在外的游子，来，干。”
听到郭子明喊“干”，大家一齐举起酒杯将杯中酒喝干。喝过第一轮，郭徵海提着酒瓶准备给大家满上，不想，郭子明按下酒瓶：“等一等，等我酒过三巡再轮到你。”
说着，郭子明喊服务员给大家满酒，看到服务员倒满酒杯，郭子明第二次举杯说：“朱主任，我代表弟兄们敬你一杯，祝你荣升计生办主任。干！”
朱宇轩慌忙站起来说：“托局长的福，托大家的福，干！”
两个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朱宇轩凭着父亲在镇政府的关系，从学校借调到计划生育办公室工作，朱宇轩的父亲认为这是一个有油水可捞的部门。调到计生办后，朱宇轩工作不到一年，由于在计划生育“表现突出”，不到三个月就升为计生办主任。郭子明酒过三巡，郭徵海接着敬。之后大家互敬。大家推杯换盏，你想把我搞醉，我想把你灌得人事不知。酒喝得半途，郭徵海一直处于迷糊状态。郭徵海想：老同学来滨海市做什么？他们不会是来吃饭喝酒吧？郭徵海不由问朱宇轩：“宇轩，兄弟们千里迢迢来滨海市，是公干还是私事？”
见郭徵海问，朱宇轩不由想起来滨海市的目的，就打着酒呃严肃的说：
“老同学，不瞒你说，我们是专门为你的事情来的，希望老同学体谅我们的难处。你生第二胎了吧？当然，你的户口已经到了滨海市，可你老婆户口还在镇上啊。看在老同学份上，给我们一个路费钱，我也看在老同学份上，搞五千块钱就算了。”
朱宇轩刚把话说出来，郭子明很气愤。本来，朱宇轩带着计生办干部到殷书记办公室，殷书记已经和朱宇轩说好，在酒宴上不提这件事，可朱宇轩没有信守诺言，竟在酒桌上提起了此事，郭子明感觉被人抽了几个耳光，心里来气。郭徵海听了朱宇轩的话，觉得不是滋味。郭徵海和周小静结婚证是朱宇轩帮忙办的手续，又不是不知道周小静怀孕的事。朱宇轩竟然带着计生办的上门来找事，郭徵海很是气愤。不想，郭子明此时站起来问朱宇轩：“朱主任，我问你，郭徵海是不是第二次结婚？与前妻是不是已经离婚？”
朱宇轩连连点头，他没有看出郭子明在生气：回答说：“对，对。”
郭子明穷追不舍的问：“我又问你，你懂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吗？你帮我背一背婚姻法？”
朱宇轩一惊，终于从郭子明说出的话里听出他的气愤。朱宇轩知道，任何人可以得罪，唯独这个主得罪不起！顺着他，对你毕恭毕敬露出甜美的笑，得罪他，滨海市是郭子明经营的地盘。在全国郭子明是有名的霸主，谁敢招惹他？善变的朱宇轩站起来和稀泥说：“郭局长，我知道了，老同学的事就是我朱宇轩的事，今天只喝酒不谈工作，老同学属二次结婚，生二胎理所当然，我回去顶住上面的压力，为老同学说话。”
郭子明知道，朱宇轩既要当□□又要立牌坊，既然他为自己找台阶下，那就顺他来。郭子明再次举杯说：“好，我叔的事就拜托朱主任了，我为弟兄们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权当是给大家做路费。”
郭子明说完，拿出给计生办每人封的二百块钱红包发给大家，计生办的官僚们接了红包感激不尽，站起来致谢。郭子明明白，他们毕竟是家乡的土皇帝，得罪不起，所谓：水要船来船靠水。计生办的干部喝好吃饱后，在滨海市好好地玩了一把，一个星期后就打道回府了，这场风波在郭子明的操控下，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郭徵海的问题还没有完，滨海市计生办也在找他的茬，滨海市计生办主任找到郭徵海上班的办公室。那天恰好殷书记在办公室，见计生办主任走进来，招呼都没跟殷书记打，笔直走到郭徵海身边，要郭徵海交罚款，殷书记听了很来气，指着计生办牛主任的鼻子问：“你要求别人进行计划生育，想想你舅子和亲戚做得怎么样？你舅子在你的保护下，连生四胎，你小姨子不甘落后生了三胎，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再在郭徵海的问题上胡纠蛮缠不清，我把你的问题上报到□□去！让□□的人来处理。”
计生办主任听殷书记如此说，彻底吓蒙了，立即滚出了办公室。后来看到郭徵海躲都还来不及，再也不敢找他的茬了。郭徵海安定了下来。但安定下来的郭徵海并没有消停。郭徵海是一个好于幻想的人，也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看到不合理的现象就要写文章抨击。在滨海市，郭徵海经常看到打工者被工厂老板圈养的打手无故罚款、殴打，非常气愤，就写文章进行揭发、痛击！可骂有什么用？哪个当官的不贪庄枉法捞好处？哪个管老百姓的疾苦，死活？倒不如趁现在有□□，多少捞一点实惠来的顺心。
郭徵海不由想起家里东倒西歪的老屋，白发苍苍的母亲，老态龙钟的父亲，该是自己孝顺的时候了。手里存折有三十多万，为什么不把家里的房子修好？郭徵海经常听同事们劝他：“郭主任，你有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开窍？你一个人开逆行船，能够把水堵回去吗？现在不是□□时代，应该顺应潮流，别人贪你清高别人不会赞美你，反而是骂你迂腐！”
郭徵海听了同事的话，开始改变观念。有人送好烟、好酒给他，郭徵海照收不误。别人心甘情愿送来礼品求他办事，不收白不收。可郭徵海的原则是，能办就办，不能办的打马虎。但有一件事彻底打破了郭徵海的这种心态。有一天，郭徵海去龙岗镇办事，走过一家医院，忽然感觉头痛，就进医院去看医生。走进医院，郭徵海很好奇，想四处走走、看看。不想，郭徵海走上楼梯路过住院部，就听一个护士对病人说：“今天你必须出院走人，你没有住院费了，砖厂老板不想给你治伤，医院有钱才住院治病。”
郭徵海听了护士的话，不由停下脚步，看到病房里一个十分憔悴的人，绝望地坐在病床上，右手用绷带吊着。郭徵海站在走廊上继续听护士说：“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你的医药费已全部用完，你只能走人。”
对方一直沉默着，并低垂着头。郭徵海从窗户里看到对方黝黑的脸上阴云密布，同时看到这个人好面熟，郭徵海站在走廊上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郭徵海的同学李胜利！郭徵海走进病房去大声喊道：“李胜利，怎么在这里住院？”
李胜利回头看到走进来的竟然是郭徵海，先是感觉自惭形秽，接着好像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无奈地说：“说来话长。”
不想，郭徵海直奔主题问：“你的手怎么了？”
李胜利伤感地抬起受伤的手给郭徵海看，悲苦的告诉郭徵海：“我在老西砖厂打工，手被砖机扎成这样，可老板不管我的死活了，我的手刚拆了线呢，可老板要赶我出院，听说你调到滨海市委上班了，龙岗镇归滨海市管吗？。”
郭徵海没有回答李胜利的问话，转身问护士：“怎么一回事？”
护士从来人的气度与依着上，感觉对方不是一般的人，就诚恳和对方说：“医院也是没有办法，砖厂老板不出钱给他治伤，要他走人。”
郭徵海对护士女子说：“你去把你们院长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护士女士听后出去了。郭徵海对李胜利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叫他安心住院，有事找我就是。想起和李胜利在他姐姐家分开时，李胜利和他姐姐的小姑子关系非常好，李胜利怎么到了滨海市呢？郭徵海不明白问：“你不是和你姐姐的小姑子很要好吗？你们没走到一块吗？你怎么到滨海市打工来了？”
病房里住了好几个病人，有的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有的自顾自在吃香蕉，有一个脚烧伤的五、六岁的小女孩坐在病床上好奇地看着郭徵海，女孩单瘦的母亲跪在地下给她涂药。这是二楼，医院共有七层，看到医院里很多病人和医生、护士在进进出出，底层有很多排队的人，噪杂声不断穿过一楼传上来。这时，医院工会主席傲慢地走进病房，笔直来到郭徵海身边问：“你是谁？”
医院工会主席当然不认识郭徵海，他是新近提拔上来的当工会主席的。郭徵海看到尖嘴猴腮的工会主席反问：“你是谁？”
工会主席盛气凌人地说：“我是医院的工会主席。”
郭徵海本来就讨厌这个家伙，听他说是工会主席还那样盛气凌人，不屑地对他说：“我要见你们院长。”
不想，工会主席更是狗眼看人低的说：“你有什么资格见我们院长？”
这时，郭徵海掏出工作证拍在工会主席面前的小柜子上。工会主席一看，吓得灰溜溜跑出了病房。不一会，院长过来了，很远听到院长在嚷：“什么风把郭主任您给吹来了？您的到来可令我医院蓬荜生辉啊。”
中年院长气喘吁吁跑来紧紧握着郭徵海的手。“您要过来给我们打一声招呼嘛，让我们准备准备。走，到我办公室喝茶去，我派工会主席到酒楼订餐去了，准备给您接风洗尘的宴席。”
郭徵海放下紧绷着的脸，指着病床上的李胜利对院长说：“这位是我老同学，他的情况您知道吗？”
院长仔细打量着李胜利受伤的手，似乎想起什么，随即借风驶舵地说：“郭主任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怎样，叫兄弟到这里安心住院养病就是，一切有我做主。”
在院长的邀请下，李胜利跟着郭徵海和院长向办公室走去。又一起去了酒店。在李胜利住院期间，郭徵海到医院看望过李胜利好几次。他们以前是最要好的朋友，李胜利现在落难，手负了伤，郭徵海觉得有责任管这件事，因为，郭徵海现在是滨海市委办公室主任，有权利、能力管这件事，老同学遇难，不管都不行！同时，李胜利跟郭子明是表亲。郭徵海把李胜利手负伤的事，告诉了郭子明，郭子明听后很生气，听说他要汇报给殷书记。
自从郭徵海和李胜利在他姐姐家分手几年后重逢，更让郭徵海有一种久别重逢之感，两个人在一起无话不谈。李胜利无不感叹唏嘘的说：“我和你分开后，就在我姐姐家砖窑厂做工，第二年，我和凤菊结了婚，起初，我们两口子回家在镇上摆地摊，逐渐发展起来后，开了个商店，当时规模还可以，有两个门面。但无论摆摊还是开店，我们在地方上没人撑腰，不是被人砸了摊子，就是店子被贼所盗，搞得我们血本无归。那时，我唯一的兴趣就是创作文学作品。在农村，我不甘心脸朝黄土背朝天做一辈子农民，希望在文学上有所建树，成为一名作家。可寄出去的稿子有如石沉大海。每天写，每天寄，每天盼，日子一天天在过去，到头来一事无成、一无所有。”
白炽的阳光照在医院的走廊上，李胜利感到有些热，他扭开病房里的电风扇。李胜利被太阳光晒得油亮的脸，是古铜色的，显得老成。“你出来打工，你爱人在家吗？”
郭徵海问。李胜利忧愁的叹一口气说：“唉，我现在一无所有啦，老婆跟着别人跑了，她生下我们的女儿才两岁，因为家里穷，凤菊嫌弃我，看不起我，丢下女儿和我跟别人跑了！后来她向法院提交了离婚协议，法院判我们离婚。现在我一无所有，女儿还小，又需要人照顾，谁家女子愿意嫁给我有拖累的人家？有的女子对我有心，她父母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李胜利对前景表现得十分迷茫。用左手理了理搭在肩膀上的绷带，挨着郭徵海坐到病床上。郭徵海亲切的将手搭在李胜利肩上，希望帮助李胜利从迷茫中走出来。郭徵海知道，急是急不来的，只能一步步加以引导。在李胜利心情开朗起来的情况下，才让李胜利摒弃凄迷的想法，走出困境。沉默了一会，郭徵海接着问：“你又是如何来滨海市的呢？”
李胜利本来打算起身去喝开水的，看到郭徵海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李胜利感觉非常亲切，不想破坏这种亲切的氛围。坐在病床上回答郭徵海说：“我来滨海市，是被人骗过来的。”
李胜利开始述说被骗的过程。想起了去年这个时候，被骗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说：“我不甘心在农村泥里水里滚爬下去，再说，搞文学创作维持生计，也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能。我搞了十多年的文学创作，寄出去的文学作品成山。我一没有后台，也没有背景。如今写作品的人比看作品的人还多，谁稀罕你的作品？编辑对我的作品连看都不看一眼就丢进了纸篓里！写作品只是充满虚无的幻想，在幻想中寻找即时的安慰。永远不可能当饭吃，为了生存，为了把女儿抚育成人，我只能选择一条能产生实际效益的路子。就做起了流动商贩。每天挑着碗、盆、杯子等瓷器到乡下去卖；有时进衣服、鞋袜围巾和花饰或手表之类的东西到乡下去，什么钱好赚就做什么生意。渐渐门路摸熟了，尽管做的是小本生意，可有利可图。到乡下做生意不会饿肚子，吃饭的乡下人非常热情的喊，能吃到不要钱的饭！有时我送几件廉价的小商品给房东，主人还感激不尽呢。”
此时，李胜利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笑靥，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仿佛做流动生意的日子过得多滋润。可不久，李胜利的脸上被乌云遮挡。他接着说：“但，好景不长，去年春末，我做生意到了李家湾，来到一个叫李化民的家里。走进一栋土墙屋，看到灶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在缝衣服，恰好一个干瘦、很高的中年男子从外面提着酒和肉回屋里，吃饭的时候，也不见老太太的儿子喊她吃饭，可他看了我一眼，刚走过去又折转来，睁大三角眼问我：‘这生意是你做的？你是哪里人？每天能做多少块钱生意？’
我当时看了他两眼。看不出什么来，我就实话实说：“是我做的，我是孔家村人，每天能够赚七、八十块钱呢。”
他听说我每天能赚七八十块钱，又跟我套近乎，用种种话语骗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一个拐卖妇女的人贩子，还想诚心诚意和他交朋友。他对方问我：“做生意多长时间了。哎，你们孔家村人都很聪明，只是聪明没用在正道上。”
我听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有些好奇，回答说：“你刚才说孔家村人没把聪明用在正道上，怎么说？“
对方听了我的话，叹口气说：“不是我说你。这样做生意多辛苦啊，每天东奔西跑的，进东村出西村，翻山越岭、到处奔波。如果你跟我去南海，到集贸市场当保安或看单车，每天的收入一百多块钱。只要坐着收钱，哪里像你现在这样东奔西跑多辛苦！”
最后对方还信誓旦旦跟我说：“如果你跟我去南海，我在南海有很多朋友，帮你到农贸市场安排一个做保安或看单车的活，每一个月不仅有两千多块钱的固定工资，别人给你小费一天就不止这个数。”
对方伸出一个手指头。我知道可能是一百块钱。听他说得天花乱坠，以为对方说的是真的。你要知道，那时我没有来过南海和滨海市打过工，并不知道打工的艰辛和这里的情况，我只是老看到从南海、滨海市一带回去的人，很多是发了财的，他们穿得很华丽，身上夸着腰包，挺着大肚子。我以为真的那么赚钱，像对方说的那么美好。再说，我是一个好于幻想的人，以为真的遇到了贵人。求他带我去南海。不想，他非常热情地答应了我，并留我吃饭喝酒。吃饭并没叫他的母亲。临走，他还神秘兮兮对我说：“我叫李化民，你不要跟别人说跟我去南海，我好几个亲戚想跟我去南海，被我拒绝了。你后天带钱直接来家里找我。”
我听了李化民的话，并没有对他引起怀疑，而是把女儿托付给父母，在他约定的那个晚上，到了他家。当时，他家里来了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他对我说：“是来求我带她们到南海去找工作的。”
我信以为真，当晚就在他家住下了。晚上他家没通电，家里黑黑的，三个女孩子在另一个房间里睡下了，我和李化民挤在一个床上。当时看他的脸，像鬼魅一样恐怖。心里不自然产生一种恐惧感。我终究没有去多想，就安然睡着了。”
李家湾在孔家村西南方向，离镇政府不远。村子前面有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流沿着国道蜿蜒向前，像蛇一样七拐八弯，出没在群山峻岭中，向着东北方向滚滚奔流而去。公路两边树木郁郁葱葱，随着公路弯弯曲曲前行；村子后面是树木生长茂盛的、连绵不绝的高山，树木像利剑一样，直指天空。
第二天一清早，李化民带着我和三个女孩子到了河对面的公路上。车来之后，李化民要我把车票买了，他说到南海就把钱还给我，我二话没说，为的是李化民到南海，能帮忙给我找一份好的工作！不想，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买好车票，我怀着无限激动的心情，梦想和希望直奔南海。并不知道，那里有一个陷阱正张网以待等着我们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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