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奴才的身份，不方便过去。
第四十四章 奴才的身份，不方便过去。
拓跋红玉没办法，后半月只好每天吃馒头咸菜。
她吃惯了精致的食物，吃不惯这些最普普通的食物。
馒头一入口，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直这样饿了好几天，她才逐渐习惯。
她自然不想天天吃馒头咸菜，便有事没事就往养心殿跑，想讨好皇帝，以期皇帝回心转意，多赏赐她一些好东西。
但不管她表现得多么热情，如何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皇帝，皇帝都对她很冷淡。
她明示暗示自己宫里拮据的问题，都被皇帝看出来，直接回绝。
拓跋红玉不理解，明明皇帝治了小夏子的罪，却对她这个“受害者”一点也没表示，甚至在小夏子被处死后没几天，他就以国库空虚为由大大减少了各宫的预算。
而凤仪宫的月钱是被砍得最狠的，足足削减了一半，其他宫最多只减少了二三成。
她还发现，皇帝身边多了一张新面孔，叫做小羽子。
小夏子死了，皇帝再找一个太监来顶替他的位置，这很正常；
但随着拓跋红玉每次来养心殿对这“新面孔”的观察，她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
虽然“小羽子”的长相和声音都和小夏子不一样，但他的举手投足，还有说话时停顿的习惯，都和小夏子有七八分的相似！
于是拓跋红玉派宫人调查，确认小羽子在养心殿当值的时间。
一日，她根据情报卡点来到养心殿，正好小羽子在旁边给皇帝倒茶。
于是她装作随意聊天的样子对皇帝说：
“陛下，这新来的小羽子，和以前的小夏子好像啊。”
皇帝看了小羽子一眼，摇了摇头：“朕没觉得他们很像啊。皇后，你前几天一听到‘小夏子’三个字就崩溃，今天倒主动提了，看来你调养得不错？”
拓跋红玉尴尬一笑：“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
接下来，她每次都找小羽子当值的时间来到养心殿，一边观察小羽子，一边套皇帝的话。
但小羽子除了言行很像小夏子，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而皇帝每次被她问到，都会找各种闲话来敷衍过去。
皇帝扯开话题，她又不好再扯回来，只好暂时搁置了套话的计划。
没多久，宫里爆发了瘟疫，很多宫人都病倒了，浑身无力，高热不退，根本没有办法干活。
包括拓跋红玉的宫里，也不断有宫人“中招”。
拓跋红玉连忙写信求助拓跋震，拓跋震专门挑了医师送到凤仪宫里，给拓跋红玉做检查。
瘟疫蔓延得很快，一大半的宫人都无法正常工作，甚至还有一两个宫人染病死亡。
皇帝看在眼里，也是忧心忡忡。她向夏羽求助，但夏羽也很无奈：
“大多数瘟疫没有特效药，只能靠着人自身的免疫力去控制。”
“免疫力是什么？”皇帝不解。
夏羽意识到自己忍不住把现代的术语说了出来，连忙解释：“呃，免疫力就是，人的身体自己把瘟疫杀死的能力。”
皇帝仍然似懂非懂。
夏羽哭笑不得，没办法，他一面想着这个词语在古文里怎么解释，一面又怕自己曲解了原意，导致自己翻译得不伦不类。
唉，后悔小时候觉得书上那些古文无聊，没有好好读。
要是他当时多背了几篇政论文下来，现在就不用当太监了，直接科举做官，岂不美滋滋？
虽然皇帝还是没完全理解夏羽说的免疫力和特效药是什么，但她知道这个瘟疫一时半会好不了，便给各宫送了大量艾草，祈求杀灭瘟疫，穰除灾害。
但瘟疫还是越来越严重，除了大部分宫人以外，还有几名妃子也染上了病，陈燕姿也在其中。
陈燕姿的症状尤其凶险，除了高热不退，脸上还起了密密麻麻的水痘，她担心自己的脸不好看，把水痘给刺破，却引发了感染，整张脸都烂了起来。
皇帝调了宫中大部分御医去治疗陈燕姿，但御医们也束手无策，只好开了一些杀菌的药，暂时遏制陈燕姿的病情。
但这不是办法，陈燕姿身体太弱，根本无法抵御病毒。御医用的药越来越多，但陈燕姿的身体依然没有好转。
皇帝询问夏羽：“小羽子，你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她吗？”
夏羽叹气：“如果靠自身杀死不了瘟疫，那最后可能只有等死了。”
虽然他不喜欢陈燕姿，但也没盼着陈燕姿就这么病死。
他这么说，确实是因为无能为力。
皇帝听了，很是着急：“那你可不可以想想别的解决办法？”
夏羽很为难：“奴才也想看看柔小主到底什么情况，但奴才的身份，不方便过去。”
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养心殿一个普通的小太监。
既不是陈燕姿手下的宫人，也不是胡海生这样可以出入各宫宣旨的总管。
贸然出入嫔妃寝宫，可是杀头的大罪。
皇帝不好意思：“也对，朕忘了你现在是小羽子了。那朕先帮你安排一下，你先去休息，等半夜再去碧水轩吧。”
“是。”夏羽领命退下。
他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在皇宫逛了一圈。
受瘟疫的影响，宫人们都躲在住所内不敢出门，皇宫里瞬间冷清了下来。
夏羽走在路上，不时能听见几声猛烈地咳嗽。
他忽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他其实对这场瘟疫也很好奇，但碍于身份一直找不到机会去研究。
而且，他虽然会医术，但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他也害怕被感染啊！
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瘟疫的症状非常像是重感冒。
大多数宫人难受了几日，喝了点草药，症状就减轻了。
但陈燕姿的情况尤其严重，弄不好可能真的会没命。
夏羽路过太医院，听到几名太医正在里面讨论瘟疫。
“骨碌”一声，一个白色的药瓶子滚到他脚边。
夏羽捡起瓶子掂了掂，发现空空如也。
他正想打开瓶子查看，一名御医走了过来。
“你好，这是从一个感染瘟疫而死的宫人那里搜来的，请你不要乱动。”
夏羽有些遗憾，自己可能离瘟疫的真面目就差一步，但还是把瓶子还给了太医。
他的手上还残留着一股瓶子的味道，他闻了闻，感觉味道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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