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合适的棋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合适的棋子
翌日皇帝上朝，甚至有几人故意缺席，主要是之前一些与吴笃平有过交集的大臣。
她看到那些空着的位置，没说什么，依旧正常开始朝会。
有朝臣当面询问：“皇上真的确定了二皇子的身份吗？”
她点了点头。
“朕昨日已下旨封他为广安王，他年纪尚幼，朕将他继续安排在宫中，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并亲自教导他学文。至他加冠时，再将他派至封地。”
她再度正式承认秦霄后，朝中一片哗然。
“陛下，恕臣冒昧，如果秦霄是二皇子，那臣想知道，您的排位几何？”
平时这些大臣跟她讲话，都畏畏缩缩，只敢在奏折里阴阳怪气。
今日，他们好像抓到了把柄，一个个都理直气壮，甚至礼都不行。
皇帝看着，却也没动怒，只淡淡开口：
“诸位爱卿的想法朕明白，朕定会尽快给各位一个交代。”
他们认为皇帝是在默认，声音愈发大了起来，朝堂变得越来越乱。
夏羽出面维护皇帝：“最后的结果还未公布，难道你们也想造反吗？左相是什么下场，各位昨日也听说了吧！”
“造反？我们只是不想被蒙在鼓里，有什么问题？”
听了他的警告，这些大臣还是没有收敛。
眼看场面越来越混乱，最后皇帝只好谎称身体不适，提前退朝，才强行把这些大臣撵了出去。
下了朝后，夏羽询问皇帝的情况。
“朕并无大碍，只是现在的局面，真不是朕与你可以控制得住的。”
“陛下现在可做好了准备？”
现在，众臣都在质疑皇帝得位的正当性，也不排除已经有人开始暗中调查皇帝的身世。
她是女子的事实，恐怕很快就会被查出来。
目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化被动为主动，皇帝自己承认公主的身份，比被人拿着证据盘问要好一些。
“朕倒不意外有这么一天，只是现在，朕需要一枚棋子。”
无论是否主动曝光，朝中就算是昔日拥护她的一派，也不会同意她以女子的身份继续掌权。
所以，他们需要一枚棋子，来帮忙扩散对他们有利的舆论。
这枚棋子，必须具备三个条件：有能力、在朝中有相当的地位，最重要的一点，是听话。
目前时间紧迫。再去培养一个棋子是不可能的事。
只能在为数不多的几个选择中做决定。
沉吟片刻，他向皇帝建议：“臣以为，赵程涵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帝想了想：“朕先去试探试探她。”
于是，皇帝来到了天牢。
赵震宇虽然很快就投降了，但他作为名义上的叛军统领，也需要接受审问。
不过她专门交代过狱卒，即便他不说，也不要对他用酷刑，所以他虽然狼狈，但身上没有多出什么伤痕。
见到她，赵震宇立刻认罪：“皇上，罪臣自知罪无可恕，陛下若杀臣，臣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但陛下能不能只罚臣，不要迁怒小涵？”
“你若受了什么要挟，朕的暗卫也可以帮忙。为何要配合他谋反？说到底还是信不过朕。”
“罪臣……”
赵震宇话音未落，赵程涵也赶了过来，看到皇帝也在，连忙行礼。
“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你父亲正好说到你，希望朕的处罚不要连坐。朕刚想感慨父女情深呢，你就来了。”
赵程涵听了，立刻为父亲求情：
“臣请求皇上，饶父亲一命！他受了奸人蛊惑，但在府上一直念叨着找机会投降，他与臣的心都永远忠于陛下！”
皇帝思索片刻：“朕可以留他一命，但他手上的兵权，以及将军之位，朕都会尽数收回。”
“谢皇上！”赵程涵十分感激，连磕了三个响头。
“但他要过些时日才能离开天牢。朕会命狱卒好生招待着，不给他施加刑罚，你且放心。”
“谢陛下恩典，臣定为陛下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虽然皇帝没收了赵震宇所有权利，但至少留了他一命，狱卒也没有虐待他。
这个结果，对于赵家父女而言，已经是意外惊喜。
赵震宇也激动不已，跪下来对皇帝谢恩。
只是他的脖子被铁链固定着，不然他也想给皇帝磕几个。
“朕先走了，你们父女俩好生叙旧。”
皇帝回到养心殿，把二人的反应告诉了夏羽。
她还真是下了血本，为了拉拢赵程涵，竟然留下了赵震宇的性命。
“他们的反应倒是挺正常，臣以为，赵程涵还是可信的。”
“夏特使，你说朕要如何让她答应做朕的棋子？”
“陛下可以先允她些好处，逐渐试探她的反应。”
皇帝皱眉：“可现在朕根本等不起。谁知道那些心怀鬼胎的臣子，是不是明天就会查出什么来。”
“如果陛下想一步到位，就必须下猛料。只不过这样做，相对的风险也会更高。”
“什么猛料？哪怕有风险，朕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就是，让赵程涵接替她父亲原来的位置。”
“这……”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皇帝还是陷入了纠结。
夏羽明白她的为难，毕竟她刚剥夺赵震宇的权利，现在又让赵程涵上场，相当于把权利又还给了赵家。
这样反复横跳，不就等于什么都没做吗？
他又劝道：“臣明白陛下的为难，但只有如此，才能让赵程涵既死心塌地地跟着陛下，又有足够的实力为陛下做事。如果陛下日后发现她不可信，也随时可以再收回她的权利。”
朝中的那些榆木脑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服的，只能通过镇压。
要镇压他们，如果没有足够的地位，也做不到。
虽然是培养棋子，但必要的时候，也需要做出一定的牺牲和放权。
这样，才能不动声色地做个幕后大佬。
皇帝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可以。朕就给她一个机会。”
于是皇帝拟好了圣旨，送到赵程涵府上。
很快，皇帝让赵程涵继任大将军之位的消息，就在朝野间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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