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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太阳天，天空中一丝云都没有，冬日的阳光带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把深蓝色的海平面照耀的波光粼粼。

        游水寒上了甲板就碰到了申昭行，打了个招呼道：“申兄早，今天才有点力气活动活动。”

        申昭行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的海面，游水寒发现他很喜欢这个动作。

        游水寒无语，伸了个懒腰，感受着带有腥味的海风吹拂面颊。此时四周极静，只有阵阵海涛声在低声咆哮。

        申昭行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了一句：“今天是除夕了。”

        游水寒一惊，顿时感慨万分，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日子滴在时间的流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那些记忆在身后层层枯萎，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今年我多大了，游水寒不知道他的准确年龄，不过又像一瞬间，又像过了好多年，旧事那些记忆，只剩一些轮廓，但终有几根坚硬的线条深深的刻在心里。

        游水寒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今年除夕只能在船上过了。”

        申昭行叹息道：“愚兄今年二十有一了，无奈志大才疏，上想为国效力，下想报效父母，可到现在一事无成，不过是在虚度年华吧。”

        游水寒也不知怎么安慰，只好陪着长叹一声。人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都有自己的愁事，可是终究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别人无法帮忙分担。

        申昭行脸上的抑郁神色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平时那玩世不恭的模样问：“常兄昨夜可是做噩梦了？”游水寒一愣，他昨天晚上又梦到了而是那些事情，一些游水寒本以为他已经忘记的事情又在梦中出现。他估计是昨晚自己说了什么梦话被申昭行听到了，他也不好回答，道：“在下有些疲倦了，先回去休息。”

        申昭行继续想远处眺望，不在在天海一线中他看到了什么。

        空气仿佛粘稠得化不开，小五不敢抬起眼睛看那个黑肤男人。他听见师父再喊：“小三，小六，你们过来。”

        两个同样脏兮兮的孩子一路小跑的走近，地面上的阴影又加重了些。

        中年男人点点头，道：“最后一次。”

        小五在地上瑟瑟发抖，单薄的身子仿若秋风中的落叶。

        其他孩子作鸟兽散开了，不一会一片龇牙咧嘴的声音夹扎着师父的叫骂声回荡在空间中。

        大一点大孩子狰狞一笑，明明还是孩子的面孔，却已经染上了成年人的恶毒。

        小五想挣扎着抬起头，小一点的孩子尖声一叫：“看什么，跪好。”

        顺着话音落下的便是皮鞭的一声巨响，皮肤瞬间出现了一跳红痕，过一会渗出了滴滴血珠。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起晚了，他小小年纪需要充足的睡眠，但是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每天晚上，他的同伴就捉弄他，在他床铺里放小石头什么的还算平常，有一次他好不容易睡熟，在寒冬腊月他把他的被子拽掉，打开窗户，他第二天就生病了，却还要坚持做童工，累到晕倒，被师父狠狠的打了一顿，几天没吃饭，落下了点病根。这样故意使他无法睡觉，所以第二天常常会起晚。

        他是师父在一个河上捡到的，据说他当时在一个篮子里，盖着一床小被子，没穿衣服，也没有任何可以表示身份的东西，顺着一条小溪顺流而下，那条小溪上游有许多妇人在洗衣服淘米什么的，应该就是那些人家不要的孩子，师父就把他捡去了。

        师父是一个戏班子的老板，那些小孩都是贫苦人家的还有一些就是想小五这样师父捡的，他们在各地巡回演出，一些不入流的戏法，赚几分辛苦钱，

        他从小身体瘦弱，五官清秀，身子骨又柔软，劈叉下腰什么的不在话下，所以师父格外喜欢他，这一点被那些大一点的孩子嫉妒，所以在师父看不见的地方欺负他。后来来的那些小一点的，也跟着大一点的一起欺负他。

        师傅说的最后一次就是如若他再迟到，就让他自生自灭去，这样就达成了其他孩子的目的。

        两滴泪水顺着面颊流下，在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两道白痕，在地上激起了一圈涟漪，他用弱不可闻声音说：“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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