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缘再续
容晴来到鹊桥,桥下的参天古柳此时已经只剩下了枯枝,正应了她此时的心境,有些苍凉,但她不想去质问什么,不断的猜疑和阴谋,她可以游刃有余的用在任何人身上,却不想用在自己爱的人身上。
这里是她和陈熙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天她和宫女玩捉迷藏,当跑到这桥上时,她听到远处有宫女来寻她的声音,慌张之下,她看到桥边有一棵粗壮的大柳树,于是急忙费力的爬了上去,躲在树干后,这时宫女已经找来,她紧张的抓着树干,害怕被她发现,每次玩捉迷藏她总想当最后的赢家,那宫女走到桥的中间目光不断搜寻着,眼看就要发现她,这时一个面目英俊,身着白衫的男孩子从桥的另一边走上来,那宫女见到陈熙,他的母亲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于是急忙颔首问安。
陈熙显然一眼就看到了藏在大树身后可爱的女孩子,他眼角轻撇向她,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摆着手甚是好笑,于是开口问那宫女,“你在这里干什么?”
“额…回皇子,奴婢在找郡主,”
“郡主?她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皇子会这样问,于是小心翼翼道,“奴婢不敢直呼郡主名讳…”
看着树后挤眉弄眼小姑娘,陈熙终于开口道,“本皇子没有看到什么郡主,你可以下去了,不要打扰了本皇子赏花的兴致,”
那宫女急忙道,“是,”
待那宫女走远,陈熙大声道,“哎,她走了,你可以下来了,”
容晴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颇有些挑衅,反问道,“谁让你打听我的名字的?”
陈熙不怒反笑,“再不下来,你就要掉下去了,”
容晴看着面前的男孩子露出明媚的笑脸,晃了神,牢牢抓住树干的双手一松,噗通一声,跌入了水里……
后来这桥本叫做虹桥,却被容晴硬生生的改为了鹊桥……
陷入沉思的容晴听到脚步声回过神来,转头见来人竟是凌玥婷,凌玥婷笑着说道,“今日郡主可还尽兴?”
容晴微扯嘴角,“好的很,”
凌玥婷看到她看向自己的身后,急忙侧过身,好像想起什么来,说道,“郡主应该对这丫头不陌生吧!”
未待容晴回应,她继续说道,“这丫头想要跟着本宫,本宫素来心肠软,见不得奴婢被欺负,就把她要过来了,不过本宫听说这丫头原是伺候郡主的,想来郡主应该不介意吧!”
容晴盯着凌玥婷身边的林婉儿,不做声。
过了很久,林婉儿有些局促道,“郡主……”
容晴突然笑着收回目光,语气犀利道,“当然不介意,不过凌妃好像很喜欢本郡主的东西呢!待本郡主查点查点自己府里的好东西,改天一并送上,如何?”
凌玥婷对容晴的嘲讽不以为意,“郡主严重了,只是个丫鬟而已,况且现在她身处浣衣局,受了不少委屈,能离开那里,跟着一个好主子,作为曾经当过主子的郡主应该替她感到高兴才是……”
“天不早了,婉儿,我们去皇上那里看看,”说完凌玥婷带着林婉儿转身走远……
容晴仍站在石桥上,与静谧深黑的夜几乎融为一体,只有远方一排排的灯笼闪着点点红色的光,一个身着黑衣的小厮急忙跑来,微微带喘,“郡主,奴才可找到您了!”
容晴看着桥下闪着月光的河水,低声道,“什么事?”
“太后知道您今晚没有出宫,太后说郡主今晚不必出宫了,可在宫里与太后夜里聊聊天,说说话,”
容晴轻笑,“告诉太后,我一会儿过去,”
容晴坐在石桥栏边,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在想,是不是人长大了,就会变呢?她一心一意不忘初心,可却不知另一个人是否已经变了心意,石桥还是当年的石桥,可人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还能一如当初吗?
突然一个声音在背后想起,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也许是她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思绪里,竟丝毫没有发现,不知陈熙已经站在了这里多久,
她没有转身,平静的开口,“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寝殿里等着凌妃么?”
陈熙轻笑一声,“晴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容晴终于转过身,看着他英俊的面庞,“此话从何说起?”
陈熙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那个诡计多端,手段无数的容晴,那个坚强,从不服输,帮我在皇宫这个阴险的地方存活下来的容晴,那个成功摧毁燕国和曳邬联姻,避免容兰被瓜分的容晴,到哪儿去了?”
容晴没想到陈熙会这样说,有些震惊的看着他,“我……”
陈熙面上有着隐痛,“你怀疑我的真心了吗?”
“我没有……”
“那你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陈熙看着容晴不淡定的脸,“晴儿,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肆无忌惮的宠凌妃吗?因为为了保存实力,发展势力,我必须要这么做,但我从不担心你,因为我认识的容晴,从不会害怕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争斗,而且游刃有余,更大的场面你都经历过,我相信你永远都不需要我去保护,因为你永远与我并肩而行……”
容晴呆呆的听着陈熙自顾的说了这一番话,一番她从未预料过的话,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委屈尽数烟消云散,她却不可自抑的哭了出来,
陈熙微愣,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怎么哭了?”
她一把扑进他的怀里,低声哽咽,“以后,我不会再留一滴泪……”
陈熙环抱住她,轻拍她的背,低声软语……
自此一场明枪暗箭,血雨腥风的宫廷大战即将上演,只不过,弱者和强者的角色似乎已经转换……
现已入冬,天气渐渐寒冷,即使是四季如春的燕国百姓也不得不人人披上厚衣才能出门,而西夏已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清晨走出门的沐青欢喜的看着银白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肩上,树枝上,房屋上……全世界仿佛披上了银白色,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燕靖承走出门,看着沐青兴奋的脸好笑道,"没见过雪吗?"
沐青回过头笑眯眯的说,“燕大哥,这真的是我第一次见到雪!燕京的冬天从来不下雪,太可惜了!”
“是啊,”
两人自从离开那个边境小镇后,一路辗转,边游山玩水,边治病救人,此时已经到了西夏的京都——临安,
沐青和燕靖承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她左顾右盼,四处张望,感叹道,“这就是西夏的京都吗?果然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燕靖承笑道,“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了,”
沐青忙不迭的点头,“好啊!”
这几日沐青一直在帮忙燕靖承张开医铺的事情,燕靖承曾多次来过临安,免费医治了很多的疑难杂症,所以最终说通一家由原唐国朝廷开办医馆的老字号——用药价格低廉,且名声在外,允许在他的医馆内设一个医铺,那掌柜的得知燕靖承不需要百姓花钱看病,所有用药均免费,十分敬佩,愿提供一切尽可能提供的方便。
但让沐青不解的是,燕靖承曾说过他不喜欢与朝廷打交道,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这次似乎有些过于张扬。
医铺的事情正紧密有序的进行着,天还没亮,燕靖承轻轻敲起沐青的房门,沐青睡眼朦胧的打开门,“燕大哥,这么早,什么事?”
燕靖承微笑,“跟我走,”
两人在一片漆黑里上了路,等到了祁山上时已经是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升起,沐青兴奋的喊道“好漂亮!”
燕靖承笑道,“祁山上的日出是最美的了,”
“我们就是来看日出的吗?”
燕靖承摇头,“不,我们今日要把常见的普通病症的草药都找到,”
沐青睁大眼睛,“所有的吗?”
燕靖承淡笑,“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才是真正的医道。”
沐青问道,“燕大哥,你开设医铺,是打算在临安定下来了吗?”
燕靖承神秘的笑,“只不过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罢了,”
西夏的宫廷内,李子修翘着二郎腿看着坐在旁边默默喝茶的人,“哎,我说阿秀,我以为我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父皇终于知道重用我了,可你看,这都是些什么烂摊子?这里都被前几任给吃空了,现在要我来补?”
他扶着额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上官钰淡淡回道,“前几年你还小,让你来干什么,踢绣球么?这里毕竟路途遥远,大夏顾及不到,山高皇帝远,他们不把这里当做大夏的一部分,腐败必然出现,现在你已能撑大局,皇上相信你,才会让你来,”
最后语重心长的说,“好好开创自己的未来吧,”
李子修的脸突然明媚起来,上官钰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时精神有些失常,“还好有你在,我也不至于在这个穷死的地方无聊而死,父皇最后终于心软了,我一直纳闷,他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怎么最后会改变主意?不过也好,待在这里帮我总比去那个进的去出不来的楚肆要强太多了!”
这时木真真走了进来,她看了看上官钰,见上官钰没有理会她,有些气闷,又转头看向李子修,“喂,下人已经把饭准备好了,”
李子修一看见她,就想起了自己的噩梦,临行那天,他去向李世成辞别,最后李世成却高深莫测的告诉他,此行要再加一人,
他纳闷,到底是谁这么神神秘秘的?当李世成告诉他这个人是曳邬郡主时,李子修的心情可以用惊讶来形容,虽然曳邬郡主被上官钰当众拒绝,曳邬大汗也劝说自己的女儿,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就算了,不要再丢面子了,可曳邬郡主仍不死心,相信总有一天上官钰会爱上她的,曳邬大汗无法,只能向大夏皇帝说明此事,
那日李世成对李子修说道,“朕赦免了上官钰,并不代表朕就会改变原来的决定,他将来仍要做曳邬的驸马,只不过,这次朕要他心甘情愿,所以郡主就跟着你们一起去西夏吧,不过朕要你保证郡主的安全,不可有任何闪失,也不能让她受委屈,你和钰儿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朕相信他一定会全力帮你,”
李世成拍拍他的肩膀,“我儿开创一片西夏盛世来给父皇看吧!”
最后李子修的心情是如秋风扫落叶般的凄凉……
所以当木真真喂喂的叫着,他很是不爽,“谁让你喂喂的叫的?我没有名字吗?”
木真真气闷,在曳邬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她没有理会,转身跑开了,
上官钰微微笑道,“我记得你父皇交代你的一条里是不能让郡主受委屈……”
李子修气绝,“你还好意思说,我捡的还不是你的烂摊子?要我说,你就答应娶了她得了,省的来祸害别人……”
上官钰无语,“你怎么这样说人家姑娘?”
“如果你现在答应娶她,我敢保证我说更难听的话她都愿意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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