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当众拒绝
歌舞表演结束后，宴会已经进入到□□，和曳邬大汗相谈甚欢的李世成此时拿着铜制酒樽，望着已经拿下面纱的木青青开口道，“郡主，你该敬你未来的夫君一杯，”
木真真那魅惑妖艳的面庞微微一笑，引得在场的人一阵悸动，她端起酒杯，步履缓缓的向上官钰这边走来，木真真看着思念的许久的人此刻就在她眼前，越来越近，她的心不觉跳的越来越快，她有些羞涩的微低着头，来到他面前，端着酒杯，轻启朱唇，细声细语道，“上官公子，请喝下这一杯，”
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李子修头皮发麻，暗叫不好，只见上官钰站起身，已经淡淡开口，“对不起，我不喝酒。”
上官钰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瞬间全部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没想到上官钰会这样回答，上官家作为门阀之首，虽在大夏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可能够和曳邬和亲，明显是皇上格外厚待，而眼前的局面却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上官钰这是在当着众人的面扫曳邬大汗的面子啊！
木真真明显没有预料到面前的人会这样回答，呆呆的立在那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
此时宴会上安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曳邬大汗看着女儿仍尴尬的站在那儿，神色开始不悦，良久，坐在上座的李世成终于开口，“是朕疏忽了，钰儿之前中毒昏迷多日，最近刚刚恢复，不宜饮酒，这酒就先由三皇子子修代喝吧！”
李子修得到命令，连忙站起身打圆场，接过木真真手里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了下去，此时，这个小插曲终于揭过去，众人又开始了举杯觥筹交错中，但自此李世成却一直沉着脸，众人都陪着小心，不敢有分毫闪失。
宴会结束后，所有人都起身离开，木真真站起身，双眸不由自主的望向上官钰所在的方向，欲言又止，木可汗轻拍她的肩膀，她犹豫片刻，起身随着木可汗离开。
上官钰刚要起身离开，皇上的贴身护卫突然来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上官公子，请现在前往太宣殿，圣上在那里等你。”
刚要抬步离去的李子修看到这一幕，不由停下了脚步，紧皱眉头。
上官钰随大内侍卫来到太宣殿外，那侍卫立在门边，做出请的姿势，上官钰没有迟疑，抬步踏进了太宣殿内。
殿内香烟缭绕，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充盈在殿内，上官钰很熟悉这个味道，和他娘亲最喜欢的沉水香一模一样，他走进殿内深处，明黄色的身影此时背对着他立在方桌前方。
李世成站在那里没有动，上官钰立在他的身后，开口道，“皇上，”
李世成仍背对着他，屋子里寂静的好像没有人，良久，他终于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倍加关心和关注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胆敢公然忤逆他的决定了。
“告诉朕，为什么不想当曳邬驸马？”他语气低沉的开口，听不出喜怒，
上官钰微微颔首，接道，“和谁在一起一辈子，上官钰想要自己做主，而不是……被指派，”
李世成突然大笑，上官钰仍低着头，不曾抬起，
他微眯起眼，眼神犀利的看着上官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自己做主？朕不顾朝中一众元老大臣的反对，苦心选定你作为曳邬未来的驸马，你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吗？”
李世成训斥的怒声越来越大，上官钰始终低头颔首，保持恭敬的姿态，却神情坚定，巍然不动。
李世成控制着怒气，见上官钰仍一副执迷不悟，不知悔改的样子，此时终于爆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要不要娶曳邬郡主，当曳邬未来的继承人？”
上官钰没有丝毫犹豫，声音坚定的开口，“上官钰辜负皇上厚爱，罪该当死，但望皇上成全。”
“你！”李世成突然平静下来，“不想当曳邬驸马可以，有的是人想当，至于你，罪不至死，过几日就启程去楚肆好好思过吧！”
说完，哼的一声，拂袖而去。
上官钰立即半跪下，声音里一片清明，“谢皇上，”而后，久久没有起身。
等他走出宫门已是夕阳西下，毫不意外的见到子修站在宫外，上官钰走过他身边，听到他转着扇子，悠悠的开口，“听说父皇气的不轻，”
他刚要离开，被李子修拦住，“父皇打算怎么处置你？”
上官钰低下头，随后一笑，“楚肆，”
李子修震惊的看着他，“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见上官钰不开口，他怒声道，“意味着从此以后你被彻底挤出大夏权利之外！你好不容易才回来，难道就为了摆脱一个人人暗地里都羡慕的婚事，而彻底放弃自己的前途吗？”
李子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好，如果你说你无心权利也好，但楚肆那是什么地方？世上所有被流放的重犯都在那里，那是吃活死人的地方，性命都难保！”
上官钰看了眼他没说什么，越过他身边，李子修不觉握紧拳头，恨的牙痒痒，转过身，大声喊道，“你知道皇上有多器重你！当年要不是你爹执意要把你送去褚良山，皇上是不会同意的，其实这次你能回来，也是皇上的授意。”
上官钰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子修，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对于皇上，我只能用代价去换取。”
“值得么？”李子修不解，却只能苦笑着看着白衣飘飘的少年一步步走远。
夜里，上官钰坐在窗前，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又大又圆的明月高高挂在天上，似乎模糊想起了也有一个这样的夜晚，他们靠的很近，放下了成见和防备，就是在这样的月色下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聊着天。
回忆起过去所经历的一幕幕，竟不觉笑起来，他收起笑意，靠着窗栏，大夏与燕国相隔万里，却不知她此刻如何，想必有燕国太子的庇护，定能安然吧，他不无肯定的想。
殷灵披着白色的裘衣，立在远处斑驳的树影下心痛的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就这样整夜无眠，却不知这夜有多少人和她一样，无法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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