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能回家-感受家的气氛
王东升和赵青青领证结婚了。
晚上，王东升站在不能回去的家门前，恍如在梦里。这种变故，就算一个星期前，王东升连想都没有想到会发生。
赵青青让王东升和她去南方，王东升不去，反正婚我也和你结了，事情也闹得人尽皆知了，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而且自己公司在这里，为什么去南方？赵青青的眼泪和咒骂不再起大作用，她只好听从王东升的安排，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在东北住了下来。
生活一切看似平静，王东升上班，赵青青在家带孩子。
王东升的姐姐听到了消息，来到了卉卉家，她骂着弟弟糊涂，劝着流泪的辛卉卉。她让静儿去把爸爸叫来，她要骂他一通，为辛卉卉出出气。
王东升再次踏进了家门，望着家中熟悉的一切，突然有一种松弛感洋溢在他的全身，家里那种宁静，那种舒适，那种让人安心的一切，以前自己没有体察到的东西，现在却狠狠地迎面朝自己扑将过来，王东升眼圈红了起来。王东升明白这些都是赵青青不能带给自己的东西。在那个和赵青青的家里，他一天到晚心里老觉得有事还没有做完，不是公司的事，也不是儿子的事，就觉得心里慌慌张张，坐立不安。
辛卉卉和王东升的姐姐做了几个菜，拿上酒瓶，边喝边吃。仗着自己姐姐的面子，王东升也一起坐下来吃起来。王东升好久吃不到卉卉亲手做的菜了，他埋头猛吃，不理会姐姐的埋怨和骂声。赵青青是南方人，做菜不合王东升的口味，每次吃饭王东升都是勉强糊弄几口，然后自己再在外边对付点。现在重新吃到卉卉做的菜，觉得太香，吃得急，有点噎住了，姐姐心疼地端杯水给弟弟，拍着王东升的背，问他这是何苦来。
辛卉卉喝多了，捶着胸膛大哭，姐姐拉不住辛卉卉，辛卉卉跑到王东升跟前死命地捶打着王东升，王东升一动不动地任卉卉捶打，卉卉的捶打，王东升反而心里好受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卉卉累了，倒在沙发上死死地睡去，嘴里一会儿是嘟嘟囔囔地骂王东升没良心，一会儿是呼噜声。
静儿从里屋出来，心疼地看着妈妈，对姑姑说：“我妈妈好几天睡不着觉了，昨天还让我去买点安眠药，我没有给买，今天发泄一通累了，终于睡着了。”
“你两个姐姐不常在家，你要照顾好妈妈。”王东升内疚地望着静儿嘱咐道：
“这个不用你说，你顾好你儿子就行，我们三个女儿将来不会委屈了妈妈。”静儿对爸爸的话回答得冷淡，转身回到了里屋。
“啧啧，看到了吗？弟啊，静儿原来和你最亲，现在都不想搭理你。你弄了些啥事？儿子就那么重要，你倒是儿子，咱爸咱妈又享了你多少福？占了你多少光？”王东升的爸妈早就去世，姐姐看不到王东升得难过，继续埋怨。
“弟啊，这个家你还是要常回来，不然孩子们都不理你了。”姐姐临走嘱咐道。
王东升经常在静儿放学的路上等她，但是静儿明显在躲着他，好几次他看到静儿让同学遮挡着她从自己站立的街角匆匆跑过，他喊两声，静儿装没有听到地跑远了。王东升心里很难受，那个每天缠着自己，让她干点活就调皮伸手要好处的小女儿躲自己远远的，王东升觉得受到了报应。
一天，王东升给静儿买了件红色风衣，站在静儿的学校门口等她，风衣本来早就说好给静儿买了，但是由于赵青青的事情才耽搁了。
好不容易等到静儿走出校门，王东升喊住静儿。静儿看到爸爸，不情愿地停下，王东升把风衣递
给静儿，静儿接过衣服说还有很多作业，急急忙忙走了。
回到家，静儿把手里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扔，去屋里做作业。辛卉卉看到了，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沙发上的衣服，知道是王东升买的。
“妈，你能不能别让爸爸去学校找我，很丢人啊，开优秀生表彰会的时候，爸爸不是上台去发言
过吗，人家都认识他，都知道他找了小老婆，生了儿子呢，同学议论，我要丢脸死了。”吃饭的时候静儿对妈妈抱怨。
“那怎么办？反正你还得叫他爸爸，时间长了就好了。”辛卉卉好像很平静，边做饭边安慰着静儿。
“他喜欢的是儿子，又不是我们，干嘛这样假惺惺的啊。”静儿嘟着嘴继续不高兴。
“说这话就不对了啊，王静，以前你爸爸不喜欢你们吗，哪点对你不好？他喜欢儿子，当然也喜欢女儿，他可没有说过只喜欢儿子不喜欢女儿啊。这就像吃水果，喜欢苹果，还喜欢葡萄，两样都喜欢，这没有什么错误。现在你爸爸是对提供苹果和提供葡萄的供货商犯了错，他欺骗了她们。”辛卉卉简单地打着比方。
“高明，妈妈，高明！你很会打比喻啊！”静儿伸出大拇指朝着妈妈，一脸笑。
辛卉卉思想还是比较老套，她觉得没有给王东升生儿子，自己也感觉抱歉，为了有个儿子出轨，辛卉卉觉得还不是那么丢人。但是辛卉卉很担心孩子们认为自己是女孩子，父亲不喜欢她们，静儿最小，卉卉最担心她，她不想让孩子们和自己的父亲因为她而变得生疏。
过了几天，静儿的一个表叔和表婶来听到消息来安慰卉卉。中午，饭菜都好了，卉卉说：“静儿，喊下你爸爸，让他来陪你表叔和表婶喝两杯。”
不一会儿，王东升就来了。他搓着两手很高兴地同表哥表嫂唠着家常，让准备来安慰卉卉的表哥表嫂表情有点错愕。
酒过三巡，卉卉喝得高了，开始哭，表哥表嫂知道她心里难过，劝慰着她，辛卉卉哭自己的父亲，哭自己的母亲，哭自己傻，骂自己憨，让人听了心中悲切。静儿出来劝爸爸先离开，她突然觉得爸爸坐在那里被众人埋怨的样子很可怜。他低垂着头，木着脸，偶尔还长长地叹口气，像极了审判大会被□□的犯人。
“红风衣大小怎么样？怎么没穿？”走出家门，王东升问送他出门口的静儿。
“不想穿，因为有不好的记忆。”静儿说。
因为静儿撒娇要买风衣那天正是赵青青抱着儿子找上门的日子。
“只是件衣裳，爸爸许下口就一定买。买来就穿吧，静儿穿红色衣服最漂亮。”王东升说。
“妈妈叫您您能不能不过来，过来就挨骂！”静儿岔开爸爸的话题。
“嘿嘿，静儿还是疼爸爸的，是吧？过来挨骂，我能不知道？不让你妈妈出出气，你妈妈会生病的。”王东升心情很好，女儿还为自己着想。
“您这不是犯贱？”静儿撅着嘴，不高兴。
“嘿嘿，还有更犯贱的事情是，你妈妈骂我一通，我心里就舒服好几天，饭也吃得香，觉也睡得
好！我今天更高兴，我知道我的小女儿还是疼爸爸的，是吧？”王东升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腮。
“您怎么能犯那样的错误呢？真让我失望！”静儿望着爸爸，对爸爸跺着脚喊。
“谁说不是来，我都觉得自己让自己失望！”王东升故意学着静儿的样子也跺着脚晃着身子喊。
“你真是的......”静儿看着爸爸学自己的样子跟着笑起来。
不久后，好消息来了，大女儿媚儿高考成绩下来了，她被东北一所有名的财经大学入取，辛卉卉高兴的脸上放光，开始张罗邻里来家吃酒祝贺。
同样，辛卉卉还是嘱咐三个女儿去叫爸爸来吃酒，推杯论盏中，王东升还是守着邻里被辛卉卉奚落一遍，然后灰溜溜地离席，王东升和辛卉卉的事情也许太出名，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大家劝着辛卉卉，喝酒唱歌地高兴到深夜。
王东升那天被奚落也没有走远，他在院落里和邻居聊天喝茶，像刚才没有被骂过一样，聊得很欢，笑的声音也很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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