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黑白双煞
江湖中曾有白衣侠士，他武功高深，内力深厚，本可一统武林，最后却因一黄衣女子归隐山林。年轻时，他曾仗剑天涯，千里万里风沙尽在脚下，也曾为黄衣女子冲冠一怒。
……
出了六塞山，又是一些山路，得幸两人都是习武之人，所以对上这些崎岖的山路倒也不算大麻烦。
又行出五里地，姜小白拉住殷清妍，双眸环视四周，低声说道:“小心，附近有人！”
殷清妍古井无波，轻轻点头:“不碍事，咱们继续赶路即可！”
姜小白又问:“你渴吗？”
殷清妍轻摇头。
“脚步声更近了。”姜小白收起水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们要按耐不住了。”
话音刚落，路两旁的林中各有一人掠出，来人一黑一白，一男一女，男的面部有黑纹，嘴唇涂黑，一张粗犷的脸让人生不出一丁点好感，他手持一铁锤，锤棍有五尺之长，相比之下，女子就要稍微正常一点，一身白衣，头饰金簪，右手执一柄长剑。
“黑白双煞，武榜第七十八。”殷清妍面纱轻掩，隔纱传音。
“很厉害么？”
殷清妍脸色紧了紧，玉手紧捏:“不算太厉害，一等高手。”
“一等高手？”姜小白一咯噔，脸色不太自然。
“我是说他们两个一起，可算一等。”
“有把握吗？”姜小白想到陵城外殷清妍的御剑神通境界，顿时松了口气。
“没把握，我全力之下不过才二等境界。”
……
那黑白双煞一左一右，面带狞笑，那黑大个肩扛大锤，开门见山:“我们乃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黑白双煞，听说秋鸣剑在你们身上？”
“怎么又是秋鸣！”姜小白面色凄苦，这秋鸣自从在手后还没用过几次，倒是先被人惦记上了。
“怎么办？”姜小白小声问。
“他既然要，你不妨给他好了。”
“不行，这剑是我借来的，将来可是要还。”
“那你就上去跟他们打。”
“……”
无计可施之下，姜小白只能朝对方摆摆手，一脸无辜:“没有没有，我们没有什么秋鸣。”
那黑脸粗犷汉子眼尖，一下子就瞄准了姜小白背后剑匣，大声喊道:“你那匣中可有剑？”
“有，一把断剑而已。”姜小白朗声回应。
“我自己亲自来看看好了。”
黑煞汉子提大锤而来，顺势砸向姜小白，锤风刺骨，姜小白大骇，侧身滚向一旁，原地顿时现二尺锤印。
“竟能躲过我这震山锤。”黑煞提锤而立，轻蔑一笑。
姜小白咬牙，这黑煞就算单人也是二等境界，而他自己不过才五等，万不是对手。
殷清妍刚要有所动作，那白煞女子已持剑鞘抵住她脖间，冷眼胁迫:“再有动作，便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见殷清妍被拦，姜小白再无保留，秋鸣匣中出，黑煞眼前一亮，一身肥硕圆肚颤动着，大笑:“果然在此，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来罢，免得待会伤了你这小白脸，可就没有女子喜欢了。”
只能如此了。姜小白心中一阵挣扎，最终只能选择再借阴阳内力。
似乎明白姜小白心中所想，殷清妍冷冽出声:“不可。”
随即竟然一个瞬步逃脱白煞之手，殷清妍伸手截过秋鸣，剑身轻颤，一招旋转抹剑抽出一道一丈有余剑气，掠向黑煞，黑煞以锤捍之，身躯一震，后退三步，惊道:“北荒剑法！你是北荒哪一名门？”
殷清妍并未回应，一剑未果也不恋战，拉着姜小白就要走，白煞手中剑出鞘，拦住去路:“不过二等境界罢了，就算有修习北荒剑法又如何？”
“你一人拦不住我。”殷清妍一如往常淡然，话不多。
“你没见我们两人是一起的么？”
白煞冷着脸，话音未落，不远处的黑煞却苦着脸，犹豫不决:“白煞，要不，还是放他们走吧！”
“为何？”
“这女子身怀北荒剑法，且……”黑煞支支吾吾，与之前判若两人。
“莫不是连秋鸣也不要了？”
“这……”黑煞摇摇头，有些无奈，“不要了，不要了。”
“你……”
殷清妍面纱随风轻浮，拉着姜小白绕过脸色铁青的白煞，忽的转身，递给她一小瓶，说道:“这是七步杀的解药。”
随后不顾反应，与姜小白向前而行。
白煞大惊，遂即将解药送给黑煞。
两人站于原地，黑煞挠挠头:“这女子下毒手法诡异，且一身武功并不低，我们还是罢手，一心准备夺取那即将出世的异宝罢！”
“可行。”白煞轻叹一声。
……
路边，两人坐在树下，姜小白对殷清妍身上的神秘只字不提，只手抚秋鸣剑身，轻叹。殷清妍手拂额前发丝，有些轻柔美，转而问道:“你这秋鸣从何而来？”
“一姑娘借于我的。”姜小白憨笑摸头，“刚下山时和一老前辈路见不平救了一位独闯江湖的姑娘。”
“也是她告知我，寻药可去终南。”末了，姜小白又补了一句。
殷清妍只是点头，却不愿多说些什么，两人似乎就以这种状态端坐小憩着。
“此去终南，路途多有磨难，特别是你还身怀有秋鸣这等名剑。”良久，殷清妍才开口，直视姜小白，“你需应我之诺言，切不可再用你体内阴阳内力。”
姜小白木然点点头，却一语不言，殷清妍有些恼怒，又问:“你可有记住？”
这次他不答，反而凑过身子，嗅着紫衣女子身上的芬芳，唤了一句:“清妍！”
女子身子一颤，脸色有些轻微羞红，仍脆声回应:“做甚？”
“你说，有没有可能，把这两股内力变成我自己的，那我应该就可成一江湖高手了。”姜小白没有去在意女子脸上的不坦然，自顾自的说着。
殷清妍盯着布衣男人那张平凡却认真的脸有些怔神，心里念叨:此一生，嫁于他，陪他闯荡江湖似乎真的不错。就算那起死回生仙药不可得，也许世上本就不存在，可那也足以！
风似乎总伴随着清闲，天空中日头再出，地面又亮堂了起来，有些斑斑驳驳的光点透过树梢间隙影射于地，那平凡男子身上白色布衣有些亮，而那女子紫衣上圣辉满载。
时光似是停歇了下来，他们像是从没遇见过那些困苦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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