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胜 二
NO.15胜（二）
手冢和龙崎教练两人侧头，疑惑地看向清风。
清风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这句话也可以说没有错，一个星期前的龙马确实像是叔叔的复制品一样。但是，也只到上个星期为止了。这一个星期里，龙马已经有了些微的改变，不过龙马自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就是了。”
一个星期前，清风又去了一次越前宅，让南次郎帮忙做球感恢复训练，顺便巩固自己的网球训练成果。期间，清风先后和越前父子俩都打了场比赛。那时候，清风总是先和南次郎打过之后再和龙马对打的，所以感觉更加清晰。无论是技术还是反应能力，龙马的几乎都和南次郎叔叔的一模一样。于是清风在和龙马对打时，总觉得在和叔叔对打一样，对龙马打网球的方式也渐渐变得习惯，打一球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
事后龙马还问过她：“呐，清风姐姐，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想要打哪里呢？”
清风用手指点了点下巴，想了想，说道：“嘛，大概是因为龙马打球的风格和叔叔的风格太相似了吧。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个人性格和球场上耍无赖什么的，而是龙马和南次郎叔叔在技术层面也好，反应能力也好都太相似了，感觉就像在和叔叔对打一样。”
“我和那个糟老头子才不一样！”听到清风将他们两人一起比较，龙马立刻就炸毛了。
“嗨嗨，”清风打哈哈，而后笑着问他：“那龙马觉得自己和南次郎叔叔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吗？”
“……”龙马想反驳，但却突然发觉自己对于这个问题一点也答不上来。
清风也不理会，继续说道：“龙马想要打败叔叔对吧？那为什么龙马还要学习自己想要发财的叔叔呢？”
龙马被问住了，也不说话了，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庭院里沉思。
……
从那天起，龙马似乎有意识地想要摆脱对叔叔的模仿，然而自己却似乎没有发觉，就连清风也是在两天后部活结束后回家时路过网球部时才发现的。
清风微微甩了甩头，回过神来：“嘛，怎么样都好，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龙马的这场比赛。”
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
场上两人的对打越来越白热化，引来了大批的观众，每个人都在感叹着比赛的激烈。
“这场真的只是地区级别的比赛吗？！”
“太精彩了！！！”
“看来他们已经完全地进入比赛，完全不顾比赛的节奏了呐。”乾突然感叹道。
一旁的海堂听了，接口道：“那家伙可不是会关心这些的那种人。”这种事他早就知道了，从校内选拔的时候。
“确实。”乾笑，“嘛，这样我也正好可以得到想要的资料。”
场上，龙马和伊武深司两人越打越激烈，这时，龙马一个回球过去，却发现深司早已站在了击球点附近。
“糟糕，龙马判断错了！”场外有人如此说到，只见深司一个回球打到了龙马的另一边。
龙马快速地跑过去，可还是有些迟了。
“不行，接不到了。”堀尾又担心又失落地说道。
尽管如此，可龙马还是跑了过去，努力够球，忽然，众人惊讶地看到，握在他左手中的球拍，不知何时已经换到了右手上，与球的距离瞬间缩短为零，龙马一个右手的正手拍，将球回击了过去，落在了地上。
“15—15。”
“他用右手接住了那个球！！！”
“别开玩笑了！！”
场外的井上先生目瞪口呆：“二刀流……”
传说中的武士越前南次郎的独门绝招……
另一边，深司也惊讶极了，然而面瘫的脸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诶，原来那就是二刀流啊……打网球可不是在耍杂技啊。”
“这有什么关系。”对面龙马说到，而后又将右手上的球拍换回了左手。
深司看到了，双眼瞬间一眯，而后又开始发球。
场边，手冢看着场上来回奔跑着的龙马，出色的球技，灵活的反应能力，双眼一眨也不眨，最终似乎做了某个决定。
场上，龙马骄傲地说道：“很不好意思，我可不想在全国大赛之前输球。”一球回击过去，“在全国大赛上也不会！”
“30—15。”
球再开，两人又开始激烈对打。
“啊，龙马上网了！”胜郎惊讶地说到。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越前这么积极的上网呢！”堀尾也惊讶地嘴巴都合不回了。
只见龙马在又一次回球之后，立刻跑向了网前。
“什么？”深司也惊讶了，不过还是灵机一动地吊高球，将球打到了龙马的后场。
“厉害，漂亮的吊高球！”场边有人惊叹。
龙马一见，瞬间回防，而后后跳了起来，反手将球打向了死角，再度拿下一球。
“40—15。”
不动峰一边，橘开始担心起来。深司！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先让对方得意一下，然后突然反击，你的这种性格我了解，但差不多也该发动攻势了，否则就晚了！难不成，深司真的被压制住了？
就在橘胡思乱想的时候，龙马一个起跳杀球，又拿下了一分。
“局数比分4—1，越前领先。”
“好强……”不动峰其他人也惊讶于龙马的实力。
“他比校内选拔赛时还要厉害啊。”大石高兴地说到，还好越前来了青学，要是去了别的学校，可就又多了一个厉害的对手。
菊丸点头，斗志慢慢地说：“我们可不能输给他呀。”
很快，比赛又恢复了快节奏，对面，深司一言不发地打着球，深情无比专注。龙马什么也没察觉到一般不断地接着球。忽然，深司笑了，应该差不多了……
“总觉得，那种打法有些不对劲。”场边，不二忽然说到。
“？”众人疑惑地看向他。
不二解释，“看起来好像只是交互地打出上、下旋转球而已……”
众人听了，回头仔细看了看，发现还真是。
“真的！”大石惊讶地说到。
场上，深司再一次看向龙马的手臂，这一次，他笑得更厉害了。
越前，你输了！
这样想着，一个下旋球打了过去。
龙马目不转睛地追着球，想要回击过去，忽然，手腕一瞬间失去了知觉，脚步也慢了下来，球漏了过去。
“15—0，不动峰伊武得分。”
“嗯？”场外，大家纷纷议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那个球明明很容易回击的？”堀尾不解地问到。
“刚才到底怎么了？”青学正选们也疑惑不解。
“小不点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一下。”菊丸说到，也有些不解。
场上，龙马疑惑地攥了攥手，刚刚，我的手……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不动峰这边，神尾也疑惑地问，刚才发生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旁，橘解开了他的疑惑。“深司封住了那个一年级的动作。”
“诶？”神尾惊讶地看向他，橘继续说道：“虽然成功的几率比较低，但是……反复不断地交互打出上、下旋转球，接球的人的肌肉会因此收缩而陷入‘暂时麻痹’状态。”
“暂时麻痹？”
橘点头，“麻痹状态只是暂时的，但是深司就是要利用这个时机。”
“30—0。”
在众人说话的时候，场上，深司又拿下了一球。
接下来的比赛里，深司不断地打出上下旋转球，迅速将比分追至40—0，而龙马再一次的陷入了麻痹状态。
又来了，我的胳膊……可恶！
龙马眉头紧皱，右脚带动身体旋转，想要利用旋转的力量将球回击过去。
“越前那家伙。居然打算用身体的旋转勉强出手……”大石惊讶地说到。
越前……
手冢也担忧的看着他，随后他眼睛睁大了……
只见场上，龙马手中的球拍由于手臂麻痹无力握紧而飞了出去，竟撞向了一边的球柱，碎裂成了两截，又飞了回去……
众人都惊呆了，双眼瞪大，那断掉的握柄径直飞向了龙马的眼睛……
血光迸溅。
清风也惊呆了。场上，龙马会在地上，一只手捂在左眼上，鲜红的血透过指缝不停地流了出来，滴在地上。
“龙马？！”清风忧心地喊到，又看见另一边，龙崎教练的孙女樱乃扯下了胸前的蝴蝶结跑进了球场。
“龙马！”樱乃一边喊着龙马的名字一边跑到龙马身边，“龙马，你怎么样？”
“不要跑进比赛场地！”龙马不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说道。
樱乃大受打击，但还是将手中的领结带递给龙马，“这个给你……”
“没关系的，快离开这里。”龙马推开了她，再一次说到。
“但是，龙马你必须要上医院……”
“别担心。”
“但是，你伤得那么重……”
龙马不理她了，捡起自己的帽子，又看到自己断成两截的拍子，有些无奈，“啊，我把拍子弄坏了。”
樱乃愣了愣，有些生气，“真是的，现在可没时间去想你的拍子……”
她还没说完，就听见裁判的声音，“你，就是你！除选手以外任何人不得在赛场停留！”
樱乃疑惑，指向自己，“我吗？”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拉上龙马就要往外走，“龙马，他说你不能就在这儿。”
“喂，等等——”
“龙马已经不是选手了，而是一个伤员。”这个时候，一向软弱的樱乃意外的坚持。
刚一说完，樱乃就觉得有人在拍自己。一转头，却发现是自己的奶奶。
“奶奶？”
“球迷干扰选手的话，对于选手来说是个侮辱。如果你是我孙女的话，樱乃，你一定要记住。”龙崎教练严肃地说到，对于自己的孙女，一定要在关键的时候点醒她才行。
“可是，龙马他受伤了……”樱乃还在坚持。
“总之，必须先止血。”龙崎教练下了结论，对场外的青学众人喊到，“快去拿急救箱过来。”
话说到这里，樱乃也没办法了，只能失落地离开了球场。
“他的眼睛没事吧？”之前站在樱乃身边的女记者说到。
“流了这么多血，很难说。”井上也有些担心。
青学一干人都严肃起来了，一向爱笑的不二和菊丸两人也都笑不起来了，安静地看着大石给龙马处理伤口。
“继续比赛看来是不可能了……”胜郎遗憾地说到。
“本来形势对他很有利的说……”胜雄也有同样的想法。
“但是也没办法啊，只是个意外。”
“可恶啊！就差一点就拿冠军了。”堀尾抓狂了，“不知道越前会不会就这样放弃了。”
刚回来的樱乃就听见三人组的讨论，立刻生气地跑到三人面前，气冲冲地说道：“你们的意思是说他还要继续比赛吗？！为什么？！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比赛？！”
三人都被吓到了，立刻向她道歉，“对不起！”
樱乃回过神来，又有些愧疚，“对不起……我不该发火的。”
清风看着樱乃那边发生的事，觉得又是有趣又是好笑，对龙马的担忧都少了一些。又回头看向龙马这边，大石还在处理。
“不行啊，止不住血。”大石忧心地说到，纸巾和纱布都用了好些，“眼球并无大碍，但是眼皮肌肉是坏掉了。”
“越前看起来真痛苦。”桃城有些感同身受地说到，身边刚从医院回来的河村看着那些血，顿时又倒了下去。
“河村学长，没事吧？振作点，我们可不能再去医院了。”
“这就是你鲁莽地挥动自己的球拍造成的。”不二也开始批评到。
“逊毙了！”海堂也酷酷地说到。
手冢走近，问大石：“大石，怎么样？”
大石回答道：“不行啊，以这种状态不可能继续比赛的。都拼到这儿了，这种结果真叫人遗憾。”
“要这样结束了吗？看上去真不妙啊。”不动峰一边也颇为担心。
“对于这种结局深司是不会高兴的。”橘说到，看向场边站着的深司，此刻他的心里估计也不好受吧。
桃城上前收拾龙马的球拍，有些惊叹：“哇塞！居然断成这样了。越前，我把坏掉的球拍放到你的包里吧。”
“桃城学长，”龙马喊到，“顺便帮我拿一支备用的球拍出来吧。”
众人顿时惊讶了，大石更是着急地阻止道：“不行！那样的伤怎么能继续比赛！”
乾也开口阻止：“别勉强比较好哦，这样比赛太不公平了。”
这时，裁判也走过来了，“越前同学，你不会真的想继续比赛吧？我不会让你上场的，除非你能止血。虽然这样你一定很失望，当你必须放弃。好吗？”
龙马听了，站起来用衣服擦了擦，说道：“我要参加。”
“我说你啊……”
“已经止血了。”
清风哂笑，担心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走到矮墙边，对龙马喊到：“龙马，过来一下。”
龙马走过来，清风看着他还在流血的伤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什么嘛，血根本没止住嘛。”
随后，清风对大石说到：“大石君，可以把急救箱拿过来一下吗？”
“哦。”大石将急救箱递给清风，清风接过，开始处理龙马的伤口。
“真是的，我只是来看个比赛而已，就看到你们有两个人受伤。你应该庆幸我学过护理，要不然啊，你就等着继续流血吧。”清风一边止血一边说着，最后有些气不过来，略微用力地在龙马伤口上按了一下。
“疼疼疼。”龙马叫到。
几分钟后，龙马摸着自己受伤的眼睛，上面已经包扎好了，也没有血再流出来。
“止住了。”
清风收拾好急救箱，也不生气了，微笑着对龙马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弃这场比赛的，所以我也就不阻止你了。但是，血虽然止住了，但只是一时的，15分钟后一定要去医院哦。”
龙马点头，“我知道了。”
“听好了，龙马，既然坚持了，就一定要完成它；既然要完成，就一定要完成的漂亮。还有，”清风看着龙马，郑重地说道：“既然答应了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我知道了。”这一次，龙马回答得更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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