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洪武大帝朱元璋和永乐大帝朱棣的史诗级会面
听着永乐朱棣的哭声，朱元璋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这辈子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朱标身上，对于其他儿子并没有那么看重。可要说除了朱标外朱元璋最喜欢谁，那毫无疑义就是眼前的朱棣。朱元璋始终觉得他的这些儿子里朱棣是最像他的，哪怕朱标也得排在朱棣的后面。
朱元璋冷哼一声，说道：“好了！都多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你不害臊咱都替你害臊。”
永乐朱棣还没说话，朱标先瞪了朱元璋一眼，随后对朱元璋说道：“四弟这么多年为了大明兢兢业业，宵衣旰食，将大明治理的井井有条。弟妹没得早，平时想找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爹，您可不能这么说四弟，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
永乐朱棣此时也逐渐感觉不对劲了，他之前还以为是在梦里，可现在这感觉好像是活人啊！
永乐朱棣停止哭泣，松开了朱标，向后退了几步，满头雾水的看着朱元璋四人。
“爹，大哥。你们不是来接我的吗？”永乐朱棣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元璋青筋暴起，手中的藤条“啪”的一下抽在地上，不耐烦的说道：“怎么，老四，你就这么盼着咱死？这么大的人了，哭起来不够丢人的！”
永乐朱棣瞪大了眼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现在那边也不敢说话。
朱标看着永乐朱棣的样子上前和他解释前因后果。
永乐朱棣感觉自己像在听故事一样，直到他看见了朱元璋身后的洪武朱棣，曾经那个年轻的自己。
永乐朱棣听完后对着身边的纪纲说道：“纪纲，你下去。你亲自守在门口，乾清宫范围内不允许任何人逗留，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刚才闯入乾清宫中的锦衣卫，你去警告一番，不得透露出半个字，违令者，杀！”
纪纲犹豫了一下，还是领命退下。
纪纲走后，永乐朱棣几步走到朱元璋面前，跪在地上认错：“爹，儿子起兵靖难了，朱允炆在我攻入皇宫后出不知所踪。爹，我是咱们老朱家万古不义的贼了，您打我骂我，我绝无怨言。”
朱元璋举起了手中的藤条，犹豫了半晌，还是将藤条扔在了地上。将永乐朱棣扶了起来，欣慰的说道：“咱不怪你了。你大哥、二哥还有三哥没得早，那种情况下你这诸王之首要是不反抗，那咱才是真的要生气。朱允炆不给咱的儿子留活路，你的做法是对的。”
“咱通过小逸给的史书都看到了，五征漠北、六下西洋、永乐大典、迁都北平、开疆拓土。老四，你这个皇帝做的不错，无愧永乐大帝的称号，爹不怪你了。”
朱棣听后，紧紧的抱着眼前的朱元璋，他怕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他，他怕这一切就是一场梦。
殿内略显压抑的气氛让洪武朱棣感觉到一阵不适。看着眼前趋近于崩溃的永乐朱棣，洪武朱棣心中反而升起一丝怪异。
要说对皇位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要是这样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那还不如当一个王爷。
洪武朱棣说道：“这就是我当皇帝的样子吗？我没有感觉到你有一丝开心，反而感觉你有些狼狈。”
永乐朱棣看着年轻的自己，说道：“是啊，如果能一直像你现在这样，那该多好。”
“如果将来我做了皇帝也会像你一样，那我宁可不做。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替爹和大哥守好边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像冠军侯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年轻的朱棣意气风发。
永乐朱棣感慨道：“曾经我也像你一样，可天不遂人愿，那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我如果不去争，那妙云、高炽他们都会和我一起死，我不想这样。所以我反抗了，我赢了，赢的狼狈。不过，我至少完成了封狼居胥的愿望。”
洪武朱棣一时语塞，如果有人想要动妙云和高炽，他也一样会反抗。
朱元璋敲了永乐朱棣脑袋一下，自豪的说道：“咱告诉你，小老四不可能再走你的老路。小逸已经给妹子、标儿和雄英看过了，咱告诉你，他们都不会死，小老四就安安静静的守在北平吧。”
永乐朱棣顿了一下，缅怀道：“如果真的能这样，那该多好。”
姜逸看着几人终于平静下来，上前问道：“永乐陛下，按照现在的时间节点，您应该准备第五次北伐了吧。”
经过朱标的解释，永乐朱棣已经知道了姜逸的身份，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回道：“是的，镇国王，鞑靼部阿鲁台率军劫掠我大明边关，我决定亲征，彻底铲除他们。我这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过几天朝廷已经通过了北伐的决定。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大不如前，我要在我死之前给子孙后代打下来一个百年太平。镇国王突然这么问，是我这次北伐出现了什么变故吗？”
从刚才的交谈中，永乐朱棣能够感觉到朱元璋和朱标对姜逸的重视。况且姜逸能够穿梭古今，永乐朱棣更不敢在姜逸面前摆谱了。永乐朱棣连“朕”都没用，反而自称我，就怕给姜逸留下不好的印象。
“根据史书记载，您这次北伐连阿鲁台的影子都没看见，最后粮草消耗太大不得不班师回朝。并且在您班师途中经过榆木川时被偷袭，导致明军死伤惨重。没多久，您就病逝于榆木川。”姜逸解释道。
永乐朱棣沉默了很久，朱元璋上前对着他说道：“老四，爹和你大哥都不怪你，这次北伐就算了吧。你的年纪也大了，也该在京城颐养天年了。”
永乐朱棣听到朱元璋的话，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敢问镇国王，若是我按照原本计划行军，后世可记载了阿鲁台躲在哪？”
姜逸犹豫了一下说到：“确实是有记载，不过真实性我也不敢保证。”
永乐朱棣听后，信心十足的说道：“没事，我自会辨别信息的真假。我相信有了这些消息，这次北伐我一定能够彻底铲除阿鲁台。”
朱标听后着急的说道：“四弟，你又何必事事亲为。这次北伐你完全可以换手下将领去，何必亲自冒险。若你在北伐途中出了意外，你让我和爹怎么办？”
永乐朱棣苦笑着说道：“大哥，你和爹也看了史书，爹当初留下的能独当一面的武将在他晚年时基本上都被杀了。我在靖难过程中能够如此顺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朱允炆手里没有拿的出手的武将。”
“现在朝中这些武将，很多都是在靖难之初就跟着我的，他们一直跟着我打仗。我需要给后面的皇帝培养一些能够独当一面的武将，我之前也放过权，没想着事事亲为，可结果确实惨败，甚至领军之人都死在了敌人之手。”
“从那之后，我每次都是带队亲征。我不奢求他们能学到多少，只希望将来不要酿成大祸。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战，那我就必须去！”
一直没说话的朱元璋突然说道：“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就简单了。天德覆灭建州女真也快回来了，到时候让天德来打这一仗，这样你也放心。你小子的兵法都是学天德的，总不会认为你现在比天德还要厉害吧。”
永乐朱棣眼前一亮，说道：“真的能让岳父大人过来帮我打这一仗吗，如果有岳父大人的话，那我确实不用亲征了。以岳父大人的名望，军中那些人也不敢扎刺。就高煦、高燧两个刺头，想来也不敢在他们外公面前放肆。”
“行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继续准备，准备妥当后咱让天德过来。你和你那帮将领说好了，他们都是你的麾下，你老丈人肯定不会藏私，但能学到多少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朱元璋拍板决定，顺带着提醒永乐朱棣。
“放心吧，爹。军中那些将领受到我的影响，对岳父大人十分推崇，如果有这个机会，他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去学。”永乐朱棣信心十足的说道。
朱元璋听后，酸溜溜的说道：“哦？受你的影响？那不知道他们推不推崇咱这个洪武皇帝啊。”
永乐朱棣一听就知道坏了，自家老爹吃醋了，一脸谄媚的解释道：“爹，您看您说的，那他们最推崇的肯定是您啊。只不过大明立国后您也不领兵了，他们那些大老粗听岳父大人领兵的事多了，才会有这种慕强的心理。”
“看样子怪咱了？怪咱没像你一样御驾亲征。”朱元璋阴阳怪气持续输出。
还是朱标看不下去，上前说道：“爹，您看您，明知道四弟没那个意思。”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
朱标见状也没理他，对着永乐朱棣问道：“四弟，一会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娘也在那边呢。”
永乐朱棣听后微微一颤，毕竟在他的世界里马皇后已经逝去四十多年了，能够看到已经逝去的亲人，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邀天之幸。
永乐朱棣颤抖着声音，紧紧的抓着朱标的胳膊说道：“真的还能再看到娘吗？我要去，我一定要去看看娘！”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再看看妙云。妙云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可在永乐四年就离开了我，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洪武朱棣听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可能，妙云是我的！你个糟老头子离妙云远点！”
洪武朱棣的话瞬间逗笑了朱元璋、朱标和姜逸，毕竟自己骂自己，自己和自己抢媳妇儿这种事儿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突然，乾清宫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纪纲，你狂妄！本王要见老头子你敢看着本王？”乾清宫在传来一阵粗旷的声音。
“赵王，这是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乾清宫！”纪纲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纪纲，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为难你，你进去通报一下，如果老头子不见我们，我们哥俩掉头就走。”又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
不等纪纲回话，永乐朱棣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过去：“纪纲，让汉王爷和赵王爷进来吧。”
纪纲得到朱棣的命令，侧身让行。
朱高煦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去：“老头子，不说下午研究北征阿鲁台的事儿吗，我和老三等了你一下午，结果你自己躲在寝宫逍遥快活，是不是把我们哥俩给忘了？”
朱高煦的话让朱元璋几人忍俊不禁，洪武朱棣臊红了脸，永乐朱棣则是气红了脸。
朱高煦推开殿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懵了。
朱高煦狠狠的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没睡醒，竟然转身关闭殿门又进来一次。
朱高煦的样子让被他堵在门外的朱高燧满头问号，忍不住说道：“二哥，你疯了？怎么还出来又进去一次。”
两个朱棣看着朱高煦的样子，感觉丢尽了脸面。
永乐朱棣高声说道：“怎么！汉王爷傻了？不会叫人了？”
朱高煦虽然脑子还没转过来，但身体速度却很快，跪了下来，大脑空洞的行礼道：“孙儿朱高煦，见过皇爷爷；见过大伯；见过这位，额……小爹。”
朱高煦不认识姜逸，所以行礼没带他。可朱高煦认识朱元璋和朱标啊，至于洪武朱棣，他还不至于连自己爹都认不出来。
朱高燧看着朱高煦反常的举动，有听到朱高煦行礼，都气笑了，一脚踹在朱高煦屁股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边走边说：“爹，老二疯了！爷爷和大伯都死了多少年了，再说了，就算皇爷爷和大伯真显灵也得在陪都那边，咱爹来的时候可没把爷爷和大伯接过来。”
朱元璋和朱标听后瞬间沉默下来，朱元璋本来在看史书的时候没注意过这些细节，他也不知道朱棣给他留金陵了，这下让朱高燧给捅出来了。
朱元璋顿时升起了滔天怒火，目光不善的盯着永乐朱棣，捡起地上的藤条猛的抽了过去。
“逆子啊！逆子！朱老四，你他娘的迁都北平就算了，把咱给留金陵那边了？你他娘的怎么想的？让咱和你娘，还有你大哥孤零零的躺在金陵？咱抽死你这个混账。”
朱元璋最重孝道，朱允炆能成为皇帝很大程度上也和朱标病逝后朱允炆的表现有关，如今听到朱棣迁都后把他的尸骨留在了金陵，整个人瞬间气炸了。
这次朱标也没拦着，毕竟他也被留在金陵了。
朱标语气森然的说道：“四弟啊，这事儿大哥帮不了你，你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
闯进来的朱高燧整个人跟见了鬼一样，他虽然见朱元璋和朱标的次数少，可朱高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二人，连忙跪在地上，惊恐的行礼道：“孙儿朱高燧，见过皇爷爷；见过大伯。”
随后又迟疑的说道：“见过小爹？”
永乐朱棣此时恨死了朱高燧，年迈的身体灵活的躲着朱元璋的藤条，仿佛形成了肌肉记忆一样。
朱标看着跪在地上的朱高煦和朱高燧，温和的说道：“高煦、高燧是吧，都起来吧。”
朱高煦和朱高燧连忙起身，惊恐的看着死而复生的朱元璋追打永乐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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