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其他人呢

从下课以来，他骑着单车远远地跟着独自步行回家的郑晓希。她单肩挎着自己的双肩包，两手往自己的裤兜里插着。她今天竟然没有跟随她们出去玩了，钟宇好奇地跟在她远远的身后的地方，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转移，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远远的美人儿。
        此时的天空颜色不似那样的篮，有点灰了，天空中的颜色显得灰蓝灰蓝的。从西边隐约有些晚霞，红红地映着天空，渲染着天空，让天空的颜色多添些精神。有句谚语不是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吗？明天的天气肯定很棒。
        郑晓希这天的脸色有些苍白，此时的晚霞照着大地，连郑晓希的脸蛋都照得两片红晕。在一个巷口旁边听着一辆白色的小车，郑晓希心里嘀咕着这辆车的乱停放，把路都挡住了一大半了。
        钟宇远远地见到郑晓希的背影，红霞把她的身影都渲染了好几分，魅力更增添几分了。郑晓希的美好身材即使是穿着校服，还是那么的有吸引力，吸引的不单止是远远坐在自行车上的，就连坐在小轿车驾驶盘上的何俊奇都看呆了。
        钟宇看到从小轿车下来一个男的，这人的体格比他的好，魁梧壮实地有气势，举止看上去都蛮绅士的。
        他竟然挡在了郑晓希的面前，郑晓希抬起头来，见到前面站着的竟然是她的初恋情人何俊奇，她怒喝着：“你想干嘛？让开。”如果是以前见到他，肯定会眉开眼笑地上前抱住他。可是，可是都分手了有两个月了，他还来干嘛？郑晓希现在见到他就想一巴掌扇过去，如果不是自己在克制着，他的脸上还会堆着笑容吗？
        钟宇见到此时的那个男生不但不让路还笑嘻嘻的，就是不让郑晓希走，心里担忧着，眉头紧锁想着待会应该如何去摆平。郑晓希都让路给他了，他好像就是要跟晓希过不去。他挡着这边了，晓希欲走那边。他却又挡到那边去了，就是不肯放郑晓希过去。钟宇忧心忡忡地看着这一幕，脚下的单车脚踏随时待命，背着书包的钟宇，双手紧握着单车的刹车制，眼睛狠狠地射向那个男的。
        何俊奇对郑晓希说：“晓希，很久没见了，我想你。”郑晓希听到这类的话，就更气了。在她想他的时候，他在哪？他在她眼皮底下调戏其他班的女孩子，这是她上次上体育课见到的。她怒道：“叫你让开，你听到没有？”郑晓希的娇声怒斥着，钟宇可以想象郑晓希是瞪着美目说出来的。看着他们的面对面的暧昧站姿，他心里不由地醋味十足。不行，不能再让晓希独自面对这么危险的场面了。
        想毕就给自己灌足勇气，让自己含住了一口矿泉水，不动声色地一手拿着开着瓶子的矿泉水，一手扶着自行车往他们的中间骑去，拿着矿泉水的手还碰了那男的胸膛一下把他推开一点距离让自行车驶入。然后钟宇又换手骑自行车快速地把一只千纸鹤送了出去，郑晓希手里攥着他递给她的千纸鹤。
        郑晓希见是钟宇过来帮自己解围，虽然惊讶的眼睛透露了一切，可是感激是尽在不言中。
        何俊奇诧异地看着这位瘦高的男生这样骑单车，诧异之外和着愤怒，他怒视着骑着自行车的钟宇，这四眼男生竟然碰自己昂贵的衬衫，简直就像是踩到狗屎了感到非常恶心。他瞪大着眼睛看着钟宇，又不想放弃与郑晓希复合的机会，他强忍着没有发作的怒气。他用手拍了拍被钟宇碰过的地方，仿佛要把刚才碰过的痕迹要拍没一样。
        这样还不够，钟宇含着那口水继续勇敢下去，他把矿泉水瓶内的剩余的水，往何俊奇的车洒去，边骑单车边洒的速度就是那么一两下，洒完之后就把那罐子往他的车的方向扔去。钟宇就吐了口中的那一口水就急急忙忙地用力往前踩去，很明显，钟宇是故意的。
        顿时，何俊奇开的那部白色的奥迪小轿车就处于车顶被泼了凉水般那么狼狈，从车顶往车门流下去的水一直往地板上滴。
        何俊奇怒火冲天地看着这一幕，等他反应过来，钟宇已经离自己百步远了。他咽不下这口气，不顾在旁边的郑晓希如何的颜色，他仍然不放弃地往前追，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站住，给我站住。”
        郑晓希像是在看好戏的样子，她是第一次见到何俊奇那么狼狈。看着刚刚何俊奇心疼他的爱车被别人喝过的水一冲，他那怒火冲天的样子真是搞笑。她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知道钟宇是在跟着她的，只是很好奇，他怎么能坚持那么久？
        她把攥着的千纸鹤拿出来，展开它的翅膀，上面工整地写着：“想你的心情，实在没有办法用言语代替。”她忍俊不禁地笑了。
        她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那不是通往自己家的方向，她庆幸地想着。不觉地笑容浮现在自己的脸上，钟宇来得可真及时。就在此时，她胃部好像总是跟她作对一样，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想吐又吐不出来，她的眉头紧皱着，眼睛疑惑不已。
        郑晓希继续自己回家的旅程，趁着他们都走远了，她离开了那里。她绕过了一条小巷特意经过一家大药店，问问看到底自己是得了什么胃病，总是想作呕，有时只是干呕的。
        当她说出这些症状的时候，售药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惊奇地望着这位穿着校服的同学。郑晓希感觉自己像是在动物园一样，自己不是在看动物，而是被动物看。她见这位售药的人还在打量着自己，她打断了她的思维，问道：“哎，这位大姐，你们就没有胃药之类的吗？”
        这位大姐像是在教授经验一样，忧心地说：“你这症状就跟当初我怀我女儿时的症状一样。你的月经有来吗？”郑晓希的脸瞬间苍白了许多，她想想这个月是没有来月经了。
        看着郑晓希那吓白的脸，那位大姐就了然地说：“你有男朋友吧，喏，买这个回去验一下吧。”说毕递给了郑晓希两根验孕棒，还教了郑晓希这种东西的用法。
        郑晓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地买了单就匆忙离开了这家药店，后面的那位售药大姐在她后面直摇头，心里想着：看她也只是高中生而已，现在的孩子，怎么就那么早熟了呢？虽然说她女儿也是90后，但是她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早恋。出现这样的后果，不只是孩子受到了伤害，就连父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受到伤害的呀。
        郑晓希七上八下地回到家，很明显地今晚可能又是自己一个人了，空洞洞的大房子，她一个人就这么地不开灯直接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把书包放在地方上后就把自己锁在浴室里。
        她拿出自己的刚刚买回来的验孕棒，拿出一根想要试试验一下的，可是颤抖着的双手不知道如何摆布是好。
        她坐在马桶上，拉下自己的校服裤和内裤，颤悠悠地伸出一根验孕棒，接了点尿液。她拿起那根验孕棒一看，看着那根验孕棒慢慢地出现线条，她顿时傻眼了，脑袋像是被别人敲了一下空白如一张白纸。
        这根验孕棒不出一分钟，竟然出现两条线。她不相信这是真的，绝不相信。顿时她觉得有点恶心，又想要吐了。
        她掏出第二根验孕棒，用了点残液弄在第二根验孕棒上。她拉起裤子，祈祷不是真的，但是它还是显示阳性。她简直快要崩溃了，她哭着，嘤嘤凄凄地在浴室里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此时钟宇也在她家门口徘徊踟蹰着，心里担心着郑晓希因为白天的事情而会有所看不开。他的眉头间现在总为郑晓希的事情烦恼着，却从不知道自己已经无形中在让他父母心里的那堵信任的墙一点点地瓦解……
        她扭开花洒的开关，坐在淋浴的出水方向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手里捧起那两根验孕棒，看在眼里更加伤心地大声地哭着。
        冰冷的水顺着头顶一直往下淋着，淋得头发直直的滴着水，淋得脸上布满了水珠，抑或是泪珠，淋得她全身都要麻木了。她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她现在痛苦着挣扎着，她现在知道她怀孕了。可是这个孩子不能要啊，现在摆明的情况都不适合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
        她在浴室里呆了很久，很久，麻木地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被水淋了很久。她下不了这个狠心去打掉这个不适宜的孩子，他的爸爸不要她了，她还要这个孩子吗？而且她现在还是高中生，她还要继续升学、工作……
        她不断地说服着自己，到底是该放弃这个孩子还是留着这个孩子。她感觉无力极了，四周空洞洞的浴室感觉更加地冰冷，墙壁高高的耸立着，犹如自己的心房都被这墙高高地耸着藏着，一点都不留余地地挤得心房几乎要破碎了。
        天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捉弄人家呢。郑晓希就像是吃了后悔药一样悔恨当初自己的不坚持，怎么会把自己毁在那种衣冠禽兽的手里。她狠狠地抓着这两根验孕棒，浑身发抖。
        她从浴室里面出来，已经很晚了。长及肩胛骨的头发湿嗒嗒地搭在肩膀上，水珠渗进浴巾，掉在地板上，她脸上的表情凝重而苍白。她不断地在自责着，自责自己怎么也不能保住这个孩子了。她摸摸自己的仍然平平的小腹，就像是在抚摸着还未出来即将就要被她排斥在外的小孩子一样。
        她心痛地眼神闪过床上的手提电脑，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无力地拖着湿嗒嗒的拖鞋往床边走去。她坐到柔软的床边上，把薄薄的12寸手提电脑搁在大腿，打开苹果电脑的屏幕，她开启搜索无线网络，连接了家里的无线网线后，打开百度网，手指有些颤抖地打出四个字“无痛人流”。
        她眼神飘忽地看着百度网搜索的资料，里面蹦出关于“无痛人流”的解释、最佳时间、费用以及在哪里做手术最安全等等。她痛苦地摸摸自己的平坦的小腹，多少的不忍心都要狠心。她抄下了一个地址后就打了个电话过去预订并咨询一些注意事项，她把电脑关了之后摆在床的另一边。
        她感到无比的无力感，多想身边有个人一直陪着自己，就是去做手术也是自己一个人去吗？她无力地往床上一躺，瞄到地板上的背包，她盯着背包的最外层，想到了钟宇。
        相信只要她和他说说话，他肯定会同意陪自己走一趟的。她现在感觉全身冷冰冰的，感觉到头发还没干，就去找吹风筒来，慢慢的把头发吹干了。暖风的吹来稍微缓和了冰冷的身体，可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的痛。
        她不自觉地又掉了几颗眼泪，接着滴滴答答地泪珠就像断线了的珍珠一样。她汲着鼻涕，伸手从床头柜那拉出了一张纸巾，痛苦地抹着。
        “孩子呀，你来的不是时候，妈妈还年轻呢，妈妈的理想还没实现，我到底是该拿掉你换我的理想还是拿我的理想换你呢？”
        “妈妈很想很想你，可是你的爸爸那么的无情，那就别怪我绝情。孩子呀，希望你能投个好胎，妈妈一点都不好。妈妈不想害你，害你像妈妈一样连个家都没有。妈妈帮你尝过的艰辛，你就不要尝了，好吗？”
        郑晓希就这样哭着想着，就带着满脸的泪痕，晕晕沉沉地睡着了。她梦到自己像千纸鹤一样，飞往自己想要飞的方向，那是多么美妙啊。
        仿佛自己冲破了云层，正在飘渺的白茫茫的一片嬉戏着，只是到了那里，只是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其他人呢？她不断地在心里朝空气问着：其他人呢？其他人呢？其他人哪去了呢？
        突然从上空飘来了一个飘渺的婴儿的哭声，那声音是那么的殷切。郑晓希本能地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脸色充满着喜色。就要往上面去的时候，她好像突然失去重心一样，整个人往下掉。
        终于掉到了现实中，手机铃声大声地喧闹着，她睁开的第一眼是看看自己是否还活着。当她摸了摸自己有点冷地额头，看到自己还躺在床上，眼前所看到的仍然是平时熟悉的那些事物，不由地虚喘了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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