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千纸鹤的苦
当天晚上,医院外的天空的星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唧唧歪歪了,郑晓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此时正焦急地跟着梨子走,看着梨子的那一半白彻如纸的脸蛋,显得另一半的脸颊更加的鲜红刺眼。
此时的医院的走廊灯火通明,医务人员拉出两辆可以活动的病床,他们的忙碌样的影子在医院的走廊来来回回地奔走着。那匆忙的脚步声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心里沉重至极,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好像出事的不止郑晓希她们。
而且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此时的郑晓希心系梨子,无暇去管其他人。而正从自己身边被推过去的那位躺在活动病床上的昏迷中的男生,他那担心抑或痛苦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他的紧锁着的眉头上。郑晓希依然没有感觉到,千纸鹤的气息就是那么的一丝仅存在空气中,然后湮没于浓烈的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这时候,越往急诊室的方向,消毒水的味道就越发的浓厚。医务人员一个前一个后地推拉着梨子的病床,此时的梨子不能动弹,连意识都几乎被药物给控制住了。
郑晓希跟着病床,往急诊室的方向小跑着。郑晓希看着病床中的梨子,眼睛露出那担心的神色是那么的凝重,她泪光盈盈地望着梨子那半脸的血迹,心中的恐慌至今还没有褪去。越想到当时的情景,心里就越发的害怕,那时候自己的无助,并且信任的崩溃,一并涌来,全身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那样子的事情,她以后再也不想遇到了,看到了社会的险恶的一面,让她对以后的生活开始怯步了。
她虽然不知道那时的苏敏仪该如何应付,不知道她会遇到怎么样的后果,但是如果她心里真有顾虑到姐妹的话,就不会明知山中有虎还带她们进去!但是如果真的没有,为什么还要救她们呢?她这样子,到底是要她们恨她还是感激她?
就是因为她带过去的,这压根就排除不了她有加害她们的心。她不禁加大力道紧紧抓住活动病床床边的铁扶手,手背露出的白色的印子更加的深了。她暗暗地在心里发下狠话:苏敏仪再也不是她们的姐妹了,再也不是了。“梨子,梨子,你要挺住啊……”郑晓希心疼地对梨子说着,安慰着还在痛并昏迷着的她。
这次钟宇跨着马步,让她们三人都安全到达地板上才走,在临走的时候还往郑晓希的手里递了一只千纸鹤。此时的郑晓希穿着短裤短袖衫,显得瘦弱,她那欲言又止的嘴唇动了动却始终也开不了口,也叫他一起去参加。她看了看旁边两位姐妹看自己的眼神,梨子的眼神里透露出更浓的暧昧信息,她取笑道:“哇,晓希,又是千纸鹤耶。”
郑晓希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抓着千纸鹤,她有些敏感地随手把它塞进包包里。这次她望向急急跑开的钟宇的背影不再是那么的陌生,仿佛是在温柔地目送他的离开。此时的苏敏仪并没发现这一幕,她催着道:“我们走吧。”她的眼神闪烁不定,迷离地让人难以猜透。
而此时的梨子只注意着郑晓希,并不知道当时苏敏仪的面部表情。梨子看见,郑晓希并没有用以前的那种冷漠看待钟宇了,这样前后不搭的转变当然是让梨子所难以捉摸的了。她当然不知道自从钟宇做了那个托儿后,她对他并没有那么的反感了。
梨子歪着头看着郑晓希,说话却是应和着苏敏仪,“哦,哎。”梨子拉了拉晓希,说道:“晓希,我们快走吧。”她此时心里的疑惑估计得通过日子的叮叮咚咚地逝去,才能确定郑晓希对钟宇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苏敏仪一路矛盾着,身边跟着的郑晓希和梨子开心信任地跟着她走,她曾有一度想去以前她们通常去的地方唱歌好了。无奈一出校门的她身边不仅仅跟着的是郑晓希和梨子,沙皇俱乐部的人之前发信息给她说,如果她不照他们的话去做的话,今晚他们会加大剂量给自己打针。
想起昨晚被他们打那一针的情景,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要被世界抛弃一样,掉进了一个黑色的大漩涡,没有可以抓住的东西,没有人收到自己的呼救声。就那么一下子,自己就被卷进去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声音都被淹没了,再也没有能力可以出来了。
此时的她情绪复杂的走着,忍住自己的眼泪。她没继续想下去了,她只想着今晚希望自己不会再被他们蹂躏了,感觉太恐怖了。
郑晓希和梨子就这样毫无心计地跟着苏敏仪,她们压根不知道后面等着她们的会是什么。此时的夜幕快要降临了,钟宇等她们进去了那家俱乐部后,他抬头一看,赫然看见大大的招牌上的小小灯光闪烁着:沙皇俱乐部。这家俱乐部很大气,排场那么大,是否里面也很堂皇呢?不知道郑晓希她们是不是正在唱歌呢?
钟宇就站在沙皇俱乐部的门口旁边,门口旁边有一排不高的阶梯,阶梯中间就是通往沙皇俱乐部里面的,而阶梯两旁摆着几盆不高的植物,蔫蔫的神态与俱乐部里面的灯火通明闪烁着鲜明的对比。
他就站在植物旁边那不是很宽的阶梯的位置上,像是躲在植物后面,把自己掩饰起来等候着自己的猎物。他的眼神不断地往出来的方向盯着,每次有女孩子出来,他都是怀着期待的心情去看。他推了推镜框,被盯着的人却总是让他失望。
夜幕降临的有些快了,时间真是个情绪执着的老头。这个地段此时貌似是高峰期,车来车往地人也很密集,极少车开得很快的。而走过这里的大部分是打扮时髦的女孩子,男都是很成熟的人,而女孩子却看不出年龄,到底是年轻还是风韵犹存仍然不知道,可能得让她们卸下妆容,方可探个究竟。他们走的很快,好像很赶时间似的,让大家都疲于拼命似的在忙着挣钱一样。实则他们是在忙着挣钱,只是此时的酒醉金迷的场景可能要在里面才能看得到。
看到这种情景的钟宇,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些人,仿佛街上的人不是人一样,像是在动物园里看动物,很多人特别是女孩子都穿的很少。
同时,她心里经不住地埋怨着钟宇起来,心里怨着,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竟然没有出现。他平时写在千纸鹤的话又说的那么好听,平时又总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她眼前,在真正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人呢?人躲哪去啦?
在梨子被推进了急诊室后,她用带着血迹的双手把自己的长发往后拢了拢,手指滑过长发,没有了往常的那种柔顺,却多了些黏乎乎的触觉。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手也沾染了血迹,那血腥味传入自己的鼻孔,让她觉得自己跟着梨子一起进了急诊室中。此刻她的心情也如同此时的只是一味往下垂的头发一样,怎么理都理不顺了,一刻也不肯消停的心。
郑晓希就这样陪着昏迷中的梨子在医院接受治疗,待稳定过后,才安下心来。此时的她一宿未眠,差不多到清晨的时候,她觉得应该要把梨子的事情告知她的爸妈了。
她不得不借医院的电话给梨子的家里打去电话,告知他们梨子此时的状况,通知他们快点过来,却不敢说出是在哪里弄伤的。梨子是家里的最小的女儿,哥哥已经在读大学了,父母都是做小本生意的生意人,平时他们忙得周身不得闲,就连上次参加梨子的家长会的还是梨子的奶奶去的。听梨子说过,她爷爷早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奶奶很疼她,不知道她那已然年老的奶奶会不会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发生什么事?郑晓希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郑晓希没有打电话给她爸爸,她知道此时的自己就如同孤立在大海中的一座小岛,随时都有被淹没的可能。她心里的那份期待,早已被撕得粉碎。
在得知可能会伤到梨子的眼神经的时候,甭提郑晓希有多伤心。她心里不停地埋怨起钟宇来,那时候的钟宇到底在哪呢?
而钟宇那边,他爸妈在昨晚得知他被撞到的消息的时候,心急如焚地赶来了。那部肇事司机是一位的哥,他在那下完客之后就要走的时候就撞到他了。这个纯属是个意外,当时他哪里会预料到会有一个人突然和横过马路的,当时的过往的小车也不少啊,怎么偏偏会被自己遇到呢?
他只能自认倒霉,把他的东西安置好,拨打了电话。他见路的另一边那也有人在嘶声裂肺地喊救命,,看到一个女孩脸上的血迹,心一凛,怎么今晚的事情特别多啊。
他就毫不犹豫地一起叫了救护车过来,他不管后面的车喇叭,一直等救护车来到,幸好钟宇就是右手被磕到地有些严重。可是当时的他脸如白纸,吓得他确实有些想弃他于不顾,可是逃避是一时的,良心的谴责是一辈子的。
他毅然地照顾着钟宇直到他的爸爸妈妈到了医院,开始他妈妈还以为是好心人,急忙说:“哎,这位师傅,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及时送我儿子来医院,都不知道我儿子会变成如何呢。”的哥有些心虚地坦诚了事情的经过,但是没有把遇到的另一回事衔接起来,他觉得这绝对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钟宇他妈妈才明白肇事者就是他,她顿时怒火中烧,瞪大的眼睛几乎可以把这位的哥杀了千遍百遍,他的宝贝儿子差点就丧命于他的车下。“什么,你,你有路不走干嘛撞我的宝贝儿子啊?啊?”她那心疼的声音,让钟宇他爸爸听着都生疼,他也心疼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钟宇,他的意识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
此时他妈妈举起双手就要往那位的哥打去,他爸爸见势连忙制止了她,终究是男的比较理性些。如果不是钟宇的爸爸拉住她,估计这时候那师傅的脸就要受十指神功的催残了。他爸爸辩证地说:“现在责怪有什么用,等小宇醒来后听听他怎么说啊,到时再做决定也不迟啊!况且医生又还没说小宇怎么样了。”然后他妈妈才安静下来,恨恨地看着那面带愧色并低着头的的哥。
医生走了过来,看着病房里的他们,对他们说:“你们都是钟宇的家属?”他爸爸妈妈连忙站了出来说:“我是。”“我是。”的哥站在一旁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钟宇,等待着医生的结论。
医生慢条斯理地像是背书一样,说:“钟宇的意识清醒后就可以确认没事了,但是右手碰撞的有些严重,伤到了骨头,这个我们等他醒后会给他装上石膏定型的。只要平时不要太过于动右手,注意下饮食,不要感染了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的。”
他爸爸妈妈听后就像是吃了枚定心丸一样,的哥也是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太大问题,心里更是在感谢老天爷,幸好没有出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这样他也好心安理得地像是照顾自己的朋友一样。他爸爸都按兵不动,只有他妈妈还在用眼神时不时杀过来,的哥都不敢直视他妈妈了。
的哥坚持陪着他们照顾了钟宇一宿,钟宇也仿若睡着了一般的安静,这却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他的那脸部的表情却是如此的痛苦不堪,他爸爸妈妈看了都心痛,还以为是手疼得厉害。而的哥看了,也在担心着,要不要去叫医生过来。可是医生说如果他醒了,也就是没啥事的了,最多住院观察有没有其他的后遗症。
他们都以为钟宇是因为痛所以脸上才那么的痛,殊不知随着钟宇的意识的逐步恢复,他开始说起了胡话:“晓希,别怕,我来了。别怕,别怕,我在这。对不起,晓希,我来晚了。晓希,晓希……对不起,对不起……”
他心里非常痛苦地醒了过来,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将近中午时分了,他足足在床上睡了十二个小时。他睁开带有泪光的眼睛,没有戴眼镜的眼睛看什么都是那么的模糊。他摸索着自己的眼镜,未料右手一动痛神经牵动全身,他改换左手去摸索自己的眼镜,却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打点滴,他想起自己那时候裤兜里还攥着千纸鹤,千纸鹤还在吗?他颤抖地说:“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在哪?”
他转了个头,他妈妈就连忙把桌面上放着的那副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这时,他可仔细地辨认着凑近前来的一男一女的脸,待确认是爸爸妈妈后,他不禁叫出声,说:“爸,妈。”他们听到他会叫人了,也就安下了心,说:“乖,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就去叫医生过来。”他们刚说完,的哥就凑上前来说:“我去吧,小伙子,你醒来就大好啊。你们照顾他,我去叫医生进来。”说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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