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得引入更多变量
孤零零的岛屿，悬在寂静之地。
周围散发星光的水，形成星河，宛若衔尾巨蛇，环绕着岛屿。
纵目望去，这河的外围，还是河，仿佛无止境。
岛屿像是一个圆点，一个个圆环套着这个点，使其无法逃离。
知道光靠自己，无法逃离这里，苏泽望着灰暗的面板，神色默然。
编纂面板是他最大的底气。
然而，在这时间之外，编纂面板失效了。
所有卡牌，也全都陷入了沉寂。
他无计可施。
摸着手腕上的彩绳链，苏泽微闭双眼。
短短数月的经历，犹在昨日。
“习惯就好，时间能磨灭一切，爱情？友情？亲情？在时间面前，那都毫无意义。”
老者的劝导声传来，苏泽睁眼看着他，整理混乱的思绪，冷静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整个岛屿，他来之前，只有老者一个人。
老者是如何与孤独对抗的呢？
“记不得了…”
老者拄着拐杖，望着星河里属于自己的时间片段，摇了摇头。
旋即，他语气平和，面带几分傲色。
“小伙子，我想跟你分享我的故事，你想听吗？”
苏泽望着星河，轻轻点头。
瞥见苏泽点头，老者抓起拐杖按了按，看着星河中的记忆片段，缓缓讲了起来。
“我是一名研究恩之触的学者。”
“我常常在想，恩之触，作为星海的时空之神，维系星海平衡的存在，到底是规则的具象，还是随世界诞生的奇异生灵呢？”
“那些完全混乱的邪神，又从何而来？”
“于是，我穷毕生之力，收集各种关于邪神的资料后，将邪神归为三类，以便区分研究祂们。”
“我将第一类，划分为星海真神，这一类不会回应所谓的信徒，祂们代表至高无上的规则。”
“我将第二类划分为域外邪神，这一类时刻窥视星海，致力于入侵星海，吞噬星海。”
说到这，老者叹口气，幽幽道：
“第三类，算是中立邪神。
这一类，通常有祂们自己的一套主张，如果信徒符合祂们的要求，祂们就会回应信徒，并不一定要献祭。”
苏泽闻言，思索片刻后，轻轻点头。
以恩之触、多恩为代表的，确实不回应信徒。
哪怕多目族信仰再虔诚，多恩也从未出现，那些奇异之瞳，只是祂逸散的能量形成的。
以恶之眼、邪之手为代表的，显然就算作域外邪神，蛊惑信徒献祭，加快祂们的降临速度。
以魅之母、智异神为代表的，则为中立邪神，祂们不拒绝献祭，但挑选使徒，献祭并不是入选的条件。
“呵呵…小伙子，你居然不反驳我的理论？”
见到苏泽只是点头，老者略感惊异。
当初他在学术界，提出这个理论，直接遭受全邪派的打压，说他是妖言惑众。
按照全邪派的理论，无论是恩之触，还是恶之眼，都是邪神，没有无辜者。
“神都不反驳，我反驳有什么用？”
苏泽挑挑剑眉，平静回答。
事实上，星海的全邪论，压根就没得到玩家认同。
玩家里普遍的看法，就是眼前老者的理论。
“呵呵…小友说笑了。”
老者乐呵一笑，心中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难得有人来陪他，还是这么一个理智的人。
他十分开心。
“长者为什么要找恩之触？”
见老者放松下来，苏泽主动提起话题。
他隐约觉得，眼前老者很不简单。
一个人孤单这么久，不疯就算了，还这么理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更关键的是，老者似乎是主动找到恩之触的，而非偶遇。
这或许，会成为他逃脱的可能。
老者听得这话，抬起拐杖指了指星河，神色庄重。
“人在时间长河面前，是渺小卑微的。”
“哪怕是无想卡神，也无法逆转时间。”
“但恩之触不一样，祂拥有逆转时间的能力。”
“我浪费了太长时间，可我想一直研究祂，那该怎么办呢？”
“我只能找到祂，以孤独为代价，换取时间的停滞。”
砰！
拐杖重重按在地面上，老者转过身来，神情激动，手舞足蹈，像是个孩子在炫耀。
“小友！我成功了！”
“你看！我成功了！”
“他们是错的！”
“恩之触不会杀人！祂不是邪神！”
“我获得了永生！”
“只要星海不亡！我便永远存在！”
望着近乎癫狂的老者，苏泽默默收起先前想法，顺从他点头。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有时候领先整个时代的想法，注定被人所不容。
老者确实厉害，能自己寻到恩之触，绝对是星海第一人。
“那长者研究的怎么样了？”
苏泽笑着提问。
不管老者疯没疯，他出去的可能，寄托在老者身上。
“呵呵…小友，你有没有发现，时间已经重来很多次了？”
“恩之触对星海的掌控，越来越弱了。”
“这一次，将是真正的大毁灭。”
老者语出惊人，苏泽顿觉毛骨悚然。
镇定心神，苏泽盯着白发苍苍的老者，惊疑道：“长者，你的意思是？”
“小友，我虽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
“但你看这些河，像不像一条条衔尾蛇？”
老者指着那一条条围绕岛屿的星河，眼神充满自信。
“我刚来的时候，这种模样的时间长河，只有九条，现在已经望不到尽头了。”
“这代表恩之触重来了很多次。”
“可每一次，祂都失败了。”
苏泽心神恍惚，放眼望去。
正如老者所说，一条条星河，宛若圆环一般套着岛屿，越来越远，蔓延至无穷远处。
无人知晓，这样的河流究竟有多少。
缓了好久，苏泽从震撼中回过神，轻声问道：“如果这一次失败，大毁灭是？”
“星海毁灭，恩之触死亡，域外邪神分食祂后，将诞生一个具备时空之力的邪神。”
“然后，祂们就会入侵一个又一个世界。”
“不知道多少次前，命运之神多恩就被祂们分食了，祂们之间诞生了一尊能窥探命运的邪神。”
“小友，我告诉你，这尊邪神可吓人了！”
“祂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我没怂，跟祂对视了很久。”
老者拍拍胸膛，一脸神气。
“那长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苏泽压抑着心惊，继续追问。
怪不得恶之眼与多恩那么像，原来恶之眼是蚕食多恩后诞生的。
“变量！引入更多的变量！”
“唯有变量！才能扰乱命运线！”
老者激动回答，指着上空，眼里是迫切想和人分享的喜悦。
“我发现这上面的世界，有着许许多多的变量，根据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里面生灵能以精神投影的方式降临星海，我正在想办法把他们引进来。”
“我前面循环的过程中，应该成功过一次，但我忘记该怎么做了。”
苏泽闻言，望了眼上方虚无的黑暗，脸色古怪起来，试探道：
“长者，你昵称是不是叫天才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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