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兵
裳与四处询问关于那“解厄仙果”的事，前几天碰上了郑家招杂工，裳与想也没想便去了。小棋没和她一起去，还留在原来的人家。
“郑家管事的特别抠门，干的活又苦又累，给的钱还少。就是不拖欠工钱，只有急用钱的才去呢。”小棋如是说道。但是也没拦住裳与，小棋只当她是好奇郑家小姐的事。
裳与在郑家转悠了几天也没问出来什么，那些打零工的知道的还没小棋多。和裳与预想的根本不一样。
仗着自己那点修为，裳与晚上吃完饭后，趁着天黑便往郑家去了。翻墙上房，去听听那郑小姐的闺房密话会不会透露什么。
“这么晚了还出去，裳与。”
要出门的时候被秀瑾婆婆叫住了，裳与还以为大家都睡下了，只好退回来解释道：“婆婆，我睡不着，出去走走就回来。”
秀瑾婆婆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嘱咐她最近京城夜里不太平，小心点。
裳与沿着街往郑家走去，路上还有许多店家亮着灯，行人没几个，倒是有几个巡逻的官兵。裳与得尽量避着官兵走，所以只挑无人的巷子来回穿行，所幸郑家离得不远。
走到最后一条巷子的时候，裳与突然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裳与一顿，后背便有人扑上来。裳与被法术击中，踉跄了几步之后摔在地上。裳与抬起头来看，才意识到眼前站了四个妖。
裳与的后背疼得厉害，看那四个身影都是模糊的。他们正在拿什么东西，裳与听见其中一个说道：“快点，今天再杀一个就够十个了，我们就可以交差去了。”
裳与眼看着他们拿出个袋子，然后说了句：“用这个正好把她的头砍下来装进去。”
裳与一阵冷颤，咬着牙拼命地站起来，抵住那个为首的砸下来的鞭子。但是她怎么敌过四个人的围攻，一转眼就再次被击倒在地。那一鞭砸在肩膀上，瞬间便皮开肉绽。裳与咧开嘴便求饶道：“几位大哥，我只是一介魔灵，不会威胁到你们的千秋大业啊。”
但是反派着急交差休息，没有跟她废话。那一刀砍下来的时候，裳与紧紧地闭上眼睛，从小她就怕疼，每次犯错了，娘就揪她的耳朵，疼得她哇哇直哭。不知道脑袋被砍下去会有多疼，裳与害怕极了。
刀还没来得及落到她的脖子上，就被法术弹开了，咣当一声落在地上。裳与捂着眼睛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周遭一片寂静，然后裳与张开指缝偷偷向外看。一片漆黑，裳与松了口气，肩膀，后背，屁股，腿的疼全回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说这话的人刚才似乎是在她背后站着，这会儿走到她面前来。裳与能看清一个轮廓，高高壮壮的，脑袋上光溜溜的，反着月光。
裳与能认出他是有灵宝的，是魔族的，但要比她的修为高很多，甚至还要高于魔元。
“我叫裳与。”裳与动了动胳膊，但还是站不起来，便仰头看着他，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面前的人伸出了手，裳与刚把手放在他的手里，就被他紧紧握住，一把拉起来。
“你在魔界住在哪个城？”他又问道。
“章崖城，你叫什么名字？”
“章崖城？”他笑了一声，“倒是与我有渊源。那我今日救你也算尽我的责任。”
裳与没懂，被他扶着继续仰着头看他，借着月光才看清这是个帅哥，五官很英气，虽然是个光头……
他继续说道：“我是颜帜，魔界覆灭前，我还当过章崖城的小魔君。”
裳与一愣，“魔界……覆灭了……是什么意思？”
“你是怎么从魔界逃出来的？魔界已经不存在了，这你还不知道？”颜帜的脸上竟然露出讥笑，“妖界大军压到都城，活捉新魔尊，魔界全部被妖界占领。妖界为肃清魔族，派出无数小妖前往各处追杀。妖界想要的是所有魔族消失。”
裳与被他这副无所谓的表情气得牙痒痒，踉跄着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你也是魔族，更是小魔君，你怎能如此？魔界不会消失，只要还有一个魔灵在，魔界就不会消失。”
颜帜仍旧笑着，以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她，继续说道：“我早就不属于魔族了，遇影亲自把我赶出了魔界。如今我不属于这三界。”
“什么三界！是四界！”裳与生气道。还没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章崖崖底，那道白光，随后跑出去的，吃人心魄的小魔君。
“你你你……”
“所以你知道我？”颜帜倒是没想到裳与能这么快就联想起来，“所以你也知道了，吃人心魄不会让我全身溃烂，连头发都不会掉，这是我自己剃掉的。”颜帜笑嘻嘻地指了一下自己的光头。
裳与定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她害怕，恐惧，惊慌。无论是谁，怎么能那么轻易地说出“吃人心魄”这四个字。
颜帜没停留多久，他看了看头顶的天空，然后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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