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乱节奏
第四十四章 打乱节奏
人手一台说不上，但家家户户都有倒是真的。”
“客栈服务员没教过吗？”
朱河从桌上拿起镇纸大小的神秘盒，疑惑问道：“这是遥控器，用它对准空调，加号是增加温度，减号是降低温度。”
“但我一般建议把房间温度控制在25度左右，环保又舒适。”
“我记得，你们的客栈房间也有一台挂式空调吧？”
瞧着老郑神色稀奇，应该是没见过。
“亲娘，你意思挂在墙壁上的箱子，也是空调？”
“没给我们说啊！”
随从甚至有些气愤。
郑冉江发誓，今晚回去就开空调！
要不是有24小时空调、独立卫浴，小小一家清源客栈怎么会收费这么贵呢。
入夏一月有余，这两人不开空调，怎么熬过三四十度的天气？
“我刚听你说，家家户户都有空调？”
朱河点了点头。
“这等奇形怪状的发明，你是怎么说服小老百姓买空调的？”
在郑冉江印象中，西楚地界里，当属虞州郡的人，性格最硬倔，应该不太好卖吧。
想到这里，朱河遥想当初。
刚生产出空调时，除了在府衙安装第一批空调后，他便举行了“家电下乡送清凉”慰问行动。
一开始，大伙儿很犹豫。
直到后来，他动用了点营销手段。
“这很好办理先试后买，免费使用第一周。”
一周以后，享受到了空调好处的家庭基本不会退货，即便一时间买不起，也可以分期付款的方式提前享用。
“那可真是比京城强太多。”
郑冉江不由赞叹，西楚都城内，唯有达官贵人才可享用地下冰窖，且人人限量。
平民百姓却有此等舒适待遇…
“有空调，有软床…还真是豪华阿。”
“要照朱大人这么说，真定县居民生活堪比皇宫了。”
尚书走南闯北，视察过各个地区，从没有一个县城的人，过得这般爽。
“什么豪华。”
“不过是基础配置罢了。”
“距离真正意义上的幸福生活，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朱河实话实说。
而刑部尚书却觉得，朱县令真的太谦虚了，并对真正的村民生活很感兴趣。
并试图让朱河带自己去村民家里看看。
就在二人聊着时，门忽然被敲响。
朱河拉开门，保安神色匆匆地脱口而出：“宛儿姑娘来了！”
来就来呗。
至于这么急？
可焦灼的气氛，也引起了身后郑冉江等人的不安。
“说是带着灾情快讯，要求见您。”
保安话音刚落，朱河转身关掉空调，箭步往外跑。
认识朱河这么久，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时候。
郑冉江来不及改观，也跟了上去。
……
“不好了。”
李宛儿面色苍白，手里捏着蓝血鸡毛信。
她的鬓角被汗水打湿，跑来路上顾不得形象，此刻气喘吁吁。
“东南方向遭遇连日暴雨，引发多地土崩。”
土崩，便是山体滑坡。
最糟糕的是，这场大雨还在不断蔓延，一路东进北上。
估计再过不久，就到虞州郡了。
临近的几个郡前几天刚遭了殃。
“这还得了？”
郑冉江虽为刑部尚书，却也心系西楚各地子民，若是造了土崩，农田庄稼被冲毁不说，更会引发更重大的损失。
“大前年渡川郡的某个县城爆发雨灾，水位低的房屋被滚下的泥沙尽数冲垮，数千人的性命啊，就在夜里无声无息的没了。”
李宛儿点点头，语速加快。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赶紧来跟朱县令，真定县全体人员必须撤离！”
“等不了了。”
“再拖下去，只怕这将变成第二个渡川郡。”
西楚人讲究离家不离地，除非是爆发屠城、战乱，否则要让全县百姓撤离到别处躲避，无异于散播恐慌。
郑冉江本能地不同意，虽然长公主身份尊贵一言九鼎，可这办法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点？
他指了指天空。
“看现在的天气，敲个鸡蛋在地上都能熟，水泥地都快晒得比烙铁还烫，大概率不会下雨的。”
连绵阴雨总有昭示，可眼下别说乌云，连乌鸦都见不到。
有必要弄那么大动静？
意见被驳斥，李宛儿有些急。
要是能赶在大雨倾盆之前，将所有居民撤离出去，就能有效避免山体滑坡造成的人员伤亡。
“难道要拿全县人的命去赌么？？”
“姑娘，这样实施难度太大了。”
“不如先派人去虞川郡前方打探，若是暴雨迹象明显，再撤退不迟，这样既不会妨碍生产，又能保障民众安全。”
天气本来就热，再加上说话声音大了点，大家又出了一身汗。
李宛儿眨动美眸，期盼的望向话题中心——朱河。
一切全凭他做主。
这位才是决定话事人。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撤离了人，牛马猪羊鸡兔等牲畜该怎么挪动呢？”
这些牲畜就是农民的命。
再说，总不能撇下地里的庄稼不管吧？
“真定县有四分之一的人，从事农业生产。这些人无论如何是不会离开县城的。”
“至于派人出去……”
朱河犹豫了一下，立刻便觉得这办法不行。
“真要是到了虞州郡附近，跑都来不及。”
其余产业工人基本也是如此。
不管是李宛儿的意见，还是郑冉江的妥协办法，他都不采纳。
他的一席话，让李宛儿和郑冉江的心都凉了。
“可是。”
“这次暴雨非同寻常，已经有不少前车之鉴了。”
东南边境，死的死，伤的伤。
房屋被冲垮的案例数不胜数。
真定县地处盆地中心，地势低矮不易排水，恰好处于丽河的下游。
李宛儿不能坐看所有人等死。
听了长公主描述，郑冉江神色逐渐惊惧：“那你是怎么想的…”
从没见过朱河亲手料理县城事务。
郑冉江想要趁机学习。
只见朱河闭目冥想，半晌后徐徐睁开眼睛。
他冷静地声音，如寒光四射。
“自今日起，真定县的人……”
“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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