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在下有礼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在下有礼了
时间一晃而过，皮试结果良好。
注射狂犬疫苗后，心门唰一下打开，不再那么抗拒。
注射的时候，觉得非常痛，好像由外到内，在针口处灌装水泥，那滋味是比较难忍的。
“朱大人，你的意思是只要打了针，就能防止得口渴病？”
西楚民间流传：若被野狗咬了，有一定记录会口渴而亡！故而比较通俗的说法是：“口渴病”又被称之为“疯狗病”。
朱河点点头。
他摘掉手套，抿了一口茶。
虽说平安提前注射了疫苗，但概率还是有的，朱河还得让韩柒川代为传话，作为日后在朝中的助力，他可不打算赌运气，索性补上一针疫苗。
反正狂犬疫苗放太久，过期后也是要作废的。
“抱歉朱大人，先前多有得罪，早知道您有神通医术，我很应该客气些……”
朱河没有计较，摇头道：“不必多言，你且放宽心，若是能把你治好了，等到陛下面前，多美言几句就好。”
说吧，他拿出一套新的器具。
摆在桌面上。
里面各色手术刀、缝合线…光滑镜面倒映着医疗室的天花板，刀刃透着蓝光。
这里是家属院的临时医疗室，虽然环境简陋了些，但好歹能做到基础医治。
听见朱河有意恭维他，那一瞬间，韩柒川还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不打不相识么。
他一副大度言笑的样子：“这叫不咬不相识么，对不对。
朱县尊的话提醒了本官，如果日后合作起来，太生疏也不好……
我自圣上登基元年侍奉至今，不敢说揣测圣心，但圣上喜恶能寥寥把握一二，若是连我都难猜，恐怕整个京城，都没有能为朱县令撑腰的人了。”
看着朱河摆弄手术道具，他也没留意，反而用前辈的态度，在对方面前大讲特讲。
单有技术，没有背景，在京城容易寸步难行。
朱河绝非池中物，迟早都要去京中，那地方人精众多，说一句话都要在肚子里过三遍，起码他们可以提前结盟，等朱河日后出了事，也有好依靠的人。
“好，有韩祭酒这句话，到时候我去了京城，就靠你了。”
“没问题啊。”
韩柒川用另外一只好手拍拍胸脯，洋溢自信笑容。
能跟朱河结下关系，让其充当自己小弟，类似于拜码头。
日后，韩柒川有更多概率靠着真定县商务合作，在圣上面前露脸。
“嗯。”
忽地，他笑不出来了。
根据笑容守恒定律，笑容从韩大人的脸上，转移到门口的小嫣脸上。
一声惨厉的尖叫声后。
韩大人脖子渗出冷汗，浊气尚未吐出，半边身子就麻了。
他激动地才躺椅上跳下来。
却发现自己刚才只顾着说话，手脚皆被控制在手术台上。
这一刻，韩柒川整个人都慌了。
拼命的挣扎，可却没有任何的作用。
“…朱河你！”
“杀人了！快来人啊！”
他不明白，为何朱河要这么折磨他，用针一而再，再而三地刺他！
朱河全神贯注。
手上功夫没停下来。
甚至在对方动作太过粗鲁时候，沉声怒喝：
“要死啊！一会儿缝针到大动脉，你怎么办？”
国子监祭酒痛得死去活来。
头拼命前伸出，仿佛这样就能少痛一点。
往日在祭台，他只见过别人杀猪宰羊，可没试过变成案板上的肉。
他往伤口处望去，果然是在缝针。
可是这要了他的命啊！
他又不是关羽，还能刮骨疗伤不怕疼不成！
“好朱河，你医术那么精炼，就不能弄点止疼药么？”
“有啊，但得价钱。”
朱河眨动着萌萌的大眼睛。
病人喜出望外，高呼道：“拿药来！”
可朱河说：麻药至少要三百两银子，局部麻醉，少了不干。
真是把一头羊往死里薅。
听到价格后，韩柒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质问怎么这么贵。
这是卖药的，还是噶腰子呢？
“你给我上点米酒吧，我宁愿一醉方休。”
一说到花钱，他立刻就不疼了。
三百两银子，韩柒川得出卖多少副字画才能换回？
见韩柒川黑脸，再也没有“朱河我罩着你”的前辈架势，朱河掰开手指头，给他算账。
“你看看啊。
狂犬疫苗，我没跟你算钱，清洗费用我也没收钱，就连缝纫费用，我都给你免费了。
说实话，弟弟算是做得仁至义尽，麻醉药生产困难，实乃珍品，孕妇都未必舍得用呢。”
这是实话。
也让韩柒川听了进去。
所以他才张了张嘴，没有还价。
若是珍奇妙药，那确实不好讨价还价。
但是他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别别，你不是弟弟，我是。”
“朱哥哥，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大人。
而是躺在手术台上的普通凡人。
哪怕现在来个护士，他都得喊娘。
什么权势滔天、家财万贯，到了伤病死亡面前，都是浮云。
“好说好说，我也不是为了钱财罔顾你性命的奸商。”
“我可以给你用药，也可以给你赊账，反正你记住就是。”
若是拒绝缝合，这个创面很容易造成感染。
即便注射了狂犬疫苗，也有其他的风险。
医务室附近，挤满了人。
小嫣看着那人吃痛，抚平了被揪衣服的难过。
她大胆走上前，奶声奶气地说道：“大人，我可以试试吗？”
什么？
一个人说话，激出一身冷汗。
“您不是总说我不爱学习，未来找不到好工作，实现不了人生价值吗？”
“我现在找到了，我想给国子监祭酒大人缝合伤口。”
“就当是报答我家平安咬他，赔罪了。”
每个字，都让韩柒川的骨头软了一分。
等祁小嫣说完，他人都麻了。
若是真让那丫头上手，这条小命都得没了。
她公报私仇怎么办？
朱河这厮，居然还摸了摸下巴，开始考虑起来。
这还要考虑么？
“给给给！三百两白银我给就是。”
“朱大人，在下他妈的有礼了！”
说完，几张银票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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