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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不爱吃敬酒


第二百六十章  不爱吃敬酒

不是,哪来的村炮?

朱河的回答,显然不是大家伙的预料之中,甚至带着明显的火药味。

“好大的口气,难道不是一品官员,你就记不住了?”

“敢问阁下,可是一品官员?”

陈御史最擅长做文章,他的工作就是挑刺,要么挑皇帝的刺,要么挑官员的刺,再不济,也是挑雇吏的刺。

若是朱河愿意低头,说两句软话,他们倒是可以考虑,带他玩一玩。

偏偏,这小子横得不行。

“陈兄,何必问他,谁人不知道朱大人威名赫赫。”

“是顶天立地、气吞山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县令!“

县令二字,荣大人是故意拉长的。

相比起来,兵部侍郎相当于部门二把手,要高贵得多、吃香得多。

眼看时间流逝,朱河不准备跟这些人口舌之争。

全是沾了点蝇头小利,就沾沾自喜的废物,若非同处朝廷,朱河连见面都懒得见,更别说记住这种人的名字。

他正要走,荣大人的人马便拦住去路。

骚动的动静,引发不少人注视。

“都是官场中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得这么僵?”

“不对啊,我看荣大人的人,貌似得理不饶人。”

“害,一介穷酸外官,好不容易回迁进京,拜拜码头又如何,年轻人就是自诩心比天高,实际上命比纸薄。”

实际上,朱河无心担当刺头,可谁让这行人上来就搭他肩膀,这是其一。

其二,御史身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令人非常不适。

其三,他真的不认识这群逼人。

“荣某孤陋寡闻了,竟不知你身份尊贵到,连当个县官都能当令箭。”

“朱河,你今日若是给我敬三杯酒,我就当交个朋友。”

荣大人故作洒脱,当着众人的面,主动给台阶,虽然是半残的。

陈御史还在帮腔:“还得是荣大人气量非凡,换做是我,断然做不到这般不计前嫌。”

“难道非得是一品要员,才能跟某人敬酒,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呐。”

“要不怎么说,小地方来的人,就是喜欢眼高于顶。”

张鲁听得面红耳赤,几欲冒火。

什么意思,不认识这群神经病,还得喝酒敬酒,强买强卖是吧?

“院长,怎么办?”

张鲁虽然莽撞,但也知道这些朝廷官员动辄就是权力触手怪物,万一表面笑嘻嘻,背后插一刀,谁都受不了。

“去准备三个海碗。”

“啥,院长别逞能啊,一碗下去有大半斤呢。”

“让你去,你就去。”

“喏。”

没一会儿,海碗取来,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

教引很懂事,立刻上前斟酒,让两路人对峙做法。

“这就对了。”

荣大人笑了笑,看着朱河的脸,刻意夸赞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今日,你敬酒了,大家,不就是朋友了么  。”

说是朋友。

但说话做事的风格,可一点都不像。

朱河扫了一眼海碗,问教引:“怎么,怕我不给你们钱?就倒这点恶心谁呢?”

“满上!”

兵部侍郎看着越斟越满的海碗,忽然有了主意:“哎哎哎,朱大人这么能喝?”

“三个海碗怎么够?”

“再来七个!”

“凑个十全十美。”

教引面露难色,一个海碗就是大半斤,十个海碗就是十斤。

即便是喝水,一口气大口喝完,也是要撑出毛病。

“怕什么?”

“都是粮食做的高粱酒,养人!”

高粱酒好是好,但就是醇香,烈性,度数高。

“使不得!”

张鲁想阻止教引,他盘算过了,一会儿真要过三关,用酒量拜码头,他可以喝掉两碗,朱河只需要喝一碗。

可一旦加码到十碗,就是张鲁负责一半,那也能要命!

“院长,你快说句话呀。”

“真准备喝死?咱们这里可没有处理酒精中毒的设备和药物”

“咱们两个都歇菜的话,谁来救咱们?“

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让他来。”

朱河何止淡定。

“嗷——“张鲁差点忘了,真定县第一酒闷子,当属县令本人。

可这黄澄澄的高粱酒,度数真的不低。

还没喝呢,廊上遍布酒香气味,愈发浓重。

酒不醉人人自醉。

“请吧。“

朱河摸摸下巴,甩袖起身。

“敢问两位大人,尊名几何?“

“我这边就当作投石问路。“

御史大夫和兵部侍郎的名字报上,那边的张鲁闻着酒香,已经有些醉醺醺了。

他真的怕,若是真的喝下去,不得小命难保啊。

十个大海碗,就像是十轮圆月,倒映着影影绰绰的人影。

“好。“

“我记住你们了。“

别看朱河喜欢品酒,但并不代表他喜欢被劝酒。

恰恰相反,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朱河最痛恨的糟粕——就是酒桌文化。

且不说论资排辈这事儿,有多无脑。

下位者给上位者斟茶倒酒,展现机灵劲儿,为的就是从上位者手指缝里面,漏出来那么一点点资源。

说到底,这不是文化,这是作秀。

一句说不出口的场面话,一杯喝不下肚的辣白酒,曾经难道多少英雄汉?

有专业技术者,即便不喝酒,也能在岗位上引领先锋、所向披靡。

无真才实用者,纵使侃天侃地,给他一份专业硬知测试,便能知道99%全是水份。

每次,看到侃侃而谈却漏洞百出的人。

朱河就感觉:此人尝试着露脸,结果把屁股露出来的既视感。

曾经,朱河敢拒绝无脑劝酒;

今天,朱河就敢给他们上一课!

“懂了。“

“陈大人,你要不刷存在感,我都差点忘了。”

陈御史笑容满面,姿态傲然道:“记得什么?”

本以为朱河会主动奉承,把他过往的履历夸耀一遍。

作为酒桌上的常规操作,此乃基本流程。

“正丰七年,儿子强抢民女,案件传至刑部被压下……”

“正丰八年,小儿子放高利被查,后又逼良为娼……”

“…”

“住口!”

“你你你,你信口雌黄!”

陈御史急忙封口,可没想到朱河愈演愈烈,声音也越来越高。

朱大人想说的话,

何时闭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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