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预谋
“喂，妈，刚才手机没电了，充了几分钟电才看见阿君的电话。”裴钧行拿起手机对裴妈妈解释着。
这一声“妈”叫得裴书君头皮发麻，对了，这还是，离婚后第一次听见他称呼自己父母。
难道上回去家里一直都没改口？
“哦呦，我就说，肯定是有事，你怎么会故意不接么。刚才阿君急死了，嘉宝丢在这里叫我来管。”裴妈妈已经吃过晚饭，碗也没洗，一直等着这边的消息，“苏州下雪了啊？”
“嗯，大雪，刚才我过去订餐太多，所以等了一会。”
裴妈妈的关注点却是：“圣诞节下雪，那还挺浪漫呢。你们工作那么忙，偶尔出去放松放松蛮好的，嘉宝也高兴，反正下雪了，不着急回来，多住几天再说。”
年轻人，偶尔饿一顿，有什么关系。
“我们自驾游，还是看阿君和嘉宝，多留几天没问题。”
裴书君听不下去了，一把抢过手机：“妈，好了，你快去洗碗吧，我们要吃饭了。”
“好好，你…”
挂了。
十五分钟后，民宿管家送来了晚饭和食材。
裴书君自从挂了电话，一直躲在房间里，屋里暖气太足，她从头红到脚。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她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泛起的红，残留的触感，就好像裴钧行正紧抱着她。
他们从来没有过这样热烈的吻——相亲备婚，彼此都很客气，牵手拥抱，相敬如宾。
可今天的裴钧行，发狠一样像要把她吞了。
这种狠劲儿她只在床上的后半段才见过，脑海中闪现昨天撞破他脱衣的画面，进而联翩浮现从前为数不多的亲密瞬间。
可恶，怎么脑海里全是迷靡的画面！
裴书君又泼了自己一脸冷水，更烫了！
“阿君，吃饭了。”
裴钧行敲门没人应，开门进来喊她。
“好，好，马上来。”
他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
晚饭裴书君闷头吃饭，心不在焉，又照顾嘉宝，装作很忙的样子。
她眼神逃避，就怕看裴钧行一眼，又想起那些画面。
“要不要多住几天？”裴钧行忽然开口问。
“不用了，省点钱吧。”她余光看见裴钧行的手腕，戴着一根细小红绳编织的平安扣，居然还挺好看。
“那明天想去哪？”
“休息一下，就返程吧。旅费我回去转你，别再退回来了。”
裴钧行沉默了一会，说：“难得一次，别转了。”
“好，那下次，你也别送这么贵的。”
裴钧行还想说什么，裴书君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带一下嘉宝，我想洗个澡。”
裴书君这个澡，一洗就是一个多小时，裴钧行已经收拾干净，快把嘉宝哄睡了。
他抱着孩子去敲裴书君的门：“阿君。”
裴书君开门：“晚上和我睡吗？”
裴钧行抱着孩子走进去，意思很明确，孩子睡这儿。
放到床上，他抽手替嘉宝盖好被子。
裴书君在一旁看着：“你也快去洗澡吧，今天好冷。”
“嗯，泡温泉吗？”他朝套间配套的小庭院看出去，温泉池水在大雪中冒着热气，冰火相融，带着不真实的梦幻。
“嗯，昨天就说泡，你快去洗澡，今天嘉宝睡得早。”
他转过身来，目光沉沉锁在她身上，用低沉的嗓音邀请她：“我是说，一起。”
裴书君脑袋里嗡一声炸开，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他已经来到自己近前。
她脚向后退一步，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跑。
“你…你…”她语无伦次，这还是她认识的裴钧行吗？
“想什么呢，一起泡而已，我是说，我想和你聊聊天。”
“真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当然。”
她将信将疑，警惕着：“你想聊什么，我们去客厅，我陪你聊。”
“可我想泡一泡。我冷。总不能明天回去，今晚都不泡一泡？”
裴书君看他认真的模样，心想裴钧行并不是油嘴滑舌坑蒙拐骗的人，俩人没名没份，他不至于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情。
说到底，她对他还是有刻板印象的。
“那…那我在旁边陪你吧。”她松了口，“你想吃什么喝什么，我帮你递。”
裴钧行露出笑脸，放开了她的手：“随便，都行。”
“那我看着办，你要不要先冲洗一下再泡？”
“嗯，去吧。”
裴书君再折回来，端了一碟果盘，裴钧行坐在温泉池边等她：“坐这吧，热。”
裴书君放下果盘，点了点头。
裴钧行站起来，转过身当着她的面脱了浴袍，露出精壮的胸膛，只剩一条内裤。
裴书君连忙转过身回避——昨天撞见的画面又出现了，她受不了。
身后迟迟没有传来裴钧行下水的声音，反倒是听见玻璃门被关上了。
“我手上有三张常用卡，一张是以前的工资卡，一张是青元的分红卡，还有一张是云洲的分工卡。”
他没来由地说起这些，裴书君没听明白，他已经拿着手机，双手环住她，从身后绕到她面前。
手机上显示的，是他的银行卡余额。
裴书君穿的并不多，浴袍里头是一件薄卫衣，他光着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头都快晕了，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三张银行卡上的数字。
“看清了吗？除了这些，我没房子，只有一辆车。”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为了让你更了解我。”
裴书君想起那天和易绫开会回来俩人的不愉快，他解释了自己的人际关系，还说其他人和资产，会慢慢找机会告诉她的。
这就是他找的机会？
直接从银行卡余额开始了解？
“这些…不用告诉我，是你的隐私…”她强做镇定，实际声音已经有些抖。
“你不是担心我乱花钱？这样能让你放心吗？”
裴书君动了动身体，想拉开距离，他却没让。
“以后日子还长，你卡里四百万不到，还有贷款，能省则省吧。”
“嗯，青元今年的收益大约有三百六十万，年底会到账。云洲的生意也不错，估计能有一百二十万。”
“这些…这些…不用告诉我。”
“可我想告诉你。”
裴书君故意带偏话题：“故意炫富吗？裴总。”
“你说呢？”
裴书君身体一僵，她装不了傻，想跑，他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跑不了。
他躬身在她耳边问：“这点钱，砸得动你吗？小裴总。”
“你…你还不泡吗？不是说想聊聊天？”
“刚才不是聊完了吗？”
“你…你骗我！”
他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环着腰的手解开了浴袍的腰带，露出里面的卫衣。
都是成年人，裴书君怎么会看不懂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欲望！可她还是难以置信，这还是裴钧行吗？
他的手捧住她的脸，一手勾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回避：“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裴钧行，我们离婚了。”
他躬身低头，背后肌肉绷紧，带着原始侵略性，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那算我们都单身。”
“不要！”
他再次扑过来，含住她的唇，比雪地里更加肆无忌惮地深入，掠夺！
浴袍掉落，他掐着她的腰，把卫衣推上去，灵活探入。
裴书君更多的是害怕，太久了，她太久没有和他这么亲近了。
她奋力一把推开他：“你不要脸。”
他却脸色沉下去，朝着她再次走过来，抓住胳膊，拉进自己怀里：“我就是太要脸了，才同意离婚。“
裴书君愣住，红肿的双唇微微张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阿君，再试试吧，你和我。”他拉近俩人的距离，身体紧贴，“你不想结婚，我们可以再买一套房子，像现在这样，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裴书君脑子里那根弦快要崩断了，没办法答应，也拒绝不了。
裴钧行凝了她一会，手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嘴角扬起，哄着说：“或者，你可以先试一晚。”
裴书君被他吻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拖进温泉池里。
温泉水面让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脑袋昏沉沉都。雪还在下，他们却在一方小天地里，坦诚相见。
一直到关键时候，裴书君如梦初醒般大喊：“戴套！你戴套！”
他呼吸急促，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声音也哑了：“带了。”
裴书君见他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东西，气愤地捶打他的胸口：“你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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