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追击杜尔伯特部二
蒙古习俗就是这样，女人谁抢到手就是谁的。
帖木儿-萨仁格日勒既然被杨凡抢到，那她就是杨凡的。她是认可的，和身份地位无关。
况且，如今杨凡事实上就是蒙古地区实力最大的汗。
这是事实，无可辩驳。草原毕竟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他虽然是汉人，但是娶了一个有着最高贵血脉的女人，就可以弥补这个短板，从而在法理上无懈可击。
也先当年就是没能做到这一点，才最终倒台。
杨凡的身份、地位、实力都足够配得上她。杨凡娶她绝不是辱没了她。这是一桩十分般配的婚姻。
尽管杨凡一直没有收纳她，她还是姑娘。
因为，她的身份太高，杨凡会等到彻底征服整个蒙古。在金山会盟天下的蒙古部落时，正式成为整个欧亚草原带唯一的大汗的时候，正式娶她。
而她注定要做这个新的草原帝国的可墩。
巴图尔珲台吉夫妇在伊犁河边的阿力麻里古城，接见了杨凡派来的使者。
阿力麻里古城位于伊犁河谷的阿力麻里镇，是唐代修建的军事据点，现在虽然有些破败，夯土墙倒塌了不少，但准噶尔人的金帐仍然驻牧在城内。
朱木贵带来了杨凡送给他们夫妇的礼物。是一套高档金丝描绘的玻璃酒具。
一共一百零八个玻璃制品，装在两个古色古香的精美紫檀匣子里。包二十四个一套的酒壶、醒酒器、分酒器，以及大小不同规格的高脚杯等。
这些酒具适合西域常喝的葡萄酒，酒具的材质，有透明的，有哑光的，还有雕花的。
瓶口和杯口用黄金彩绘，看着十分奢侈豪华。
这个年代可没有这般纯净的琉璃。看的巴图尔珲台吉夫妇有些吃惊。
这是一份重礼。在西域这么好的琉璃制品，恐怕能价值上千头牛羊。
和多和沁看着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玻璃器皿。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的主子就要和我们开战了，为什么派你送来这等重礼。”
朱木贵抚胸施礼说道：“尊敬的珲台吉和妣吉（妣吉是明代蒙古台吉之妻的称呼，可墩是称汗之后，妻子的称呼。），我的主人受大明皇帝的命令西征，这是国家间的公事。他和您并无私人仇怨。相反，我的主人准备娶顺义王的嫡女帖木儿-萨仁格日勒公主为妻。作为小王子的亲戚，他感谢您在小王子落难之时，准噶尔人为他提供的帮助。”
朱木贵顿了顿，看和多和沁夫妇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说道：“虽然小王子遇患天花去世，但侯爷和公主还是非常感谢您的慷慨和仁慈的照顾。我这次来是准备迎回小王子的遗骸，归葬于土默特故地。让他能回到自己的故乡。”
和多和沁和尤姆哈嘎斯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要求符合蒙古人的习俗，也合情合理。
“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请贵使代我们夫妇问候公主殿下。另外，小王子来到我们准噶尔部时，我的父亲曾把我的幼妹嫁给他。没想到小王子遭遇不幸，英年早逝。可惜我的幼妹没有能给顺义王一系留下子嗣。公主殿下对这件事有什么考虑吗。”和多和沁说道。
这件事杨凡问过铁曼的意思。
按照习俗，这位不幸的绰罗斯家的少女郡主，已经是顺义王府的王妃了。杨凡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她是铁曼寡居的嫂子，是让她改嫁，还是送到归化城顺义王府去渡过余生。
铁曼的意思很明确，在归化城另建一座府邸，接这位郡主去归化城生活。不管她有没有子嗣，她都已经是顺义王妃了。余生留在伊犁生活并不合适。
铁曼请求杨凡将来能在他俩的孩子里，选一个儿子过继给这位可怜的郡主。作为她余生的依靠。杨凡答应了。
“尊敬的珲台吉，公主的意思是把王妃送到归化城。在顺义王府旁另建府邸居住。公主将来会在自己的儿子里选择一个，过继给王妃做儿子。作为王妃今后的依靠。”
和多和沁和夫人对视一眼，这个处理十分妥当，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既然是公主的意思，我们也没有别的意见，贵使回去时把王子的遗骸和王妃都带回去，交给公主就好。”
送走了使者，尤姆哈嘎斯说道：“定远侯用兵一向诡诈多变。他这是有什么阴谋吗。”
和多和沁说道：“也谈不上什么阴谋，他能娶到黄金血脉的嫡系公主，自然要小心处理相关的一切事情。他很清楚，这件事很不容易。当年我们绰罗斯家就是因为没能娶到一位黄金血脉的公主才败亡的。”
也先是他们心里永远的痛。也先兄弟被杀后，瓦剌人遭遇了一百多年的打压。直到他父亲打败阿拉坦汗王朝，才算彻底摆脱了察哈尔后裔的统治，争取到了翻身的机会。
“对公主的想法，定远侯一定会重视。这件事上，应该就是公主的意思。他照办而已。我的幼妹送去土默特是符合习俗的，让她改嫁并不合适。这关系到黄金血脉的脸面。”
尤姆哈嘎斯冷笑道：“我怎么觉得他是想稳住我们呢。怕我们跟着土尔扈特人西迁，去投奔霍尔勒克呢。”
果然，没有人是傻瓜，都是大聪明。
和多和沁说道：“我们是不可能放弃伊犁的，我们也需要时间备战不是吗。”
尤姆哈嘎斯握住她丈夫的手，忧愁的说道：“我们恐怕不是明军的对手啊。定远侯这一路西进。把漠南蒙古人都兼并了。现在我们漠西蒙古最大的和硕特部也被他吞并了。喀尔喀也全都归了他了。图瓦人也投降他了。我们怎么办，打的赢吗。”
和多和沁说道：“打不打得赢，都要打。就算最后我们投降，也能争取一个好的价钱。至少不能比和硕特人差。总得给台吉、塔布囊、那颜们一个体面的去处吧。”
他们夫妇沉默下来，他们心里都知道，杨凡统一蒙古的趋势已经不可阻挡。伊犁已成孤岛，抵抗下去，也就是时间问题，能给杨凡多制造些麻烦罢了。
杜尔伯特人不肯来伊犁，他们担心准噶尔人趁机吞并他们。
这些蠢货往西跑了。恐怕他们很快就会被安三溪追上。
开春了，气候转暖了。适合骑兵大规模出动了。
毕竟带着几十万部众，几百万牛羊，那里跑得过五万骑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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