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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破镜能否重圆?


这些时日的车马劳顿,加之陆羽早前的强行索欢,弱不经风的李季兰早就疲惫不堪,一躺在床榻上就酣然入睡了。

        这时窗户上,突然有人摇摇晃晃走过来的身影。夜深人静,一只孤影在窗外张牙舞爪,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若非那阵儿叮当叮当的走路声,怕真要将屋里的人吓晕过去。好在屋里的人已经进入梦乡了。不过那阵儿脚步声,还是将刚睡下不过三刻钟的李季兰,惊醒了。李季兰睁开杏眼,转头,却发现一个身影儿,出现在她的房内。就在她刚要起身,去掌灯一瞧究竟时,一个沉重的身体,再次将她压回了床榻上来。

        如今已是子时,来人正是喝地醉醺醺的陆羽。

        可睡眼惺忪的李季兰,还未来得及辨别来者何人时,就被扑倒了……这让刚到长沙的她,惊恐万分。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还没反应过来,一条温热的舌头,带着浓郁的酒香,撬开了她的贝齿。李季兰刚要推开身上这庞然大物时,一股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暖暖的气息,在她耳边响起。纤纤玉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上下不得……

        那人含糊不清道:“兰儿,别推开我!你说,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毒?自打儿时,第一次相见,还是幼童的我,就将你深深刻在了心里。一日黄昏,李爹爹带我俩在后花园散步。看到墙角盛开的蔷薇,你即兴作了“经时不架却,心绪乱纵横”的诗句。那时,我便有了非你不娶的念头。你怎么不等我?我哀求过你那么多次,让你一定要等我的。那次在开园观意外重逢,我原以为你是为了等我,才遁入空门的。可你怎就先被别人勾了心魂去?你怎的就那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好容易捡回了一条命,这还没几年呢,就再次因往日做的情诗,成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对象……”

        就在泣不成声的李季兰,刚将双手放在陆羽腰间,正要抱住他时,那阳刚之气瞬间飘离了……原来那陆羽不知想起了什么,立刻神情凝重地起身、走到屋外。只留了下一句“明日伺候你的丫头,就来了。早些休息!”而后就离开了。

        经此一番折腾,李季兰睡意阑珊,辗转难眠。往日,与朱放赠诗的情景;与皎然大师或垂钓苕溪、或赏月南楼、或岘山聆渔歌的情景,历历在目,经久不去。直至日始时分,才终究是招架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日晚三刻,李季兰才从睡梦中醒来。纤长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样,在杏眼上翩翩起舞。

        “兰姑娘,您醒了。奴婢倾鸾,奴婢流鸾,给姑娘请安了。”

        李季兰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直跪在地上的倾鸾、流鸾,疑惑了好久才忆起昨夜陆羽说会派给她两个使唤丫鬟。

        李季兰不是没有听到丫鬟对她的称呼,心中说道:“疵儿啊疵儿,你是觉得昨日的羞辱还不够吗?如今派两个小丫头来隔应我。难道在白芷阁、玉芝观里,那些恩爱的日子,都化为乌有了吗?”

        沉默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道:“起来吧!现在什么时辰了?”

        体态稍显高挑的一人,施礼后,答道:“奴婢流鸾,回姑娘的话,如今戌时一刻有余。晚膳早已备好。可要传膳?”

        李季兰有气无力道:“传吧!”

        听到李季兰的吩咐后,那倾鸾便退到了房外。流鸾则留在房中,为李季兰梳洗穿戴。

        须臾,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出现在铜镜里面。李季兰目不转睛地盯着铜镜,这才发现那镜中之人,正是她自己。身穿蓝色系高腰儒裙,金线绣成牡丹花却也栩栩如生。秀发挽成惊鹄髻,蝴蝶□□簪更是神来之笔。

        就在流鸾要为李季兰打理脸上妆容时,李季兰脸带薄怒道:“拆了吧!如此华贵,我不欢喜。”

        “姑娘,请恕流鸾实在难以从命。老爷说每天要将姑娘打扮的光鲜靓丽。”

        李季兰知道那流鸾口中的老爷,除了陆羽,不会再有他人。于是她就示意流鸾不要再说下去了。

        妆容画好后,倾鸾带领着一队婆子走进了外堂。“姑娘可以用膳了。”流鸾说着话,就将李季兰搀出了内屋。

        为首的婆子见李季兰走了出来,高喊一声:“上菜!”

        婆子一:“在天愿作比翼鸟,新鲜乳鸽烧烤而成。”

        婆子二:“阴阴夏木转黄鹂,将海虾与鸡蛋爆炒,笋尖儿铺地。”

        婆子三:“燕草如碧丝,海苔芽丝、青椒丝、香菇丝,三丝烹制。”

        婆子四:“红嘴绿鹦哥,牛肉、黄瓜,凉拌相拼而成。”

        婆子五:“漠漠水田飞白鹭,小白鱼、苋菜小火慢炖。”

        婆子六:“黄鹤一去不复返,火腿莲子乌鸡汤。”

        婆子七:“一生平安,各类新鲜水果切块儿制成。”

        每个婆子将自己手中的菜放到桌上后,都报了一遍菜名,介绍了一下主要食材。

        李季兰不用猜也知道这是谁的安排了。她喃喃自语道:“疵儿,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贪慕虚荣之人吗?”

        一桌选材讲究,制作精美,荤素合理搭配的饭食,李季兰吃地味同嚼蜡。那婆子见李季兰放下了手中的汤匙,就又传来将才上菜的婆子,将桌上的碗碟,撤了下去。

        李季兰以困倦为由,将流鸾、倾鸾都关在了房门在,自己则满脸忧伤地,躺在榻上,任那清泪,肆意喷涌而出。

        陆羽自那日醉酒,从李季兰房中走出后,似乎是在逃避着什么,一连两个多月,都未去看李季兰一眼。

        这些时日,李季兰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她三番五次去寻陆羽,都被以各种各样的原因拒见了。这日,坐立不安的李季兰,再次去寻陆羽,无独有偶,再次被拒之门外。情急之下,她对着门内,大喊道:“疵儿,你日日那样挥金如土,与自寻短见,有何区别?我不能放任你这般作践自己。你若要侮辱我,何苦搭上自己的性命呢?贪污受贿可是死罪一条啊!”

        李季兰不相信陆羽那个芝麻绿豆大点儿小官,能够负担得起每日山珍海味、绫罗锦缎的开销。一口气悬在胸口,没呼上来,李季兰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一直跟在李季兰身边的流鸾、倾鸾二人,见李季兰晕倒,惊恐万分。生怕李季兰有个好歹,她二人也要陪葬。一旁的小厮,倒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见李季兰晕倒,倒也不顾主仆之别,将李季兰抱进了临近的偏中。另一个小厮去了郎中的院落,想将他请来为李季兰瞧病。

        那郎中,是李复特意重金聘来为陆羽调理身子的,一路跟随陆羽从广州到长沙,却一直被陆羽冷落在别院里。心烦意乱的陆羽,实在无暇顾及调理病躯。那郎中见今日终有了用武之地,健步如飞地拉着小厮一同赶往主院。

        外面人来人往,好不忙活。陆羽却一直在房内,连房门都未曾打开过。

        兰羽恋,就此终结了吗?破镜可还能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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