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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女冠之不伦多情恋


之后的日子里,陆羽以“有内人同行,诸多不便”为由,谢绝了萧瑜的好意,执意不愿留在官署,而是住在玉芝观。可实际上,陆羽担忧官署人多口杂,不利于李季兰隐姓埋名。毕竟才女李冶,声名远扬。但萧瑜盛情难却,无奈之余,二人承诺:在萧瑜闲暇时,他们夫妇二人愿与其结伴游历。

        这日,三人正在谈笑风生时,萧瑜的一席话令李季兰大惊失色,也给陆羽、李季兰的情感一个晴天霹雳。

        萧瑜神秘道:“东冈子、东冈夫人,你二人听说了吗?自几年前,那才女李季兰被圣人赐死后,有一人便伤心欲绝,从此萎靡不振、意志消沉吗?”

        李季兰先是愣神儿,而后摇头以示不知。

        萧瑜对此习以为常,心中道:“深闺妇人,孤陋寡闻,实属正常。虽东岗夫人时常见解不凡,才情横溢。恐怕都是东冈子教导有方吧……”

        而一旁的陆羽,假装思索片刻后,而后才说:“可是那陆鸿渐?世人不都说他与那李季兰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萧瑜晃了晃头,直道:“非也!非也!世人只知陆鸿渐,却不知那出家人?”

        陆羽、李季兰各怀心思,却异口同声道:“此话怎讲?”

        “这,可就有的讲了!

        道女诗豪叹命薄,遣怀佳作赠人多。

        相思无语相思伴,日月有情日月歌。

        这神情萧散的李季兰,虽带着两分傲然、三分落寞、五分萧索,六分眷恋、七分淡漠地睥睨这红尘。可偏偏世人将那女冠看作是略带神秘色彩和隐蔽性的娼妓。故而大街小巷关于李季兰的情郎,真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李季兰曾与那朱放私相授受。还找出李冶的诗作来证明。像什么《寄朱放》、《无题》诸如此类的。

        更有人为朱、李二人的情感编造了一个故事。”

        李季兰迫不及待问道:“什么故事?”

        萧瑜只当东岗夫人爱听戏文,便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沉浸在故事中的两人,丝毫没有留意到陆羽脸上那丝怒意。

        “那是在一个春日的午后,李季兰趁着观主和其他道友午睡,悄悄溜出开园观,在太湖之滨,赏湖漫步。这时,她偶遇到了一位翩翩公子,虽着布衣芒鞋,却也神清气朗,不像是一般的乡野村夫。李季兰看痴了去。那公子觉察有人盯着他,便走过去,主动与李季兰搭讪了。交谈中,方知,这青年正是隐居在此的名士朱放。两人一见如故,言谈十分投缘,颇有相见恨晚之憾。他们一同谈诗论文,临流高歌,登山揽胜,度过了一个愉快心醉的下午。临别之时,朱放写下一首诗赠与季兰:

        古岸新花开一枝,岸傍花下有分离;

        莫将罗袖拂花落,便是行人肠断时。

        诗中包含着眷恋与期求,引动了李季兰丝丝柔情。于是,两人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才恋恋不舍地分手。此后,两人便不时相约在剡溪边饮酒赋诗,相伴游山玩水。有时朱放以游客的身份前往开元观,暗中探望李季兰,在季兰云房中品茗清谈,抚琴相诉。长此以往,两人便私定终生了……

        不过,今日,我要与你二人说的,可不是这朱放,而是排在首位的诗僧皎然!”

        “皎然?”陆羽瞠目结舌道。李季兰低头不语。

        “正是!”萧瑜对陆羽的疑问给出肯定回答后,接着说道:“据说,那皎然本是去开园观参加诗会的,可无意中却赢得了李季兰的芳心。暗怀春情的李季兰,以一首《感头》向皎然大师暗示情愫。

        诗中如是写道:

        朝云暮雨两相随,去雁来人有归期。

        玉枕只知常下泪,银灯空照不眠时。

        仰看明月翻含情,俯盼流波欲寄词。

        却忆初闻凤楼曲,教人寂寞复相思。

        而后又以一首《相思怨》,倾诉心声。”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萧瑜吟了一遍《相思怨》后,而后接着讲道:“可惜啊,那皎然却已修炼成性,心如止水,不生涟漪,写下一首《答李季兰》诗,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

        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

        对皎然的沉定之性,李季兰只能慨叹:“禅心已如沾呢絮。不随东风任意飞。”

        此后,李季兰对皎然愈加尊敬,并对皎然的“禅心不动”大加赞叹。但李季兰自己,无论如何都修炼不到这一层境界。她天性浪漫多情,遁入道观,实属无奈。她无法压制住,自已那颗不安份的心。后来,皎然将忘年交陆鸿渐介绍给李季兰,这才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世人只当皎然大师禅心不动,可谁知李季兰死后,他竟茶饭不思,活活将身体拖垮。缠绵病榻许久,一月前,圆寂了……世人这才知道,原来是碍于清规戒律,才使皎然大师与李季兰分道扬镳。”

        “什么?皎然他……他……圆寂了?”李季兰哭的梨花带雨,断断续续问道。

        萧瑜对李季兰的哀伤,束手无策。而陆羽,开天破地,头一遭忽视了李季兰。

        “你可知那李季兰写给朱放的诗,内容为何?”,陆羽佯装满是疑惑,向萧瑜问道。

        见陆羽问话,萧瑜只好假装没有看到李季兰的哀伤,继续向陆羽讲述。

        “有!估计现在很多人手里都有。正好有纸笔,我写下来给你吧!”

        须臾,萧瑜将两张纸递给了陆羽。

        上面分别写道:

        《寄朱放》

        望水试登山,山□□又阔。相思无晓夕,相望经年月。

        郁郁山木荣,绵绵野花发。别后无限情,相逢一时说。

        《无题》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

        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陆羽看着这两首诗,怒火冲天。

        《寄朱放》将一个怀春少女的心事半无摭掩毕露毫端。

        《无题》中,李季兰像一个丈夫远行的妻子那样等待着朱放,天长日久,写下了很多幽怨缠绵、倾诉相思之情的诗篇,期望良人归来,来抚慰她“相思无晓夕,相望经年月”的凄寂情怀。

        强压着怒火的陆羽,慢吞吞道:“这些诗,你怎么会知道?怎的还说好些人都有。这类互诉衷情的情诗,不该只有男女双方才有吗?”

        萧瑜答道:“东冈子有所不知啊!这些诗,连带着李季兰与皎然大师等人相恋的说辞,都是近些日子在菜市场流传起来的。前几日,还有人将这些诗,抄写下来,撒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问完心中疑惑的陆羽,这才说道:“萧贤弟,拙荆想起先父,情难自己。我们就先告辞了。”

        萧瑜,只当东冈夫人的父亲,与皎然大师是挚友,一时内疚不安,自己的言论竟勾起了别人的伤心往事。对于东冈子的告别的言论,尴尬之余,找不到措辞,只好点头示意。

        三人的游玩,就这样,伴随着皎然大师圆寂的消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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