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流 三
“呃……昨天刚搬到一起，因为我住的地方刚好拆迁了，所以没办法，只能先住在她那里。”我点点头说。
“拆迁？什么地方？”谢华维倒是对这个起了兴致。
“就外环那边的居民区，旧是挺旧的。”我回答说。
“原来是那里啊，怎么真的有人会买那块地啊？”谢华维摇摇头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谢华维用更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你说怎么会有人买那块地，那块地有什么问题吗？”我如是问。
“外环那块地啊，之前我们公司也想要去竞标的，可是没想到检测出来那块地以前有过化工厂，因为极度违规而被拆毁，而那里的土壤被严重污染，根本不适合别人居住，当初为了掩盖事实，所以迅速建造了房屋，住在那里的人也不知道，其实那被破坏的土壤至少近几十年都难以再起建筑，也就说，把那块地买下来就是买了块废地，哪家企业会那么傻？”谢华维说得头头是道，我也不是太明白。
“我好像记得那家房产商的名字，好像叫，荣耀吧？”我记忆之中有听房东太太她们提到过。
“荣耀？这不可能吧？”谢华维诧异地说，“他们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家房产公司有什么问题吗？”我继续问。
“哦，是这样的，我们陆氏和他们荣耀应该算是这座城市最大的两家房产公司，一直保持着竞争关系，不过说是竞争，其实我们总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多政府竞标项目都难以和他们抗衡。”谢华维解释说。
“这又是为什么？”我不解地说。
“因为，我们陆氏是陆董自己的公司，但是荣耀地产不一样，它属于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后台硬，资金雄厚，我们当然斗不过他了。”谢华维无奈地回答。
“是吗？不过他们买了一块废地，难道后台公司不会迁怒他们老板吗？”我诧异地问。
“谁知道呢，不过虽然资金会有很大的消耗，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却也不算多。”谢华维继续说。
“这个公司这么强大？是什么公司啊？”我狐疑地问。
“当然强大了，他们叫做李氏国际，别人都叫集团，它却可以叫做国际，你就可以想象一下它的庞大了。”谢华维赞叹说，“我们陆氏在他们面前，就和一个小部门一样。”
“你刚才说，什么国际？”我眉头一紧，诧异地问。
“李氏国际，有什么问题吗？”谢华维不解地看着我。
“李氏国际……”我嘴中喃喃自语，奇怪的想法在我心里油然而生。
“嘿，发什么呆呢？”夏莉拍了拍我的肩膀，风风火火的她又一次坐到了我的旁边。
“没发什么呆啊，怎么了？”我困惑地问。
“什么怎么了，赶紧的，今天可是枫楠他们的新歌首唱，到时候让那个什么狗屁陆千循看看，这才叫默契，让他知难而退！”夏莉冷笑着说。
“陆董……他怎么了？”一旁的谢华维诧异地看着夏莉。
夏莉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什么没什么……”
灯光渐暗，李枫楠和莫可儿从后面出来，走到小舞台上，两人默契依旧，枫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准备好吉他，我凝视着李枫楠，心里不知怎么回事，就像是堵了一块棉花一样，如果我心里的那个想法是真的，那么聪明如李枫楠怎么可能会看不懂呢？
可儿对着话筒说：“感谢各位一如既往对我们的支持，今天是我们新歌的首唱，希望能让大家听到不一样的感觉，而这首歌也同样出自于我们的大才子，李枫楠。”
“李枫楠，我爱你！”有个欠扁的男人声音在下面瞎起哄，毫无疑问，自然是齐书棋那个二货，虽然二，但是没想到其他的人还真的跟着瞎喊，一时安静的场面变得热闹了起来。
“看来枫楠哥的人气很高哦，我可要吃醋了。”可儿笑着说。
“我也想爱你啊，可是就怕李枫楠打我。”齐书棋继续说，惹得下面一片哄笑。
可儿红着脸，娇叱一声：“别起哄，还要不要听歌了？”
李枫楠的吉他拨动了一下，音乐就开始响起，众人也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首新歌出炉。
可儿闭上眼，静静聆听着萦绕在周围的音乐，然后轻声吐出：
那天你背起行囊，那天你告别家乡，那天你踌躇满志踏进车厢。
那天你露出笑颜，那天你不再惆怅，那天你抛开凡尘逃向远方。
路过街坊，沐浴朝阳，陷入土壤，不甘踉跄。
感受情长，经历悲伤，深埋暗藏，只想再触摸一次你的脸庞。
那天你充满理想，那天你只想飞翔，那天你宁愿淋雨不愿回头。
那天我安静等待，那天我目送起航，那天我流泪满面不说留下。
沾过肮脏，一身铿锵，毕露锋芒，满目沧桑。
碧落芬芳，聊写微肠，你我相见不识，岁月将一切尽数遗忘。
……
灯光渐冷，音乐渐息，在安静的酒吧中，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虽然是可儿的独唱，但是她和吉他声的默契哪怕是外行人也听得出来，她甜美得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声线，是我们这些人羡慕不来的。
“谢谢大家，感谢我们的编曲李枫楠，也感谢写词的齐书棋。”
齐书棋咧嘴一笑，立刻对着身边的众位妹子炫耀说：“可儿说的齐书棋，正是在下，我本想深藏功与名，没想到，是金子总会发光呀，哎。”
“是谁的金子会发光啊？”冷漠的声音从齐书棋背后响起，齐书棋则像是被一根冰针刺进了脊椎骨一样，浑身一颤，然后悻悻地转过头去。
杜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齐书棋，齐书棋嘴角一抽，然后立刻做出了防御姿态：“我可告诉你，这里是公共场所，如果你敢乱来的话，我可不会客气！”
“你会怎么样？”杜欣柳眉一挑，浓厚的眼妆让她这个面部动作看起来格外妩媚。
“我……当然是……报警。”齐书棋信誓旦旦地说。
杜欣冷笑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齐书棋周围的那些女孩子，其中一个女孩问齐书棋：“书书，她是谁呀？”
“我？我是他仇人啊，所以他看到我就躲，就怕被我哪天一刀给割了喉咙。”杜欣冷冷地说。
“她在说什么呀？”女孩们困惑地交头接耳起来。
“好了，你不是来抓我回去的嘛，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走吧。”齐书棋像是看开了一样，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想和你说，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就不强求你了。”杜欣如是说。
“真的啊？”齐书棋惊喜地叫起来。
“是，我不强求你了，从今往后，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就算是路上遇到，也只当是陌生人，你别和我打招呼，我也不会再来逼你。”杜欣微微一笑，虽然那笑容我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啊？别呀……我还没……”齐书棋险些脱口而出，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还好是被他自己控制住了。
“还没怎么样？还没和我上过床是不是，齐书棋，你上过的，在以前。”杜欣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周围人都在为可儿和枫楠的新歌热闹的时候，这里上演的小插曲，齐书棋愣了半晌，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我一切都看在眼里，夏莉也是，她困惑地问：“你说这个齐书棋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底是想要和杜老师一切呢？还是想早点脱离她呢？”
“凭我对他多年了解，他应该是想早点脱离，可是有一种东西叫做潜意识，而潜意识是根据人的感情来决定的，他很喜欢杜老师，可是杜老师那样的态度又不是他可以接受的，所以就纠缠成这样了。”我解释说。
“那个该死的陆千循又给可儿送玫瑰了，红玫瑰啊，听了那么好听的歌，居然一点知难而退的迹象都没有。”夏莉的目光锁定向可儿和陆千循，两人此刻正有说有笑。
“真是的，这边这样，那边又那样，我不想管事，他们又是我的好朋友，我想帮他们操心，这感情的事情我自己也不懂，而且还是他们的感情。”我拍拍自己的脑袋。
“感情真复杂，还是我们干脆，你以后如果不喜欢我了，一定要直说，别又闷在心里，到时候谁也不开心。”夏莉喃喃说。
“怎么就说到我们这里了？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我没好气地说。
“干嘛呀，那么激动，我又没说现在就分。”夏莉耸耸肩。
“难道以后就要分吗？”我诧异地问。
“不一定哦，说不定我找到一个更适合我的，或者你找到一个更适合你的呢？”夏莉无所谓地说。
“我讨厌这种假设。”我嘴角一抽。
“好，不假设，你怎么那么受不了打击啊？”夏莉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也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说：“别人怎么打击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别嫌弃我，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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