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吧群殴 三
“怎么？他打架很厉害吗？”夏莉不解地问。
“是啊，以前他可是少年组的搏击冠军，他的经典口号就是，我要打十个！”
夏莉捂嘴笑起来：“还有这种事情？”
“当初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在卖唱，我们还和他一起打了几个收保护费的小流氓呢。”我聊出了兴致来。
“保护费？还真有这样的二货啊？”夏莉惊讶地看着我。
“以前我也觉得没有，还有很多事情我以前不敢相信的，现在，原来真有这种事情。”我点点头。
“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和我说说嘛。”夏莉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嗯……还有齐二货，当时我买面包回家……”
喜欢较真，喜欢发闷气，喜欢憋着的我，只有见到夏莉的时候，才会变得滔滔不绝，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想和她说好多好多话，想听见到好多好多的笑声，看到她好久好久。
星巴克的店员将窗帘拉开来，巨大的落地窗中，投射而下虚幻的光，仿佛将夏莉映照成圣洁无比的女神，那些光束中漂浮的尘埃，似乎把时间也缓缓凝固起来。
夏莉将鲜奶缓缓倒进还剩不到三分之一的咖啡中，然后在我好奇的目光中，说：“我最喜欢就是这个时候把鲜奶还有砂糖全部放进去，味道又香又甜。”
我点点头，然后学着她一样，把所有的鲜奶和砂糖都放进咖啡里，喝下去居然还真有奶茶的感觉。
“怎么样？是不是又香又甜？”夏莉像是小女孩一样，急于得到肯定地望着我。
“是挺香挺甜的。”我表示赞同。
正在我抬起头来时，夏莉的身子微微前倾，带着无比诱惑的目光和姿势，展露在我的面前。
“那和我比起来，哪个香？哪个甜呀？”夏莉突如其来的魅惑让我不知所措。
“夏……夏莉，我……我……”我嘴角微微抽动起来，但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夏莉的胸口望去，低领下的清晰可见，让我脑袋里有些眩晕，明明我已经画画画得对女人的部位没有任何感觉了，可是面对夏莉，我还是毫无招架之力，回归了本能反应。
夏莉向我吐了吐舌头说：“瞧你怕的，你要是知道理会别人的目光，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看着夏莉缓缓退回去，然后就当什么都没做过，漫不经心地喝着咖啡，我是否可以理解她之前的行为是在勾引我呢？
“你不是也一样吗？”我努力平复着血液的沸腾，撇撇嘴说。
“我其实还是活在别人掌心里，试想，如果没有我爸的钱，我现在还能活得这么潇洒吗？”夏莉轻叹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吧，至少，至少你还能将杨老板的酒吧买下来，以后赚了钱不就可以养活自己了吗？”我只能这样说。
“养活什么呀，我又不懂怎么赚钱，花钱倒是我的老本行。”夏莉摊摊手说。
“你自己不都说了，不用白不用吗？你爸也没有限制你什么，不是吗？”我继续说。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按照他以往的作风，早把我抓回去了，结果这段时间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奇怪。”夏莉摇摇头说。
“那如果你一下子动用了大笔钱买下酒吧，他会不会按耐不住？”我询问说。
“谁知道呢，所以才找你商量商量，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商量的。”夏莉说。
“是啊，本来就没必要找我商量，这是都是你自己的决定嘛，找我有什么意义呢？”我如是说。
“说明人家在乎你呀，在乎你才和你商量的。”夏莉哼了一声说，“倒是你，有什么事情从来不和我商量，都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怎么会不在乎你？”我有些冤枉。
“那你怎么不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和我说呀，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人，我也不想给你增加什么负担呀，可是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办？”夏莉赌气似地抱怨起来，“你说你在乎我，可你根本不考虑我该怎么办，你心安理得了，我就成罪人了。”
“你在胡说什么呀？你怎么会成罪人的？”我奇怪地看着她。
“你不觉得，我自己会觉得的，反正，我就觉得你应该有事多和我商量，否则我们还怎么继续下去？你还想不想追到我呀？”夏莉轻哼一声。
“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商量的嘛。”其实不是没事商量，是我无法分辨，哪些事可以自己解决，哪些事一定要找人商量，我认准了哪个理，我就会往死里钻，救都救不回来……
“怎么没有？我帮你数数要不要？”夏莉说。
“呃……那你说说看。”我不解地问。
“嗯……想不想和我上床？”
幸好我没在喝咖啡，否则肯定会喷出来，夏莉不愧是夏莉，说话连一点弯都不拐，我干咳了两声，低声说：“这个问题……”
“你就说想，还是不想？”夏莉冷静地看着我。
“嗯……想……”
“禽兽……”
“啊？那不想……”
“阳痿啊？”
“那……我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你是不是男人啊？这种问题还要在这里纠结？”夏莉眉头得意地一挑。
“……好吧，那还是想吧。”我思索了一下。
夏莉满意地点点头：“你看，这不是商量结束了吗？要不今晚就去我的房间？”
“真的假的？”我惊愕地看着夏莉。
“当然是假的，我干嘛主动送上门来？”夏莉又向我吐了吐舌头。
“……好吧，算我败给你了。”我和齐书棋一向喜欢互驳互辩互吐槽，但是就像是齐书棋遇到了杜欣连屁都不敢放，我和夏莉一说话，就只剩下我被吐槽的份了。
“严楚。”夏莉呼唤一声。
我困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夏莉双手撑着下巴，暧昧地看着我说：“带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好不好？”
“不行！”我条件反射地拒绝。
“为什么呀？”夏莉眉头一蹙，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那声音让我骨头都发酥了。
“呃……没有为什么。”我嘴角一抽，可能还是我那可悲的自尊心，可能还是我觉得我和夏莉的差距太大，可能我害怕夏莉会对我不屑一顾。
“你怎么这样啊？”夏莉气呼呼地瞪着我。
“我那里没什么好看的，你想啊，三个男人住的，你看到了都倒胃口。”我摊摊手说。
“让我去嘛。”夏莉撒娇似地抓住我的手，“好嘛，鲁鲁修，让我去看看嘛。”
“下次，下次有机会。”我尴尬地笑笑。
夏莉不满地一口喝光了咖啡，然后嘟囔说：“你是不是还对我不信任，觉得我会看不起你？”
“没有，这些年，很多人都对我不屑一顾，但是你不一样，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很谢谢你对我的欣赏。”我急忙解释说。
“算了。”夏莉随意地一挥手，“不去就不去嘛，好无聊，吃晚饭去吧。”
“吃晚饭？这才刚喝完咖啡啊？话说这星巴克的咖啡为什么喝完以后那么饱……”我面色一白。
“哎呀，你磨磨唧唧什么呢，咖啡怎么喝得饱？走啦，晚上会饿的。”夏莉没好气地说。
“那……吃什么？”我问。
“我想去吃牛排，我知道酒店附近就有，我们打车过去。”夏莉拎起自己的包包。
“牛排？吃得下吗？”我嘟囔说。
“吃不下，那就丢着，反正我付过钱了，谁敢说我？”夏莉不以为然。
“呃……好吧。”我点点头。
我们走出星巴克，夜幕已经临近，黄昏还未远去，街道上的车辆来往，车灯带起了圈圈光晕。
“话说，你平时都吃什么呀？”夏莉向路边挥着手，又问我。
“嗯……面包吧。”我低声说。
“面包？餐餐都吃面包？”夏莉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我。
我被她这么一看，一时变得有些无地自容，我知道我这餐餐面包和她餐餐牛排不是在一个档次上，只得含含糊糊说：“是吧……”
“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你是吃面包的？人家外国吃面包，那家伙身体结实的，你吃面包就这么瘦。”夏莉扑哧笑了起来。
“啊？”
“啊什么啊，你以为我会笑你寒酸还是怎么呢？吃面包怎么啦？我实话告诉你，在英国的时候，我天天吃土豆，好家伙，偌大个英国，全是土豆味，我现在看到这东西就想吐。”夏莉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我耸耸肩，心情放松了不少，笑着说：“谁不是呢，我也想吐啊。”
“所以说嘛，就应该给你换换口味，我请不解释！”夏莉笑眯眯地说。
我尴尬地笑笑，我知道她这是在找理由，但是这无力的理由还是让我很开心，她在为我着想，不想伤我的自尊心，虽然我的自尊早就已经在这些年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夏莉，我很感谢你，不过……”
“都说了别磨磨唧唧，做人爽快一点，向我看齐，难道将来你做决定的时候也要一直让我来？”夏莉说。
“那倒也挺好，将来都给你做决定。”我笑了笑。
夏莉一拳头敲在我的胸口，娇嗔说：“少来，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有车了。”我提醒一声说。
“打车还是好麻烦，看来我得自己去买一辆了。”夏莉朝着开过来的计程车挥了挥手，然后边说边拉开车门。
“又要买酒吧，又要买车，你这么阔气？”我无奈地说。
“有钱不使，那是傻子。”夏莉俏皮地向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拉上车门，我则一头钻进了后座上，计程车司机一脚油门，就滑进了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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