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七分情意,三分真 上
夏日的微风轻轻地吹着，丝毫褪不去周围的热气。炙热的太阳像极了孩子，任性的照射着大地，摆出一副死不退缩的样子。
对于八阿哥的告白，我是在犹豫，是在害怕，还是在逃避？我在大清朝的未来真的要交予到他的手上吗？“汉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虽说他不是汉帝，我也不是阿娇，我们之间并没有黄金屋的纠葛，但是我在大清朝无依无靠，他若肯真心待我，我为何不试着接受他呢？我知道他的未来，却并未知道自己的未来，关于一无所知的未来，如果有他陪我走下去，或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没有感情，大可慢慢的培养，做不到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又有何不可。
我一面用手搓着红得发烫的脸，一面低着头朝前走着。看着映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我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我干嘛跑出来，那是我和莫荷、喜慧睡觉的营帐，该出来的是八阿哥才对。想到这里，我掉头往回走。
掀开门帐，一眼就看见八阿哥一脸笑意的坐在座榻上。他的眼神如山间清泉般清澈，他的笑容如朝阳照耀下的莲花般动人。我犹豫了一会儿，拉下门帐走进去，轻声说：“八阿哥，该你出去，这是我的营帐。”
“老是糊里糊涂的。”八阿哥一面说，一面走到我的身边：“我回去了，你好生休息，得空时，我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八阿哥看了看我受伤的手，笑着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撩帘而去。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紧张的心也稍稍平静下来。我吐了一口气，朝座榻走去。感觉有人掀开门帐走进来，是八阿哥又回来了？我转过头往门口看去，原来是喜慧。
“姐姐，万岁爷叫你过大帐去。”喜慧温声道。
我说：“走吧！”
走到大帐附近时，刚巧碰上十三阿哥和他的小厮宋勤，我和喜慧一齐弯腰向他行礼道：“十三阿哥吉祥。”
他挥了挥手，微笑道：“你还能说吉祥，想必没什么大碍，手上被缰绳勒成的伤可处理好了？”
我起身说：“多谢十三阿哥关心，都已经包扎了，自是处理好了。奴婢运气好，没被摔着，若是被那匹马摔了个四脚朝天，奴婢这会儿只怕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给十三阿哥请安了。”
他乐然一笑：“说来也怪，向来不爱多管闲事的九哥，这次竟然会舍身救你，十三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干笑了几声，说道：“奴婢怎么说也是伺候皇上的，若是摔坏了奴婢，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一个像奴婢这般合心又合意的？”
他说：“你的理由大可不必说得那般牵强，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意思，只怕是你自个儿当局者迷，别人旁观者清罢了。”
十三阿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九阿哥救我完全是因为八阿哥？
我故意装痴：“那依十三阿哥看，其中意思是什么呢？请恕宜心愚钝，不能明白。”
他问：“是吗？”
“宜心当真不知。”
“你既是不知，我也不必多说，在你眼里，我像爱道闲话之人吗？”他笑了笑，朝大帐走去。我愣了一会儿，才和喜慧一起跟上去。
眼下，除了奉茶的莫荷和伺候康熙的李德全，大帐之内只有三人。康熙坐于正中间的椅子上，莫荷和李公公恭敬地立在他的右侧，简亲王雅布和十四阿哥依次坐于右侧的椅子上。简亲王的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不知道是不是前几日得了风寒还未好的缘故。一入帐，十三阿哥双手作揖，请安道：“皇阿玛，王叔。”
“奴婢见过万岁爷，见过简王爷，见过十四阿哥。”我和喜慧一齐弯腰请安。
康熙挥了挥手，示意我们三人平身。随后，十三阿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莫荷上前向他请了个安，为他奉茶，我和喜慧退到一旁。
康熙说：“宜心，朕真没想到你不仅厨艺了得，骑马的功夫也甚是了得，方才那场赛马比试虽美中不足，却着实令朕对你刮目相看啊！”
我说：“宜心不才，万岁爷过奖了。”
“你不必谦虚，今日赛马，若不是你选的马不济，朕的十四阿哥可就得连输你三局了。”
“宜心或许凑巧.......”我的话都还没开始说，一旁的十四阿哥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很不服气地说道：“皇阿哥，儿臣可不相信自己的马术会在她一个女官之下，待日后有机会，儿臣还要再与她一较高下，还请皇阿玛到那时再下定论。”
“十四阿哥不甘示弱，倒真有几分朕年轻时的气魄，朕准了，待下次巡视塞外时，你俩再来一次比试，到那时，朕再下定夺。”康熙一面拍手，一面高兴地说道。
什么？还得来一次！我不禁暗自在心里叫苦。虽然不是每次骑马都会遇到马失常，但也不是每一次遇到马失常都会有人能及时救我。再一次比试？把我当成演戏猴子还不够，还要我冒险跳火圈？
晚膳过后，我退出大帐没多久，八阿哥便追了出来，说是有话跟我说，顺便送我回营帐。我觉得心里暖暖的，什么也没说，只是朝他微微一笑。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借口向康熙请辞的。
月色静止如流，皎洁无垠，我和八阿哥借着月光，沿着小路静静地走着。感觉我俩单独相处时，彼此总是喜欢沉默，唯一不同的是，今晚安静之中隐藏着半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情趣。
“过几日，皇阿玛会召见各蒙古部落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前来朝见的人，我兴许会忙些，会无暇□□照看你，你若是无事，就好生待在营帐里，少四处走动，倘若你真是闲着无聊，就给安禄说，到时，我定会抽空过来陪你。”八阿哥开口打破我们之间沉静的气氛，关切的语气直浸我的心底。
“奴婢知道了。”我乖巧地回道。
八阿哥走到我身前，双手搭到我的肩上，微垂头地笑责道：“宜心，日后在我面前，你大可不必自称奴婢，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永远不是奴婢，你是我的明珠，是我一生一世想用真心呵护的明珠。”
我被八阿哥的这番话弄得满脸绯红，不知所措。
我与他四目对视，眼神里各自流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我的心扑扑直跳，虽然很害羞，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他的深情，他的温柔，他的关心，都让我受宠若惊，难道我董宜心穿到了大清朝，桃花运依旧不减？大清朝的八阿哥，对我真的是出自于真心？
今晚轮到莫荷留夜，只有我和喜慧两人在营帐里。喜慧白天康熙营帐、简亲王营帐、御厨房三头跑，以至于回到营帐后，沾床即睡。我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没有丝毫觉意。
回想起八阿哥今日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就满心纠结，不知如何是好。巧栀说过，八阿哥已有四房妻妾，虽说古时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可一想到那里，我不禁觉得特别反感。而且关于八阿哥，我了解得并不多，也并不知道他有没有一位姓董佳的侧福晋。我不是怕不能长相厮守，只是怕他不够爱我。
我来自现代，来自两百年后的时空，对于大清朝而言，我只是一个过客，只是一个历史上根本查不到的人物。至少，在我所看的清史里，从未提到过这号人物。或许有一天我会莫名其妙的离开，就像当初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我又怎能卷入历史的漩涡呢？
起初，我还期盼能有一段真心实意的感情，哪怕只是南柯一梦我也愿意，但是在这里越发待久，就越发不敢贪恋出自真心的爱情，就如八阿哥不敢贪恋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就如我知道他们每个人的结局，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的车轮，慢慢的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滚动。
从穿越过来，第一次遇见八阿哥起，他都处处维护我关心我，事事为我着想，送我很多礼物。受伤时他会心疼；害怕时他会安慰；告白落水时，巧栀说他曾嘱咐她要好生照料我；第一次被九阿哥罚跪时，他曾体贴的替我揉过腿，曾嘱咐我好生休养别落下病根。他又曾两次三番的替我解围、说好话、求情，在九阿哥的面前，在良嫔的面前。
那我该不该接受他？
该，我觉得他对我是真心的，他今日说的话，说真的，我感动了，况且猫儿也说过，一个女人要跟就得跟一个真心待自己，会关心自己的人，他不正好符合吗？不该，他是古代人，我是现代人，我们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既然知道他的结局，就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往后受尽折磨，皇位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我既不可能改变历史，也不可能帮着他去对付四阿哥。
该.......不该.......该.......不该.......
纠结着，纠结着，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被营帐外莫名的嘈杂声给吵醒，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生什么事了？
喜慧也被吵醒了，见我也醒了，她问：“姐姐也被吵醒了？”
我点了点头，问：“知道外面是发生什么事吗？”
喜慧回说：“应该是在为四阿哥和费扬古大人先行回京做准备吧！”
我说：“四阿哥和费扬古大人先行回京？为什么？”
喜慧说：“姐姐还不知道吗？费扬古大人病得越发严重，太医多番整治，都说已束手无策。”
我“咦”了一声，问：“前几日不是都说在渐渐好转了吗？”
喜慧摇摇头：“原是好转了，可前日，费扬古大人不知怎么，突然就昏迷了，直到昨儿个子时才醒。费扬古大人自醒后一直神志不清，食不下咽，四阿哥十分担忧，便向万岁爷请旨，让他先陪同费扬古大人回京。”
怪不得昨天与十四阿哥比试赛马时，我没看见四阿哥。
爱屋及乌！
四阿哥如此紧张费扬古，可想而知，在他的心里得有多喜欢嫡福晋那拉氏。虽然历史上都说他不贪恋女色，一心只务朝政，但是在我看来，嫡福晋那拉氏、年羹尧的妹妹年福晋、乾隆皇帝的额娘钮祜禄福晋在他心里的份量都不轻，不单单只是出于康熙的指婚，权利的斗争，阴谋的角逐。
康熙连着几日都在召见各蒙古部落前来朝见的人，四阿哥已陪同病重的费扬古先行回京，临行前，康熙赐予费扬古御帐、鞍马、蟒缎以及银五千两，众人看来无比荣耀，孰不知，费扬古今生已无福消受。太子爷每日只知吃喝玩乐，不怎么管事，所以八阿哥忙得不可开交，我与他偶尔碰面，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关切的问候我几句就走了。我虽然无聊，却也没叫安禄给他传什么话。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红颜祸水。
明日就是各蒙古部落前来朝见的人离去的日子，也是我们决定启程赶往索岳尔济山的日子。所以，康熙命我今晚准备一顿别出心裁的分别晚宴。我绞尽脑汁也无计可施，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厨师。幸好，李公公的一句“此处风光甚好，只可惜早间干燥不已，晚间却微觉凉意，我都没什么食欲，万岁爷恐怕也没什么食欲”点醒了我。知道晚宴上该弄些什么菜式会合康熙的心意后，我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莫荷在康熙的身边伺候，不算太忙，李公公便命喜慧过来帮我。喜慧虽然乖巧懂事，手脚勤快，可是与她搭档，还是不像同水碧一起做事那般得心应手。面和出来后，我将拜托徐庆去向附近的牧民讨来的莲花磨成粉末，掺进面粉里。喜慧满心好奇，却没有多问，我说什么她便做什么。
在养心殿当值的时间不过几个月，宫里许多的宫女和太监都对我尊敬有加，我深知这些人的讨好和尊敬，都是因为我深得康熙的看重，德妃的喜爱，李公公的赏识，若是有一天，这些荣宠都离我而去，指不定得遭受多少冷言冷语，到了那时，我又能如何？除了坦然接受，恐怕也别无他法。
食材准备到一半，才想起没有桑叶，于是打算和喜慧去附近的牧民那里讨一些。桑喜光，对气候、土壤的适应性都极强，耐寒耐旱，唯独不耐水湿，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找得到。
我和喜慧正准备出发时，徐庆突然跑到御厨房来，说莫荷急着找喜慧问有关茶叶的事，没办法，我只好让喜慧先过去，自己一个人去寻桑。
我不敢走远，只是在营帐周围找，找了半天都没见着所谓的蒙古包以及牧民，更别提找着桑叶了。我有些失落，想着如果找不到桑叶，又得重新计划今晚晚宴上的菜式，头立刻涨得老大。
“宜心？”
八阿哥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才发现不止有八阿哥，还有九阿哥。几日未仔细地瞧八阿哥，觉得他的脸色变得好憔悴，应该是最近太操劳了。青天白日的，他两个大男人来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干嘛？自打八阿哥与我捅破那层窗户纸后，每次见到他，我都会不自觉的脸红心跳，今天也不例外。
我弯腰请安道：“八阿哥吉祥，九阿哥吉祥。”
八阿哥问：“你来这儿干嘛？”
我说：“来找桑叶。”
八阿哥又问：“这附近有吗？”
我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为了准备晚宴，只好来碰碰运气。”
这时，安禄匆匆而来，向八阿哥和九阿哥请了安后，说：“主子，皇上找您。”
八阿哥点了点头，示意安禄先行退下，然后看着我说：“非要找桑叶不可？”
我说：“今晚的晚宴以桑为主，如果没有，也可另行安排，可如果能有，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八阿哥想了一会儿，说：“桑不耐水湿，只怕这附近难找到桑树，不如，我让九弟陪你到前面的市集上去看看，兴许那里会有。”八阿哥说完，将目光看向九阿哥。
九阿哥抿了抿嘴角，点头答应。
八阿哥走后，九阿哥支退站在不远处等他的小厮遥平。和九阿哥单独在一起，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见我迟迟不走，九阿哥眼神异样地看着我：“怎么，你还怕我会把你吃了不成？”
扼？我一惊，忙摇头道：“当然不是。”
“我答应八哥带你去找桑叶，就绝不会食言。”九阿哥偏过头，朝前走去。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跟上去，总不能为了心里那一丁点儿的自在，再一次把自己推进绞尽脑汁的苦海中吧！
我一直静静地跟在九阿哥的身后走着。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九阿哥突然开口问我：“你已经答应八哥了？”
我沉默了半晌，回说：“还没有，但是答应了会考虑。”
之后，两人陷入一片沉默。
不知走了多久，我和九阿哥来到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掺杂着各式各样的小贩叫卖声。这应该就是八阿哥口中所说的市集！九阿哥上前去问路人何处有桑叶，我望着路边老伯摊上的新鲜甘甜的桔子发呆。九阿哥回过头，看我一副饿狼见到小白兔的模样，问道：“想吃？”
我点点头，想吃！可惜我身上没带钱，你给我买吗？
九阿哥朝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半会儿，脑门上快速地闪过一串字：怎么可能。
号称家财万贯的他，出门在外，身上也没带几两银？我被自己的猜想笑到癫狂。
九阿哥狠瞪我一眼，我忙收敛了笑容，他问：“真想吃？”
我还是点点头。
九阿哥举步朝老伯的小摊走近，我以为他会用他身上的玉佩，或什么值钱的东西去跟老伯交换，没想到，他只是在小摊前面停留了几秒钟，便走开了。
我跑上去追他：“不买吗？”
他说：“没银两用什么买？”
“那你干嘛还问我想不想吃？”我将脸转向一边，小声地嘀咕道：“扫兴！”
九阿哥没搭理我。
走远后，我感觉自己手上多了一样东西，抬起手来一看，是个桔子。
此时，我心里想的不是什么堂堂大清朝的阿哥竟然会沦落到偷桔子的地步，也不是怀疑眼前的九阿哥还是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九阿哥，而是很感动，莫名的很感动。虽然觉得极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想：九阿哥喜欢我？念头刚起，九阿哥转过头，冷着脸喊我快点的模样，不禁让我赶紧打消了那个念头。我耸了耸肩，暗自在心里想道：彗星撞上地球的几率都要比九阿哥喜欢上我的几率高。
几经辗转，我们终于在平常人家那里找到了桑叶，看来，老天爷还是挺眷顾我的。
忙了整个下午，晚宴上该呈上的菜与点心，终于都一一准备妥当了。我伸了伸懒腰，满是兴奋地看着那些菜和点心，这些成果，一会儿定能博得康熙的喜欢。没多久，李公公掀帘而入，看了也甚是喜欢，连夸赞我心灵手巧。
夜色将近，大帐前好不热闹，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太监们端着菜与点心鱼贯而入，我与喜慧、莫荷侯在一旁。八阿哥坐在我的正对面，我偶尔抬头与他相视一笑。
康熙看了看桌上的菜式，脸上难掩满意之色，笑道：“宜心，你上前来。”
我应了一声，走上前去。
康熙指着那些菜，说道：“今日的菜式，你以前还真没准备过，朕本只是想故意刁难刁难你，没想到，你每一次都会令朕眼前一亮，朕吃惯了你做的东西，只怕日后你想出宫，朕怕是不会轻易应允了。”
真不知道康熙这番话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
我摇摇头：“大多时候，宜心只不过是出谋划策，功劳多数都是御厨们的，万岁爷可不能只夸赞了奴才一人。”
“宜心姑娘实在无须如此谦虚，你在皇阿玛身边服侍已有多日，你的为人，皇阿玛自是了然于心，宜心姑娘的才华与聪慧，本太子也是万分钦佩啊！”坐在下侧的太子爷夸赞道。
我笑道：“太子爷谬赞了，宜心不才。”
“太子也是实话实说，宜心，你倒是跟朕与众位阿哥、大臣们说说，这些菜和点心都是怎么做的。”康熙喜形于色，语气之中却尽露一番不可违逆之意。
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些菜与点心的配料都是以莲和桑叶为主，吃莲吃桑叶，正好可以解解眼下的暑气。”然后，我又搬出一些，以前在百度网上搜到有关于莲宴桑宴的文字记载，加上自己的话，一一为大家介绍。
“莲的莲叶小而厚，一年四季都有花，无藕，也不见莲子，却胜在色泽鲜艳、香气特别，花叶花梗花芯均可充当美食或泡茶，清香四溢，性温味甘。因为此宴的烹调方法主要是清蒸、清炒，所以口感淡而不寡。用莲来蒸鸡，用花芯、花瓣打成汁给鸡肉调味，再花芯上的花粉粘在鸡肉上，便滑而又极具香味。而把莲芯从后面切开，可以挤出一些透明膏状的花蕊，然后磨粉加水做成莲花糕，自有一股清香，令人回味无穷。用桑作汤料，做桑椹炖竹丝鸡，因为桑叶早在入盐壳前，就煮成桑茶煨进鸡肉里，所以暗香自是会在口里涌动。还有桑叶蒸蛋，香气四溢，也别有一番风味。”
话毕，喀喇沁部亲王拍手叫好：“没想到万岁爷身边服侍的婢女都这般冰雪聪明，既能言擅道，又颇懂才识，我等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啊！”
“是啊！我等感到万分荣幸。”
“是啊，是啊！”
其他人跟着附和。
康熙笑道：“宜心是云骑尉董佳巴郎之女，出生名门，略懂才识也不足为奇。”
“原来是巴郎大人的女儿，虎父无犬女，早先听闻，巴郎大人的女儿胜比男儿，还真是耳闻不如一见啊！”喀喇沁部亲王继续说道。
何必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呢？我这点脑筋唬唬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自是绰绰有余，若是搁在现代，指不定会被当成疯子还是精神病人呢！
我谦恭道：“王爷抬举了，宜心比起阿玛和哥哥们可谓是相差甚远，一点儿小聪明，只求能尽心尽力的服侍好万岁爷而已。”
“嘴就像是抹了蜜，甜到了朕的心坎上。”康熙笑着搓了搓手。
晚宴结束后，康熙一乐之下，各赏赐前来朝见的人银物不等。见已没我什么事，我便请安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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