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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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如水，星光如斗。红灯绿酒充斥着纸醉金迷。
一间破旧的仓库里，伏特加将手里的箱子递给对方。那人眼中有着贪婪，迅速打开箱子，确定货物以后，才让手下的人把钱带出来。
对面有十个人，而琴酒这边只有他和伏特加两个人。
那人眼中闪烁着凶光，而对面的琴酒似乎看到了有意思的事情，目光轻轻的阴寒了下去。
旁边的人擦着头上的汗，不得已提醒了那人些什么，让那人瞬间汗如雨下。
交易完成。
琴酒仿佛没有看出对方有黑吃黑的心思，带着伏特加和钱准备离开。
突然，琴酒好似感受到了什么，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居然有警察来了。
对面的人一脸的惊慌，为首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属下的汇报，脸上满是狰狞。
看来问题是出在他们身上。
琴酒飞快的上车，伏特加也快速的发动车子。大概行驶了三分钟，就听到后面有警车追逐的声音。
忽然，一个女人张开了手臂想拦截这辆保时捷>“撞上去！”没有丝毫的犹豫，琴酒下令。
伏特加咬了咬牙，却不敢违背。
却见那女人顺着汽车碰撞的力度，在引擎盖上翻滚了两圈，就迅速窜上了汽车顶部。
月光洒落下来，照亮了女人的脸颊。
这女人当然是为了看男神却又怕男神发现，只好默默地蹲在仓库不远的地方，期望可以看到男神工作的样子的，爱丽丝。
琴酒感觉到了车顶的动向，眼光一闪，就猜到爱丽丝下一步想要做什么了。
他身体前倾，就要关上副驾驶的车窗。那是来时为了散去车里浓浓的烟味儿时开的。
只见爱丽丝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将身体弯成七十五度角，赶在琴酒动作完成之前坐上了副驾驶。
男、男神的座驾！
爱丽丝的眼中隐约闪过红光，痴汉的表情让人一览无余。
随即，车窗瞬间关上。
琴酒的坐回后排，眉头皱了起来。
“为什么要跟踪我？”琴酒低沉沉的嗓音在车里响起。
“那、那些警察不关我的事！”爱丽丝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男神要误会我了怎么办？！
爱丽丝瞬间黑化，那就开启小黑屋模式吧。她这么想。
琴酒闭上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警察要追上来了！”所以不要在谈情说爱了！伏特加在心中默念。
琴酒忽然扯开一抹笑容，其中带着深深地恶意。
“你要是去对那些警察开枪，或许我会如你所愿。”
只要她开枪，那么她就永远的不能脱离黑暗了，不知道这女人该是怎样的痛苦呢……代表着光明与正义的FBI啊……
爱丽丝不管琴酒如何感想，她听了他的话顿时大喜。
“不许反悔！”爱丽丝兴奋的说。
琴酒这时是真的有些惊诧。这女人，难道是说真的？他以为她来到他的车里是不怀好意，连带那些肉麻的告白也是陷阱。
爱丽丝从置物箱拿出一把枪，她刚刚坐在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了。
打开车窗，爱丽丝又在琴酒森冷的眼光中，不怕死的拿下了他的黑色帽子。
爱丽丝本身也带着鸭舌帽，头发完全束起来，现在她把琴酒的帽子挡在脸颊，防止被看到面部，只剩下她的眼睛露出来。
琴酒看着她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来。
一只手臂遮挡脸颊，另一只手臂拿着枪伸出车外。从倒车镜看过去，“嘭！”的一声，第一枪准确的打在为首的那辆警车车轮上。那警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第二辆警车瞬间将它取代。这时，警察也开始用枪攻击。
第二辆车倒是谨慎，几乎和琴酒的车在一条直线上，这样打到车轮的难度就加大了。
爱丽丝将半个身子倾出车外，再次打中了警车的右前车轮。
三辆追逐的警车只剩下一辆。
最后一辆警车索性直冲冲的和这辆车保持水平，车里的三个警察冲也他们开枪。
“砰砰砰！”三声枪响，幸而伏特加早有准备，瞬间提速，让子弹落空。就在这时，爱丽丝终于冲着警察开枪了。
血花炸开，再也没有警车追随了。
爱丽丝吹了吹枪口，退到车内，冲琴酒笑。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你并没有杀掉哪怕一个警察。”琴酒讥笑。
“你说的是‘你要是去对那些警察开枪，或许我会如你所愿。”爱丽丝一字不漏的重复道。
“你并没有说要杀了他们。”爱丽丝振振有词。
她虽然痴汉琴酒，但她并不傻。枪杀警察，这直接就上了警署通缉令上了。
琴酒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男人的永远无法在语言上占得女人的便宜。
爱丽丝将她手中的帽子抱在怀里，并且深深地嗅了一下。
伏特加瞬间的震惊了。琴酒杀气释放，并且掏出枪来。
气味寡淡，并没有什么薄荷或者柠檬那种言情的味道。也是，一个杀手怎么可能用有香精味道的洗发露。
爱丽丝不管不顾眼前的枪口，脸色坨红，帽子早已被她弄的皱了起来。
琴酒看了半晌，慢慢的把枪收了起来。他清楚爱丽丝如此有恃无恐，大概是断定他真的杀不了她。
不想再浪费时间，琴酒开始无视她。
伏特加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带着爱丽丝这个麻烦去他们入住的酒店。
“直接回去。”琴酒淡淡的说。
既然爱丽丝有办法追踪他到交易地点，那么入住的地方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琴酒这么想着，终于有些烦躁。
甩不掉，杀不了，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将车停在停车场，爱丽丝就不见了。
终于离开了，伏特加松了口气。琴酒的脸色依旧难看，他总觉得这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手的。
果然，琴酒和伏特加分开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爱丽丝笑眯眯的在他床上和他挥手。
“我是来问你，那个……你答应我……”爱丽丝忸怩起来。
琴酒把嘴巴咧开，弧度诡异，让人不由自主身体发冷。
“你在做梦么……”依旧是低沉的声音。
他是杀手，哪有什么道义。那种东西只适合那种愚蠢的FBI的人，就像对宫野明美愧疚难言的赤井秀一。
真是愚蠢！
爱丽丝心头怒起，脸上也表露出来。琴酒笑的更加畅快。
愤怒吧，女人。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趁此杀了她！
爱丽丝果然对他出手，她的手里没有枪，只能近身攻击。
琴酒等的就是她这样，眼中凶光大盛。他在跟爱丽丝多次交手以后就发现了，她只是用速度和他周旋，那么她的力量恐怕就不堪一击。
在车站旁边餐厅她用尽全力抱着他的时候，却被他轻易挣脱，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毫不留手，琴酒直攻爱丽丝的咽喉要害，只要被他抓住机会，那么他轻而易举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爱丽丝丝毫不敢大意，她这次并没有用速度，而是实打实的和他拳脚往来。
渐渐的，爱丽丝打的吃力起来，汗水将衬衫打湿，贴在脊背上。有好几次她都险些被琴酒攻击到，她的手臂被震的发麻。
琴酒眼神一闪，瞬间抓住了机会，腿就要扫到她纤细的脖子上。
爱丽丝猛得从他□□钻过，两指并拢，狠狠地点在琴酒背上的一点上。
琴酒只觉得浑身发麻，再也不能用出一点力量。
爱丽丝看着琴酒倒在地上，也是一下子就蹲坐到地上，她深深的喘着粗气，并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琴酒的眉头深皱，试图控制手脚。
“不要白费力气了，那是中国功夫。”爱丽丝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对他呲着牙笑。
爱丽丝看着他，忽然变得一脸愤怒。琴酒更是觉得这女人下一步就会杀了他。
爱丽丝骑在他身上，看到了他的表情。“我才不像你，时时刻刻想要杀了我。”
爱丽丝眼中有着浓浓的委屈，几乎渗出泪水，伏下身子，就这么将鼻尖贴着他的鼻尖。
琴酒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她静静地看着他灰绿色的眼睛，她蓝色的眼睛澄澈的像是安静的海水，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
爱丽丝试图用嘴巴摸索着他抿紧的唇，反正他也无法反抗。
琴酒的眼睛里闪过愤怒和屈辱。
爱丽丝身体一僵，钝钝的看着他，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开裂。
她没有说话，停了好久，才用有些冰凉的唇贴了贴他的额头。
“Don't.”
说完她就离开了。
没有伺机做一些让他厌恶的事，也没有再占他便宜，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琴酒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第一次他没有对爱丽丝产生杀意。
琴酒闭了闭眼，脑海里却忍不住闪过一些画面。
美丽的女人一副悲伤的样子，像是要破裂一样的哀伤。睫毛上沾染了一些水珠一样的东西，在灯光下仿佛有光晕在散开。
那是……眼泪么……
第一次，琴酒似乎觉得他的心口颤了颤。
这感觉很陌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陌生。让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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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爱丽丝看了一眼琴酒的房门，笑了。
兵法云: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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