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奇怪的问题
封闭的审问室中，潘云涛坐在池易闫对面，顾然则在旁做记录。
“你妻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行癌细胞转移研究的？”
潘云涛，“应该是三年前，那个时候我孩子刚刚去世不到半年。”
池易闫叠起腿，靠着椅子，问，“你们两是怎么相遇的？”
顾然和身侧章鹏同时望他，这个时候问两人的爱情相遇会不会不太合适？顾然转念一想，池易闫的断案往往就在细节中，她正好偷师。
潘云涛微愣，说，“留学的时候。”
池易闫继续，“她追你的，还是你追她的？”
持续懵逼中，潘云涛已是下意识回，“我先追的。”
“花了多长时间？”
“两个月。”
池易闫瞄了瞄他，“你们多久上床的？”
顾然惊愕，她觉得有必要出去冷静冷静了，“池易闫！”她小声喊。
章鹏轻咳。
潘云涛面带怒色，“这似乎和案件无关吧，池先生！”
“做/爱的长短不仅代表男性的能力，更在于他对女友的在乎。”他上下瞄了潘云涛两眼，“呵，让我瞧瞧，从昨天开始，你几乎没怎么睡过，但精神依旧很好，说明你肾功能不错。从我观察你的那天起，五天内有三天都在穿运动鞋，尽管你被谢云的事压迫的不堪负重，但身为医生的你下意识选择了休闲装，说明你是个不爱计较的人。
办公室物品的摆放很整齐，每一样东西都有放置的规矩，这一点证明你很自律，失去妻子的三年里你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身边几乎与女人绝缘。但是你会对着和妻子背影相关的女人发呆，尤其是那一头墨黑的长发。谢云很聪明，也很果断。她接受了你的追求，但第一晚却是由她主动的。所以，如果你不想再听我剖析你和谢云的以往，就请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潘云涛错愕的盯着他，久久未曾反应。
顾然垂首，她这才想起池易闫至于自己的另外一重身份。这个男人似乎是她的男朋友吧……这么厉害的人当初是怎么看上自己的？
章鹏摸着笔的手指不动了，看潘云涛的表情，看来都被池先生给猜中了。
老天，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池先生追踪潘云涛的那几天，他也一直跟着呀，为什么他就没有发现？不过……如果他连一个人的持久与否都能看出……那自己的不也是……！！！章鹏脸色倏地阴了下去。
池易闫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神色莫辩，“你们蜜月去了哪里？”
潘云涛黑着脸，心中根本不想理他，但一想到他的毒舌便不得不老实说，“巴斯。”
“嗯，那里的确不错，曾经我下学后也会过去逛逛。”
顾然狐疑，刚想问一下什么，但想到现在还在干正经事，便将心头的疑惑全给压了下去。
池易闫，“你们在巴斯呆了多久？”
“差不多半个月？”
“什么时候去的？”
“这个……我不怎么记得清了。”
“大概的时间点，或者你们当时碰到了什么事情，让你印象比较深刻。”
潘云涛视线下移，陷入回想，眉间轻蹙，“当时，我就记得似乎出了一起银行金融盗窃案，闹得挺厉害。”
池易闫眯起眼睛，“金融盗窃？”
顾然看他，“怎么了？”
“这可不属于我的胃口。”
听他这么一讲，顾然和章鹏才反应过来，他的爱好是人体解剖和心理、行为分析。可是，接下来他又说，“不过，你给我的信息资料很值得研究。”他撑起下巴，目光凌厉，“在她‘死后’的那三年，你们之间有多少沟通？”
潘云涛思忖，“她和我聊得最多的是研究的成果，但每次听到她在人体上做实验后产生的一系列反应，我都不敢听。”
潘云涛埋首，强忍着颤抖的呼吸。他是医生，一个救命的医生，如今却要瞒着世人帮助自己的妻子去残害手中的病人。那种煎熬之痛无与伦比，他不仅背负着感情的折磨，还有职责的唾弃。但正如眼前这个男人所说，他一直都在坚持，坚持到彻底奔溃的那天，坚持到谢云再也无法继续下去的那天。
审讯室内安静的只剩下几道呼吸声在延长。
“研究成果？”池易闫问出，“是不是那一瓶控制转移癌细胞的药？”
“是的。”对于他能知道，潘云涛一定也不觉得疑惑。
池易闫眯了眯眼眸，“把她当时说的话，你重新来复述一下。要尽量说得完美，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差。就连说话的口气你也要表现的很出色。”
顾然皱眉，“这会不会太难？”
潘云涛困惑，虽然他也看过不少警匪的纪录片，但从来不知道还会有这样一种审问的方式。
池易闫靠着背，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既然你们想要知道，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从刚才起我围绕的话题都与谢云有关。但是她现在被人给带走了。我无从查起，而我对她本人了解的并不深透，你又是她的丈夫，我自然会从你下手。
你身为她的丈夫，谢云每一次的心理变化你都能巧妙的知道一点。我相信夫妻相的说法，也相信双子的心灵沟通。你懂得她说话的方式，我便能透过她的语言了解到她的想法。从而推断出她的心理活动，和当天可能发生的变故。”
潘云涛和章鹏倏地愣了，只不过是简单的说话方式，便能了解这么多？！这太玄乎了。
顾然沉吟，“心理语言学？”
池易闫看她，眸中含着丝丝暖色，“你知道？”
他的视线太过炽热，顾然面色一红，“之前恰巧看到你书架上放了一些类似的书，所以看了一下。”她没说的是，之前在法院工作的时候，她经常会在庭上观察犯罪者的神情和说话方式。
言归正传，池易闫盯着潘云涛，声音恢复冷淡，“我相信你也知道有人带走了谢云，但我可以跟你说，对方不会给她活命的机会，一个被警/察百分之百击杀的女人，对于喜好利用他人来进行犯罪的凶手来说，她的利用价值等于零。而对方的目的一直都是我，从他所做的一系列犯罪行为来看，他的反追踪能力丝毫不弱，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一定会想利用谢云来控制我，让我曝光在人前。并利用谢云的死来制造众人对我的舆论，和社会的恐慌。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她的下场……潘先生，你应当清楚了。”
潘云涛沉默了。
池易闫起身，“给你五分钟的回忆时间。”然后出去了。
顾然收拾好桌上的纸张，跟了过去。“我并不觉得他能将二人的通话详情都详细的说出来。这太困难了。”
池易闫，“不会。因为谢云会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不为谢云，他也会自救。因为他的自控力很强。”
顾然愣了，那么你呢？如果未来有一天我变成了谢云。凭你的自控力，是否也会像他一样，放弃我这根稻草？心情有些沉重，她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想这些，于是深吸一口气，笑说，“我从来不知道你除了破案还会逛街？”她可没有忘记刚才谈到巴斯的时候，他的口吻有多轻快。
池易闫看她，“当然，那里小情侣很多，所以性/冲动很容易就造成他们的迷失，当时还身为学生的我，用他们做研究最好不过。”
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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