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三方试探
月光盈水,月下城池安静已入睡。城池上空,三方人马掠阵成对峙,四人战得不休。
“嗖!”
金光小剪数击不成,又隐没在了虚空。洛竹神识四扫,这才发现,它并不是真的做到无影无踪,略略可见它沿着,若有若无的轨迹而翻飞。就像一只藏于暗中的凶兽,随时准备给以致命一击。
洛竹法指一变,幽乙斩魂剑出!
“锵!”
“锵锵!”
数声疾响骤起,在那无间的虚空处,冒起一道幽光,幽光逐着金剪一阵乱斩。硬生生的将那金剪,斩得露出了本相。
长刀又来,横切!
四道剑光竖摆!齐齐一斩!
“轰!”
“轰轰轰!”
长刀接了四斩,刀光稍暗。
任千丛也不见惊,胸前十指不断变幻,便见那长刀一阵疾摇,道道刀光如奔雷,缠着四剑便搅。
“这,是你的本命法宝?”
洛竹暗思,手下却不停,一翻袍袖,三道剑光疾挺。剑轮已起,独留下厚德载物剑防身,那金光小剪,确实让人防不胜防,幽乙斩魂剑未必能将它完全克制。
身随剑走,推剑轮而行,一路披荆斩棘,剖风而行。
五十丈,短兵相接。
“叮铃铃!”
“叮铃铃……”
铜铃响了,摇下道道水剑,如山洪疾泄,想要将洛竹连人带剑淹没。
总算出本命法宝了!
洛竹冷笑,身形不退反进,两手上下一合一转。
起!
缘起缘灭皆断魂。
四股剑龙冲天而起,呼啸成吟,卷起狂风大作,而他则踩在那四道龙背之上。一个拉伸,直展百丈。
水剑如笼而出!
震荡!
四道巨大的剑龙,震荡,震荡,冲出了无边的洪水涛天。一个探头,一个猛啄!
“嗤!”
一道光晕暴开,如水纹而展,三十丈以内,则被光晕冲得七零八落。突然,水火二剑临头。
“恍恍恍!”
正等你来!
幽乙斩魂剑大放光彩,幽光晒了满空,不见剑式,只见剑光,剑光袭卷,卷得金光小剪嗡嗡脆响,险些便被卷落。
任千丛大惊,十指疾掐,差之毫厘的将小剪收走。
“层峦不叠障!”
洛竹一声轻喝,单掌一按,五剑突现于身前,金剑出,木剑追。一剑追着一剑,叠浪而起。
一浪叠一浪,浪展百丈,浪宽五十丈。
横切,横切!
如水的打击,任千丛如水的暴退,一退,再退,退,退无可退。
“噗!”
长刀被涌,坠落。
“嘶!”
金剪覆没,坠落。
“湫!”
铜铃飞走,入眉。
三重宝光,一层破,再一层,破。第三层,破。
“疾!”
剑已临眉!
任千丛面色惨白若死,浑身摇坠,在他的面前,五柄长只巴掌的小剑,正在嗡响。
“嗡!”
“嗡嗡!”
一声接一声的剑吟,响彻长空。洛竹踏到他的面前,朝着弥天宗的阵营方向一看,宝光连成了一片片。
而此时,云奕派的众人,也都持剑而起。
战,一触及发。
洛竹右肩轻摇,五柄小剑飞回,在其背后一展,而他则微微一笑,说道:“承让了,任道友!”
“道友大法!”
任千丛按着胸口,狠声说着,他的胸口有一道伤口,正在溢血。他挡了三十二道,第三十三道,金云裂天剑的剑气,已将他穿身而过。虽不至死,但也能让他吞上不少的灵丹,并躺上几天。
洛竹携剑而回,看也不看他一眼,不是他看不起别人。而是他怕看久了,会忍不住一剑剁死他。
没办法,职业习惯啊!
“洛竹,这家伙一身的宝贝,要是有机会……”
“姑奶奶,你就省省吧!”
洛竹刚入阵中,便收到即墨的聚气成线,他一脸的苦笑,这姑奶奶,眼里除了宝贝和灵石,就不会再有第二样东西,值得她如此兴奋了。
紫云踏步而出,紧盯着他,冷声说道:“洛竹,为何不用青玉莲衣?若是看不上,便还我!”
洛竹笑道:“师叔,洛竹怕它有损!”
“唉!”
紫云一声轻叹,嗔道:“我就知道,你啊。世俗有言: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法宝……”
“师叔,快看!”洛竹伸手指向远方。
“看什么?”紫云斜眼,微怒。
“呃!!!”
洛竹无奈,远方打得确实精彩,但一时半会恐怕还分不出胜负。秦朝歌,这几年来也大有长进,朝暮剑来去无迹,锋锐异常。不时可见,他拉起剑锋,直冲直撞,倒撞得那水火狮对他颇是顾忌。
二人又战得一阵。秦朝歌一声唱响:“三分定光剑!”
朝暮剑疾出,残影如虹,斩得那水火狮连连疾退。一道火龙,一道水龙从水火狮的口水喷出,朝暮剑不避,反而猛地一跳,绽出剑影。
“太白燎苍穹!”
“千里一孤舟!”
秦朝歌朗声而念,剑光如虹,时翻时卷,一剑忽东,一剑至西。远远一看,那水火狮虽具水火二系神通,但想要胜得他,也难。
倏然,那一直掐着法指御专注御使妖兽的萧别离,歪嘴一笑。一道光芒从秦朝歌身侧三十丈,奔突而起。
“怂!”
避不开了!千均一发之间,秦朝歌挥舞着朝暮剑,迎头一展。光柱,正正的撞上,带起秦朝歌的身影,如纸而飞。
他将将落定,那水火狮已至其面前,水龙水龙凝成了剑。
“承让了,道友你大意了!”萧别离踏步而前,收了妖兽,挥手将那件法宝揽在手中,竟是一面小圆镜,倒有些像弥天宗的昊天镜。
秦朝歌冷冷一笑,擒剑而回,刚回之时,身形便是一阵疾摇,险些站不住浮空。萧九伸手一抚,助他定在空中。
此时,三方对阵,默无声息。
半响,那萧别离朗声笑道:“常闻云奕派洛道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萧某本欲请教,却耐何时日不对,他日再逢,望洛道友不零吝赐教!”
说着,他朝洛竹一个拱手,领着御灵宗众人而走。他一走,那弥天宗的任千丛把云奕派一阵打量,狠声道:“走!”
云奕派胜一阵,败一阵,没有坠了威名,也没有讨得好去。好在,秦朝歌伤势不重,只需调息便可回复。
洛竹等人刚落入院中,许青颜已然在院中等候。她面沉若水,手中却擒着一片树叶,那树叶只有一半。
姚青行惊道:“弥天宗的秋鱼风!”
弥天宗,秋鱼风,金丹初期真人,一身绝学不单单是那威力无穷的昊天镜,他还是五行木系术法的行家。与人对阵之时,擅以昊天镜正面狂攻,再以木系术法幽侵。其中有一招,便是叶落无根,此法一起,漫天都是落叶,叶中藏锋。
许青颜沉声道:“确实是他,在你们走后,他想再探,被我以青颜剑,斩破了他的叶落无根之时,退走!秦师侄伤势如何?”
秦朝歌稽首说道:“劳真人挂牵,朝歌伤势无妨,倒是那秋鱼风不好对付。而且,他既然在此,御灵宗便不可能是萧别离领队,来的又会是谁?”
“雪中藏!”
许青颜指着院中,轻言。
而此时,众人这才发现有异,在那院中四角,积着浅浅的冰雪,如此天气,哪来的雪!
雪中藏,御灵宗金丹初期真人,他的灵宠,是一条三阶雪吻螭。本是水属妖兽,却变异冰雪属性,最擅长的,便是:冰封千里一夜光。
“青颜,可曾受伤?”
花如雪惊问,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尽是担忧,她和许青颜在筑基时,便是手帕之交的好友。而众人也是齐齐把眼光看向了许青颜。
看来,在他们走后,两大金丹真人都来拜访过此地。若是他们同时对许青颜出手,她岂能全身而退。
许青颜摇头说道:“他们虽然同时来了,但却没有同时出手。我先战秋鱼风,再战雪中藏。”
“哼!”
说到这里,她冷冷一笑:“想要伤一个剑修,他必然也会付出代价。在这个时候,他们岂敢与我拼命!青颜剑,也不是摆设!”
姚青行低声道:“那明日是否……”
许青颜:“一切照旧!”
与此同时,静月阁中。
萧别离正在对着一个人稽首,说道:“真人,那洛竹的确名不虚传。若是弟子与他对阵,胜负难料!”
那人笑道:“现在一切还言之过早,就算要有所动作,也得等到灵脉探知清晰后再做决定。不过,此次云奕派来的金丹真人,雪某却从未见过。”
“会不会新晋的?”
“嗯!很有可能,可是她的剑光,不容轻视!你等,一切照旧!”
“遵命!”
待萧别离退去,那人长身而起,伸手一招,一条雪影飘出。这雪影像龙却独角,一对眼睛色作赤红,只是若要细辩,会看见它的尾端,有一道微不可觉的细线。
而这细线,是青颜的剑光。
有间楼。
任千丛面色苍白,嘴角微微见血,但气色已恢复些许。在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长袍罩身的人,这人身形颀长,负手而立于窗前。
月光悠悠,泄进屋内。他的右手,捏着半片落叶。
那人叹道:“千丛,你修行已有九十余年,却迟迟不愿结丹,今日,你可有感悟?”
任千丛低首,沉声道:“弟子,弟子……”
那人缓缓说道:“你修行的年岁还要长过我,可是我都结丹二十年了,你却还在徘徊。你是怕结丹不成,若再次结丹,会降低半成机率,可是?”
良久无语,那人回过头来,沉声道:“修行旦在生死取,若是你还不悟,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切记,切记!”
任千丛面色一阵变幻,咬着牙,头一低,说道:“谢过真人教诲!千丛此次之后,便回山门结丹!”
“不论成败?”
“不论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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