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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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窗纱洒满地板，一对鸟儿颈项嘶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徐长生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眯眼看了一眼窗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徐长生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忽然，徐长生想明白了许多，女孩的死或许也是李强安排好的，对于这样陌生的李强，徐长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穿上半袖衬衫，徐长生走出家门，街道上依旧整洁干净，连一根烟头都没有，司机不耐烦的按喇叭声此起彼伏，行人脚步匆匆，与往常无异。
铃铃铃。
徐长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李强打来的，徐长生不知道应不应该接，接起之后又该说些什么？
犹豫再三，徐长生还是接了起来。
沉默，两人默默无语，唯有周围的喧嚣依旧、
“长生。”李强忍不住大波沉默，道。
“恩。”徐长生平静的嗯了一声。
又是沉默。
“老地方，我等你。”李强忽然道，然后不等徐长生回答，便挂掉了电话。
徐长生呆呆的看着手机，大步朝饺子馆走去。
大娘的饺子馆还会做一些早点，因为是早饭时间，小店里人很多。见到徐长生，大娘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有些忧虑的对徐长生道：“你来了，你那个朋友一大早就来了，看样子昨晚在大娘这店门口守了一夜，好像有心事，人也一下子变了许多，你快去看看吧。”
徐长生身体一震，点了点头，径直走向里屋。
屋里很安静，出奇的没有传出电视机里的声音，徐长生掀开门帘，屋里很暗，定了定神，徐长生打眼细瞧，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看那人身材衣着，不是李强又是谁？
徐长生习惯性的打开电视机，响起西游记的片尾曲。
声音很大，李强抬起头看了一眼，见是徐长生，又倒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就传来李强均匀的鼾声。徐长生没有去打扰，也没有看李强，只是一个人默默的看着电视，心里却想着其它。
老板娘端了些吃的，扫了一眼床上的李强，叹了口气，默默的退了出去。
一直到中午，李强才悠悠的醒了过来，正巧老板娘也端进来一盆饺子，热气腾腾，闻着令人食欲大开、
李强洗了洗脸，坐在徐长生对面，还是以前的位置，以前的饭食，亦或是以前的人。
徐长生咽下嘴里的饺子，借着喝水的空档，徐长生扫了一眼李强，顿时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有一张刚毅的脸庞，深邃的眼神透着哀伤，黑色的西装穿的笔挺，只是原先的黑发被一抹刺眼的银灰取代。
李强居然一夜白头！
杯中的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李强扯出几张餐巾纸递给徐长生。徐长生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吃惊的问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李强无所谓的笑了笑，“昨夜想起了许多，想起了小小，然后就成这样子了。”
听到李强提起小小，徐长生轻轻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看到徐长生一闪而逝的表情，李强猜出了徐长生的心思，沙哑着说道：“小小，小小死了，这不是我计划中该发生的事。”
闻言，徐长生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但并未接话。从李强的声音里，徐长生听出了对方的真诚。
“豹头该死，或许我也会死，或许还会死更多的人，但我从没想过小小也会死。三个月前，小小突然离开了我，我知道我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我不能给她一个想要的家，我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我没有去找她，没有再去闯进她的生活，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我听手下的兄弟提起她，说她跟了豹头，我当时很生气，我想去质问她，但我怕，我曾经也问过她，但她什么也没说，对我只是很冷淡。就是在昨晚，我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现。我甚至有些犹豫，要不要动手，可没曾想，竟是这样的结局。“李强道，”或许，结局在她离开我的时候已经注定，她了解我，所以她用她的生命为我铺就前路，她真的好傻，如果她能活过来，我宁愿放弃这一切，放弃所有和她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我只要她能像从前一样依偎在我怀里撒娇。“
说到最后，李强已然是泣不成声。
听了李强的话，徐长生心绪难平。徐长生和小小只是简单的见过两面，那个文静的女孩是那么的美，美得刺目，美得令人心碎。
李强哭了，这是徐长生在昨夜之后，第二次见李强哭，这个宁可流血也不肯流泪的铁骨男儿哭的像一个孩子。
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子，轻轻的把李强揽入怀中，就这样，老板娘慈爱的摸着李强的头发。
“孩子，有什么委屈，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过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李强哭声暂歇，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长生突然很想给许晴打个电话，不为别的，只是想听听许晴的声音。
电话被接通，传来许晴甜美的声音，“老公，怎么令？”许晴柔声问道。
“没事，就是忽然很想你，想给你打个电话，想听你说话。”
“嘻嘻，嘴巴怎么突然这么甜，是不是偷吃蜂蜜了。老公啊，我也想你了，晚上你请我吃饭吧。”
“好，等会我去接你。”
“那，老公，我先忙了，等会见。”
“恩。”
挂掉手机，徐长生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他不想去追问李强为什么瞒着他，为什么会进黑社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李强不会伤害自己，不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他是什么人，以什么样的身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兄弟。
兄弟，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也就够了，不是吗？
替李强盖好被子，徐长生摸出兜里的健身卡，看了看李强强健的体魄，又看了看自己，苦笑着摇头走出小店。
一直到夕阳西下，李强才醒了过来，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有些失神，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
手机屏幕上赫然出现一行字，“强哥，我去健身了，一个月后，咱们比比拳脚”。
红日西垂，给这个寂寞的城市笼上了一层薄纱，很美。
远方的人儿，你是否在那边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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