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出事了!
第二十章、出事了!
小侯爷在北幽之地便接连遇刺数回,恰巧赶上北荒又耍那小孩子脾气,无论是庙堂还是世俗、江湖都眼巴巴的等着镇军王的态度。
“近些天北边热闹的厉害,不知道陆先生可知一二?”
说话男人身材匀称,观之就像邻家和颜悦色给自己孙子讲故事的老爷爷。
“陆某闻之一二,不知胡公如何看之?”
男人叫陆笛,身无功名,但在这武昌城没人敢小瞧于他,原因无两,只因那首府胡跛子不知几次屈尊想请他去府上坐那幕僚第一的交椅。
“瞎眼儿这苦肉计可太拙劣了些。”胡厚德笑着摇头,想到最近传入耳中的猜测便觉得好笑。
“可世人都以为赢王年岁以高,甚至在自己家的地盘上连自己的儿子都罩不住。”
陆笛拔了拔脚下的木炭,一块外皮焦黑的黑蛋滚了出来。
“是啊,虽然这聪明耍的不好,但瞎眼儿这股狠劲真是了得,胡某实在佩服的很。”
若要让旁人知道传言一向与镇军王不合的首府胡跛子竟然能说出佩服赢烈的话,想来都会惊掉下巴,只可惜今天的话入他耳,再无人可知。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莫非命也,顺受其正罢了。”
“吾当正其道而死!”
“正命也。”
胡厚德走出了小巷,在众人拥簇下入了轿,来去无声。
“桎梏便必死?呵呵,这地瓜怎地又糊了!”陆笛剥开黑蛋,看见地瓜囊肉烧干,无奈的摇了摇头。
————
“咳咳,王爷!”
“先生快快躺下,不必起身,不知近几日身体如何?”璞陵王被世人称作玉面美髯公,礼贤下士更是出了名。
“这身子骨也就半死不活的状态,若非王爷念旧花大本钱帮张羊吊着命,恐怕张某早就入了那十八地狱。”
“先生可不敢这么说!”璞陵王帮着张羊顺了顺气,关心说到。
“王爷不让说,张某便不说了,王爷今日来可是想问您那便宜侄子?”
“这行程还未过半,便一下钓出了好些个让本王都惊奇的大鱼,真是不知道我这侄子后面还能放出什么鱼饵来。”
张羊跟着苦笑摇头:“只是不知我们璞陵王府这回又要背多少黑锅。”
“瞎眼儿这是往死了给本王扣屎盆子啊!”璞陵王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不过赢王这一手舍子套狼张羊是真的没想到啊!”
“他们赢家一向都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回胡厚德恐怕是肉包子打狗了。”
“所以我们更应该让小侯爷入那武昌,想来胡厚德拼了老命才送走了赢王,这回又死皮赖脸将这小不要脸请了回去,我真想看看首府的表情是个什么样子。”
“先生的意思……”
“然!此乃大利!”
“哈哈哈,本王还想看看那释门秃驴的脸色,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真当赢瞎眼是怕了他们才将他们留了下来?”
“咳咳……王爷也许释门就是要这个契机呢?”
璞陵王不敢置信,“先生有几分把握?”
“十之三四!”
“嘶~”
“张羊一生机关算尽,破了命理,改了命数,阴德更是败得一塌糊涂,王爷放心,释道二门的如意算盘哪能那么容易打响?”
“苦了先生。”
“士为知己者死,王爷严重了。”
“先生快些休息吧!”
“那我就不送王爷了。”
————
终于踏出了北幽,小侯爷一行人近日格外安逸,连草寇响马都没遇见一个,青牛正一边聚精会神听小侯爷讲着荤段子一边给吕不为喂着汤药。
“道长,吕某可未学过这用鼻子喝药的法子啊”吕不为靠坐在马车内苦笑道。
“吕管家不好意思,走神了!走神了嘿嘿~”
“你猜怎样?”
“怎样?”青牛急忙冲小侯爷追问道。
“那公子原来是她的亲生哥哥,哈哈哈!”
青牛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的继续给吕不为为汤药。
“估摸能消停两天?”小侯爷靠在马车内,刚才的笑话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白莲生那个秃驴都让小侯爷射穿了屁股,小道实在想不出来再来的人能有多高!”为吕不为擦了擦嘴,青牛抬起头,脸上尽是失落,没看见白莲生被小侯爷射穿屁股这应该算是青牛的一大憾事。
“一个白莲生差点让爷直接见了阎王,要是再来……我们就收拾收拾东西跟人家走吧?”小侯爷举起自己缠满纱布的双手。
“那要是碰到只图命不图财的憨货怎么办?”
“哎~吕管家你给少爷我透个低儿,瞎眼儿究竟安排了什么后手?少爷我现在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少爷,老奴实在不知啊!”吕不为苦笑,现在他一日三餐、吃喝拉尿都由青牛服侍,他除了动动嘴……也就能动动嘴了。
“这才刚出北幽就伤的伤,残的残,要不我们回去吧?”
青牛一乐,然后又哭丧着脸说道:“小侯爷,违抗圣令……也是死罪!”
“格老子的!现在天下,是个人都想在爷的马车上刻上两笔,这瞎眼儿是铁了心了把我吊起来引狼!”
青牛、吕不为也识趣的闭上了嘴,真正难走的路才刚刚开始。
“唳!”一声鹰啼。
小侯爷将缠满纱布的手臂伸出窗外,一只神骏的碧海青隼落在小侯爷手臂之上。
取下纸条,碧海青隼飞入云霄。
青牛看着小侯爷笑意慢慢变成了漆黑的死人脸,急忙对身旁的吕不为说到:“哎呀~吕管家这天实在热的很,你在车里好生躺着,我去放放风!”,之后急忙钻出了马车。
“少爷?”
“灿儿出事儿了。”
“小少爷怎么了?”吕不为是从小看着兄弟两长大,这之间的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灿儿帅左翼奔袭一千里抓了个北荒皇子,回来时候被孟河抓走了。”
“孟河?!”吕不为一脸震惊。
“嗯,瞎眼已经披挂去了北塞,血獠回来了四个,说如果北荒不还人,这回就直接全屠了给灿儿陪葬!”
说到最后小侯爷双目猩红,原本的伤口崩裂,鲜血殷红了整个左臂。
“少爷,王爷去了,小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希望这也是瞎眼儿玩的心眼,若不然……”
“少爷……”
“我没事吕管家,就算我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这回瞎眼儿也跑去了北塞,我们这一路就更难了,小侯爷没了靠山,相信用不了多就就有人忍不住了。”这一次小侯爷眼中没有往日嬉闹,有的只是一片肃杀。
车外,苏涟漪合上了《灵枢》默默望了眼马车,刚刚小侯爷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行五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
北荒,沐凉城,与大昌北塞最接近的北荒城池。
为了给左翼掩护,赢阿蛮与十二名亲卫被北荒游骑围了个水泄不通,十二亲卫战死,赢阿蛮重伤欲自刎,被北荒第一猛将孟河阻止,关押在沐凉城城主府。
现在孟河非常头疼,若在大昌整个边军中,当属北塞边军最不要脸,也最滑不溜手,跟那狗屁赢瞎眼一个凑性,可偏偏这帮北塞边军因为自己手中的的这个孩子变得狂躁起来,连他们最擅长的捅暗枪,放暗箭的看家本领都不用了。
五千青獠铁骑加上三万边军就这么直挺挺的驻扎在沐凉城一百里外,赢家王旗就高高的挂在城门前不远的地方,搞的整个沐凉城人心惶惶。
饶勇身披血红战甲站在阵前,义父让他在北塞搞搞小动作却不想自己一个疏忽,将小世子交代在了北荒,他现在连挥剑自刎的心思都有了,从镇军王府接连三次来信嘱咐他原地待命,可现在整个北塞边军已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如果这一仗打起来,那……。
“报……报……报报报!”沐凉城内,乘着斥候来信的士兵嘴中舌头不停的打着卷,怎么捋也捋不直。
“说!”
看见整个北荒的第一猛将,士兵终于平缓了些心中的恐惧,传了口气说到“将军,大昌边军继续前压,现在距沐凉城不过五十里。”
“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将军……”
“嗯?”
“属下告退。”
孟河望了望手中草爬书信,一滴冷汗滴落在地。
北塞边军呈扇形护卫青獠铁骑于中央,慢慢朝着沐凉城的方向逼近。
“将军,末将请战!”
饶勇未应
“将军,末将请战!”又一名偏将站了出来。
饶勇依然未应,只是手中慢慢渗出了细汗。
“将军,……”
……
北塞十五偏将尽出,请死命出战,旁人也许不懂赢家王旗对于北塞士兵代表了什么,但饶勇知道,所以他在害怕,害怕他们不怕。
“将军!末将请战!”五千青獠铁骑,声震云霄,连远在五十里外的沐凉城都听得真真切切。
“将军!请战!”三万边军齐喝,一时间,整个北塞的战意被点燃,战马嘶鸣,兵器霍霍。
“师傅这就是名震天下的青獠铁骑?当真煞气了得啊!”
“徒儿啊,你可睁大眼睛看好了,这种场景可不好见喽~只是不知道北荒怎么惹到这帮疯子了,看这样子是要屠城啊!”
不远处的土坡趴着一老一少,二人身穿胡服却头束发,老的贼眉鼠眼,说话时两眼还滴溜溜不停的转着,小的年纪不大,但光从受青獠煞气而无异色也能知道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哦!那可要好好看看,师傅我们一会聊!”
“……”
老者无奈的看了眼自己的徒弟,接着也瞪大了眼睛朝着北塞军队看去。
阵前,饶勇心中一阵踟蹰,最后咬了咬牙吼道“备战!”
“喏!”
五千长枪前指,杀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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