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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白茄


邹喻和陶悦两个人吃完了早饭,都已经九点多了。这天是周五,两人出发去与他人合伙的那家设计师行。行里的人手头已有了三份设计原稿,准备到时的餐厅内外观设计就由这三份当中选一份出来。现在西侧的笼子建成了,下周往上运完了土,陶悦就得往里调中药,虽然土层薄,可是那么多的土量,她也是得给它们“调理”上一阵子。在她调土的那段时间内,有人会往西侧那只笼子里引水引电,而东西两侧中间的空地上也将要开始建餐厅。

        陶悦全程都是“我就看看,我不说话”的表情,因为问她关于餐厅设计的事她也不懂,所以也只能是跟着看看,那他们也就不问她意见了。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讨论和解释,邹喻最满意其中一种,就初定了那一款的设计。施工队一早就请好了,准备八月中旬或中下旬时开工。

        那是一款四面半封闭的设计,将会有上下型中央循环的温控。

        两人由那个设计师行回到自己家中时已是近下午一点。时间比较赶,陶悦一翻冰箱,里面只有一板在超市买的肉糜了,并没有其他的肉类,她只能用微波炉给肉糜解冻。跟着,她上了天台,收了点茄子和油麦菜回来。

        她把冰箱里的冷饭又倒回电饭煲里加热,因为已是熟饭,没一会儿,饭锅的煮饭闸就跳起,成了保温状态。她就让那个饭保着温,跟着洗切了油麦菜和茄子。这中午就做了一个鱼香茄子煲和炒油麦菜,两个人也够吃了。

        只是,吃饭的时候,邹喻问陶悦:“你这个是什么?”她说:“茄子啊。”他说:“我说的呢,吃着像茄子,怎么是白色的,不会是基因变异的吧。”她答:“不识货,这是假植得来的新品种,不是基因改良的种。你不是在国外呆过吗?难道不知道茄子由史以来就是又有白,又有绿,又有紫的,印度还有橙色皮的茄子呢。”他说:“哦,这样啊。这种茄子吃着比紫的要好吃多了。”她说:“是啊,更软糯,而且种子要比紫色的茄种要贵,好在产量还挺高的。而且追肥过后,由六月一直能收获到九月尾。我们在家里都煮过几次了,你没遇上罢了。”他皱了皱眉看她:“我看是你一看我到了,就把所有好东西都藏起来了吧,我一走,什么好东西都能自动地冒出来。”她斜了他一眼:“怎么把我想得这么不堪。”

        这白茄子真地不错,在陶悦看来是比紫茄子要美味得多。清而不淡,吸了肉汁油水,匀得了肉味香气,而其本身的那股清爽的气和味还是能细细地透出来,叫人一吃就是有茄子味。原物长得婉约素淡,倒不像紫茄那般像个大腹便便的粗糙汉子,它像女子,表皮玉白,还色泽均匀,看着就细腻,吃着也细腻。茄子那股自然味中的怪味在它本身的基因中就不带有,而茄子味中的清味又是它生来就带着的,满满四溢,怎么做都好吃,就是不能做得太素,太素了就寡淡了,还是得有肉有油水。这物种本就肉质肥厚易吸油,可白茄在这点上优于紫茄,它吸味吸得透透地,可吸油力却差于紫色种的,差得好,否则茄子都得是做成了像《红楼》中的“茄鲞”,吃不到多少茄子味不说,还不得油腻死。

        吃了饭之后,陶悦就穿着她那件网购的防晒衣要上天台去,被邹喻给拦下来了,问她:“涂防晒霜了没?”她说:“我穿防晒衣了。”他就说这里是十八层楼顶,现在还是七月正中,就非得让她涂了防晒霜才上得天台去。

        她因为涂霜而耽搁了些时间,终于上去后,她首先就是去看她的白茄。她总共种了十株,用的是深口大槽的种植箱,每一株旁都立了支杆,与茄株绑在了一起。现在那些株上面的白茄已长得完满可采收的就有十来只,她拿剪刀剪下了它们,将一些还没长完全的余在了株上。

        她再检查了一下株上的花朵。这白茄的株、叶、花与紫茄的完全不同,紫茄是紫株绿叶开紫花,而白茄是绿株绿叶开白花。她凑近花朵细看,看是雌蕊比雄蕊长,这说明它们一个个的都很健康。跟着,她只留每个茄花下最就近的两个侧芽,而把其余的侧芽全修剪掉了,这和把成熟的茄子早日采收是同一个道理,因为不能阻碍到下一批吸收养分。只有保证及时的采收和修剪,才能保证就算越过了这个夏季他们也还能有好几批秋茄子可吃。

        等茄子这一区都检查完了,她忽然想到鸟笼还没买。就下了天台,回的是钟阿姨的房子,发现邹喻还坐在里面,就问他下午要做什么。他说没什么大事,问她要做什么,她说要去买鸟笼,他就说陪她去。

        出门前,她又要把口罩戴起来。他这回想了想,非把她的口罩摘下来,说道:“你别戴了,这种天你也不嫌闷。现在你几乎是三步不出家门的,除了我盯上你,还能有谁盯上你?出了去,我也在你边上,你担心什么?”她想了想,就把口罩放下了。

        两人坐了一站公车,再走路去花鸟市场买鸟笼。沿途,见有一家那种私人开的女装店,橱窗里有各式的太阳帽,两人就进里面去,陶悦买了一只帽沿宽大的太阳帽,看着还挺美,像是要去度假的。她挺满意,就是被邹喻杀价的功力给吓到了。出了那家店面,她就说:“你也太能砍了吧。”他回:“没事,就该是我说的那个价,你多给了她,她事后还能笑你。”她问:“会吗?”她心里觉得做小买卖也不容易,哪有他说得那么坏,因为她大姨、大姨父就是做小买卖的,人就很好,价格也极公道。她觉得极有可能是邹喻在“打劫”。

        两人在花鸟市场买了只竹木制的鸟笼,很大,形状上像一只缩小了的亭子,四面是成方形的,顶也是亭子的顶一样的。那只鸟笼又被邹喻砍去了百分之四十的价。出了花鸟市场,陶悦就张着嘴这么地看他,问:“这些生意的水分真有这么大吗?怎么能砍掉这么多?”他瞥她一眼:“这种是你这类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没有办法理解的。”她觉得胃都能吐出来,斜了他一眼,说:“你好像跟我同岁,我们都才大学毕业一年吧。怎么把自己说得跟个老江湖一样?”他咳了一声,掩饰掉一点话被反驳掉的尴尬,说:“我是说,男人和女人有本质的区别。”她觉得他不知所云,就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倒是想着,以后到外面个人摊贩那儿买东西还是都带上他吧。

        陶悦到了家后,才想起自己忘给那些新采收的白茄包保鲜膜了,像是胡萝卜、萝卜、茄子这类蔬菜的水分好像都极易流失,一般还是扎好塑料袋口再放在冰箱里比较好,那样水分就较难流失,可以保鲜很久。而茄子的皮较薄,水分更易流失,就那么放着,没两天就会蔫了,所以得包上保鲜膜,再往冰箱里放。

        这些都是她辛苦种出来的,那更是万分珍惜。她小心地给一只只白茄裹上了保鲜膜,放入了冰箱后,就上天台去挂鸟笼。挂好了鸟笼才发现肉还没买,晚饭时没有肉了。她一餐两餐的不吃肉根本是无所谓,可是邹喻好像做不到,他除了早餐不会吃肉,余下的两餐,绝对就是无肉不欢。只得叹息,过这样的一天也挺累,东奔西走的。

        下了天台后,跟邹喻说她要去一下超市买菜,邹喻又要跟她去,她说不用了,就去超市很快的。他斜了她一眼,问:“买完了菜,你是不是就想去的咖啡店坐一坐,顺便喝一杯咖啡?”她有些尴尬,因为她确实正在这么想,才不愿意邹喻跟着她。她就说:“没有。要么你跟我一起去吧。”

        两人一起去了超市,在小区门口处,邹喻让她站在这里等一等,问她想喝什么咖啡,她说要香桃薄冰加奶盖。他就帮她进店里去买了,他自己也买了一杯,不过是热饮的拿铁,准备回家后放温一点再喝。

        回到家后,两人往沙发上一坐,一边喝自己那杯咖啡,一边看自己该看的资料。炎夏里的空调房内,这么一段近黄昏的时光怡然安闲,岁月静好能带予人的舒心无争、积极正面的感觉,也不过就是这般了吧。陶悦主要还是得看物业那一块的内容,这是她现在遇上的最不懂的东西,其他的那些像是英语补习、种菜做菜的,她还算是能掌握,不难,毕竟有学习过,有基础在。可就是钟阿姨留下来的这一摊,对于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事物。

        她看了一会儿文件夹里的纸质文件,又把手提电脑捧了出来,看了钟阿姨传给她的那个序列表,找到了“小区车位处理权的归属”,又看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点。一旁的邹喻看她眉头皱起又松开、皱起又松开的,表情变化万般丰富,就快接近于五颜六色了,笑了笑,就低下头看他的设计图,也没说什么。

        晚上两人吃了夹莳萝虾泥的煎白茄盒,还炒了一盘长柄西兰花。吃完了后,就上天台去撒小黄米。陶悦问:“要不要把小黄米撒在竹木笼子里的小碗里,然后引小鸟来吃。”邹喻说:“也行,你别把鸟笼关上就行了。它们要留就留,几天下来,久而久之,它们习惯了,你晚上再关上鸟笼。白天可以再放它们出去的,晚上它们知道回来就行了。”陶悦就说好,跟着就把小黄米倒进了鸟笼里的小碗里。

        这晚上,陶悦当然还是跟邹喻睡在一起,她也实在没有胆量一个人睡,频频被吓不说,还极度影响睡眠质量。

        只是,这人洗完了澡,本来还很安分地划着他的pad,可没一会儿,就挪近了陶悦,侧身躺着,一边手肘支起了他那颗脑袋,一条贱腿还搭上了陶悦的腿。陶悦本是平躺着,只觉得这人的一条腿就好重,还要搭上来,就知道和他睡是件不得安生的事。

        她决定不睬他,一脸淡然地说:“你的腿重。”他说:“我知道。”她说:“把腿拿走。”他说:“等一会儿。”她就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面无表情,看着他说:“你这么风骚地贴过来,有什么不良企图?”他也很淡定,平静地对她说:“其实,我想告诉你,你已经流鼻血了。”她神色如常,只说:“不可能。”他伸了根指头在她鼻子下轻抹了一下,再伸至她眼前,说:“你看。”她一看,心里:……

        停顿了几秒,淡定不了了,嚷道:“快点,纸,纸,抽纸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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