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三、乐同檐·玳瑁镯 三
眼前的杜仲还是浑身上下充满金色的阳光“今天这么漂亮,我都不敢太大力抱抱你,怕坏了你美!”熟悉的言语,却不再熟悉的关系。她以为他会回英国,也不会相见的可能性,这样突然见着了倒让她有些不自然。
“怎么,几天不见,激动的说不出话了?还是今晚我的杀伤力太强大?”杜仲向来风流倜傥,周身处处流露着纨贵的气息,自然缓解着圭垚的不适“也是,若不是今晚白芷表姐做我的女伴,估计我又该是艳压群芳了!”
圭垚终于是被他逗笑了,还是这样喜爱乱用成语:“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以为你回去了。”
“你那么狠心地伤害了我一走了之,我总得疗伤一阵子吧。”杜仲似玩笑似认真地说着,想从圭垚的脸上看出点什么,然后她除了又一次表情僵硬外没任何举动。一时间,他眸子里的光悄然暗下去了。
“我,很抱歉,你知道的,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看着杜仲的神态心里头只觉得堵的慌,断断续续地说着认真,想要抗拒想要逃离“对不起,杜仲我…”这样自己难以掌握的情感,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小洛洛!”杜仲狠下手拽住她了手臂制住她的动作,稍许有些大的动静引来一些宾客的侧目,杜仲压低了嗓音,眼里有藏不住的失落悲痛:“你知道吗?你走了之后我才明白,没了你,我过不下去了。你不知道的,你不会知道的。”情到深处,他控制不住地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杜仲,你放开我。”突如其来动作要让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兽颤抖着,挣扎着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放开我!”
“我不放,我不会放的。我不能没有你的。”他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圭垚从来不知道,杜仲居然有这样偏执的一面。
恰逢灯光渐变,传来激昂地男声:“”人群开始开始成双结对的移动起来,舒缓的华尔兹响起,风水石的喷泉随节奏喷涌,舞池荡开一对又一对的玉人…纵是玩性重的子弟,对开场舞依旧存着几分正经心态。一时间却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异样。
一个人在光影炫丽迷晃的琉璃夜色中穿过翩翩起舞的一对对人,朝着他们俩走来,由黑暗自明亮,身影渐渐清晰:“杜小少爷,还请自重些。”是容珏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话语中已含不容反抗的气势,凛然冷咧。
杜仲稍稍恢复情绪,看向来人,圭垚借机挣脱开他的桎梏,却又被容珏带入怀里。
杜仲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圭垚被一个男人护在羽翼下的姿态拥着却没有反抗,微眯着眼睛认识容珏是那日在公盘上遇见的人:“容先生?你们?”一时不确定他们在关系。
“我是他的未婚夫。”仿若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却引得杜仲与圭垚的眼神齐齐看向他。
“不可能!”杜仲笑着摇头看圭垚,像在寻求圭垚的支持一般。
“没错,是这样。在仰光,我们见过。”圭垚声音清脆利落,不再做多解释,截住他想要再问下去的所有的话。
而看到这里似乎有点不对劲走过来的白芷,不深不浅地恰好听到了,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一下。她深深地看了眼容珏,一时间心冷了半分…只是却听杜仲疑惑的打量声:“未婚夫?你几时定的婚?我怎么不知道?”气势张扬,赶忙上去拦住他。
“我早已订婚,在见到你之前。”圭垚在容珏胸前,认真地说着,眼里再无情绪。对于不可能有回报的情感,从来就不应该留有希冀。这一方面,她深谙个中道理。
杜仲上前想拉着圭垚再问个清楚,白芷也上前拉住他“阿仲,冷静下来!”
“白小姐,杜小少爷,失陪了。”容珏礼貌而疏离地说了一句,态度有些冷。带着圭垚离开。一曲将完,气氛又渐渐活跃热闹,只是刚刚这一幕,早已不知不觉被收入有心人的眼中。
“让先生见笑了。”圭垚有些低落“如果可以,我真想一个人走走散散心。”圭垚委婉地表示自己的内心。纪子衍与杜仲,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只是一不留神就有人缠上来,再让阮小姐一个人走走我要去哪里找我自己的未婚妻?”
“一场交易而已,先生也是生意人,何必在意过程。”圭垚看向容珏:“您说是吗?”
“阮小姐,别忘了我还没有提出我的要求。”容珏的手自她肩上的落下,转而握着她的手走向内屋:“更别说在此之前我还需要保证阮小姐的安全”。
圭垚没再接话,明白自己的想法确实不合礼仪,任凭他牵着自己走。
始终有人在她俩周围来来往往地走动,举着高脚杯笑意言言的商政界人士,风光旖旎而潮流暗涌,紧崩着每一条神经,一字一句背后都是关乎身家欢呼性命…却挡不住时不时有意无意的撇过来偷偷打探的眼神。
里屋又是另一番光景。
诺大的大厅吊着近米的吊灯,敞亮宽阔,拖着礼裙婀娜的绝妙身影香水弥漫,围绕在容璜身边有着一众单身的女眷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今晚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相亲机会。青年才俊,俏丽佳人。一群如花般年纪的可人儿围在一起,讨论着自己感兴趣的人事物。
这么显眼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能在这样的晚上闲庭信步?
“早听闻容小少爷不近女色,今日一见,果然虚传啊哈哈哈”一个穿着宝蓝色丝绸卷着大波浪的女孩儿,看向容珏的方向,爽朗地笑着。
一个常年名声在外却甚少出席活动的优质男人,走到哪里都会是众人关注的对象。一旦有人开口提起来,话题就不会简单结束。
“来宴会总该有女伴,容先生这样也合情合理。”一女子看起来穿着打扮更传统保守一些,轻言细语地说着。
“原来这就是容家最神隐之人。可他身边的女伴不知道是哪家人,你们认识吗?”声色里有着不难听出的向往,随着他们俩渐渐走近,大家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小。“容璜姐姐,你知道吗?”索性转向容璜,巧笑倩兮。
容璜今晚挽着发髻,穿着一身暗红底色的旗袍,戴着一串翡翠项珠,雍容华贵尽显女主人大气内敛。却在此刻还是忍不住转了一圈眼珠子,买了个关子给一群心思荡漾的人:“我跟你们一样,一年见不上他几回,又哪知他带来的人是谁?”
众人一听难免花容少了顾盼的神色。
“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容璜挑眉说到,她就喜欢看热闹。
“是啊,容先生难得露面,是该好好打个招呼。”一开始挑起容珏这个话题的女人,端着酒杯,步履婀娜地朝着容珏走过去了。
“容先生,久仰大名,今晚有机会见到您,荣幸之至,陆诚敬您一杯。”
陆诚,金陵著名服装大鳄之女,也是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
容珏从侍者端盘上拿过一杯酒,微微颌首,轻碰了陆诚的杯子:“容某之幸。早闻陆大小姐大名,先干为敬了。“
“谢谢夸奖。”陆诚也一口干了。内心大叹,怪不得一有人提起容家常年不露面的容珏,便都说谦逊有礼。可不是如此吗,明明只是客套的场面话,让他做来都是这般的自然舒适,让人如沐春风。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只是过来的正事不能落下,一杯酒完毕,陆诚款款笑意转向圭垚。
“阮圭垚。初次见面,还请陆小姐多多指教。”圭垚也是自大家走出的孩子,自小受教,该有的礼数不敢落下,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阮小姐客气了。还希望以后有空常来玩,我们一众姐妹还真没有阮小姐这样有气质的呢。”陆诚也是明白人,看着气度就知道也是大家之女,马上抛出橄榄枝,看似随意地引导后边等着她的一票女子,轻描淡写自己并非一个突兀的人:“陆诚也敬阮小姐一杯。”
圭垚想拿起酒杯回礼,却是被容珏拦下:“圭垚不胜酒力,这杯恕容某代下了。”
清贵的眼眸微带歉意,拿过酒杯浅浅示意,仰起优雅的脖颈,一口喝下。行云流水一般,让陆诚微微乱了心跳。然而明白什么该想什么不该奢望“容先生好品性,陆诚欣赏。”爽朗的姑娘领会了容珏的意思“打扰了,我先回去。”直抒胸臆倒是她一贯作风,潇洒转身。
这样的容颜姿态,能见得一次已是幸运了。
“先生这样做,万一让大家误会了损失就大了。”圭垚抬着头一本正经说的认真。
而容珏恰恰就是以这一杯酒抹了那些该有不该有的念想,了了容璜在中间一幅想要看热闹的神情。无声是最强的宣告。
“我不认为这会不存在误会,你说呢?”俊逸的眸子清亮笃定流露着雍贵的气质,浅浅一勾唇让圭垚都有些心神荡漾。
这是您的人生大事,您说不存在就不存在。当然这句话她不敢说,笑眯眯地扯着双眼:“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陆诚可能还没回到她的圈子,白芷就拿着酒前来,笑容可掬地说“学长,杜仲甚少在中国,刚刚无意冒犯了,我这个表姐代他向你赔礼了。”说着便先小小抿了一口。
“嗯,理解。”容珏轻轻抿了一口,一样的礼仪周到,却是没了刚刚见陆诚的直郎,似是不愿与白芷继续交谈。
只是白芷又怎么可能无备而来。“阮小姐,上次我们在学长家中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可还记得我?”转而向一边的圭垚了。
看着圭垚有些懵懂,又说道“那日匆匆一面,也不怪阮小姐不记得。”给自己找台阶下“今日能在这里遇见,也是缘份。不知道能否单独跟阮小姐谈谈呢?关于杜仲的事。”她问的是圭垚,看的人却是容珏,含情脉脉。
容珏没理会白芷传来的眼神,只是转向圭垚,拿主意的是她。
却见她两条眉毛就差挤成一团了,额头上分明写着千百个“不愿意”,前边白芷像是没感觉似的,还一脸微笑好脾气地等待她的答复…
“抱歉,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郑重其事一口回绝倒是让白芷笑着的脸尴尬了半分,只是她很快便恢复过来“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了。其实是我们家不明白,阮小姐为何会同杜仲一起回国,最终却是出现在学长的身边呢?”
白芷问的十分有信心,却是不知她在笃定些什么,双眼直扣着圭垚的眼睛,就等着她的回答。
“白小姐,我与杜仲是四年的同学,此外再无什么关系了。希望白小姐不要误会。”真心诚意地开口解释:“也希望杜仲能明白。”
“杜仲从来没有失态过,他一直陪在阮小姐身边,不见阮小姐拒绝,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了阮小姐的心意,那现在又为何出现在学长身边?”白芷追着圭垚的眼神,一定要她给出说法。
圭垚有些语塞。杜仲一直陪在她身边?是,又不是……四年,她偶尔回校,是一定有与杜仲的聚餐。只是这四年的时间,她在学校住的时间屈指可数……
“白小姐,请转达我对杜仲的谢意,感谢这几年他对我未婚妻的照顾了。”容珏矜贵疏离,三言两语缓解了正在犯愁的圭垚的尴尬处境,只是眼神已有着不愿再继续谈论这件事情的拒意。
“学长,她这样做,跟在玩弄人家的感情有什么区别吗?”白芷的眼眶有些发红,这句划分界限的话让多年的心意就这样夭折了,看着容珏眼神有着太多的不甘与委屈:“学长,你怎么能相信她呢?”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看不到我的存在,而却愿意接受这样一个人?
“白小姐,这是我们俩的事情,您多心了。”容珏不在做多言语:“失陪了。”带着圭垚走了。
白芷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
圭垚很快地被容璜拉到一群年轻女子的圈子里,被各种挖料。独留容珏一人,年轻有为的玉界大王御玺集团的总裁,难得有见面的机会,一下子就聚集了一圈的人。
觥筹交错熙熙攘攘的宴会一直进行着各种交谈,接近凌晨了才结束。而一直到同容璜告别,两人才又见面了。容珏虽不喜这样的应酬,但这种事情他也是应付自如。倒是圭垚自由散漫惯了,被一圈子人围着讨论着整个人都晕乎乎了,回到宅子里,沾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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