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灭迹
“先生在大病之中,写的这些药方能管用吗?”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先生说他十多年前也得过这样的病,后来一个老道士用处方上的药治好的。”
余天衣再看了看处方,有些药自己都没听过,说了声:“但愿在本草堂能找到这些药。”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童遥跟了过来,准备上楼去看先生,闫子秋急忙说道:“童遥,先生说了,现在他只想静养,不想任何人打扰。”
童遥退了回来,一脸不满,说道:“闫大小姐什么时候成了先生的……”接着坏笑。
闫子秋也没心思理他,愤愤道:“先生得了怪病,你倒也不能清闲,先生叫你把之前调查的户籍资料抄写一份,明天给他。”
“还没成为夫人,就行驶夫人的权利了。”童遥低声愤愤的说。
“唉,你咕叽什么啊?还不快去?”闫子秋其实已经听到了童遥的话,也愣愣的站了一会。才又转身去准备熬粥煮汤。
处方上有十几味中药,余天衣先到了本草堂,本草堂的掌柜看完后,说:“余兄,稍等。”过了一会,掌柜略显为难的出来说道:“余兄啊,说了不怕你见笑,这里的药有两味我这本草堂没有。”
“什么?连本草堂都没有?本草堂不是开封最大的药店吗?你们的药材直供皇宫大院的啊。”
掌柜笑了笑,说道:“确实如此,可是这两味中药产于蜀地,平日里不论是《千金方》还是《百草记》都很少用这两味入药,所以我们也就没有进货。”
余天衣一下子显得很为难,如果连百草堂都没有,那开封哪里会有呢?他接着问道:“掌柜,那你知道在开封哪里会有这两味药呢?”
掌柜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去问问天府堂,那里都是蜀地到开封的商贾之人组建的一个会馆。”
“天府堂,也就是在学步人书肆旁边的那家?”
“正是,沿着门口这条大街一直走,到第一个巷口转过去,穿出巷子百余步就到了。”掌柜的说道。
“多谢掌柜!”
余天衣一路小跑,不一会就出了巷子。在巷口一看,还真到了学步人书肆门口,自从《弩侠》一本被封后,学步人书肆虽然可以照常营业了,可生意大不如前。远远的余天衣看到了李添荷,正在门口的桥上观鱼。
“李兄好兴致!”
李添荷抬头看了看余天衣,说道:“余兄啊,你不觉得,人要是像鱼一样,得多么的快乐啊!”
余天衣笑道:“我不是鱼,不知道鱼的快乐,只是李兄如何得知啊?”
李添荷也笑道:“余兄,你不是我,自然也不知道我知道鱼的快乐啊!”说完看了一眼余天衣和余天衣提着的药:“余兄莫非是去抓药?”
“是啊,先生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写了一张药方给我,其中两味药百草堂都找不到啊。”
“余兄,你给我看看,我说不定知道呢。”余天衣听完把药方递了过去,李添荷说道:“看来先生病得不轻啊,这笔锋软绵无力。不过说来正巧,这两味药我这里有,你稍等。”
不一会,李添荷包了两个小包,上面都写着各自的药名。他递给了余天衣,余天衣赶忙道谢。李添荷说:“不用客气,你我惺惺相惜,快给先生送去吧,等过几日先生好些了,我会亲自去探看的。”
余天衣也不做停留,径直的回到了御风楼。
手抄本
就在陈御风病重这段时间,开封城又出事了。而且这个事情和陈御风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弩侠萧缺山被处死了,可是事情却有添了些波折,司马空被放了出来,可就在他出来后的几天,开封城了忽然间多了很多手抄本。
这些手抄本以私人传递的方式进行,互相之间借给你几天时间,你抄完后迅速还我,然后互相流传下去。不出四五天,在开封读书识字的人群中,都多了一本《弩侠后记》的手抄本。
当官府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差不多开封城也都沸沸扬扬了,《弩侠后记》已经传抄得差不多了。而要查抄这些书,难道则相当大。越是禁止的东西,老百姓越是想看,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则越是好奇的去了解。就连不识字的人,在听完其他人讲述弩侠的事情后,私底下又是三三四四的围在一起,把弩侠越说越离谱,就连弩侠复活,鬼魂也能惩恶的事情都吹得是天花乱坠。
童遥和余天衣看到这个数后,急忙来找陈御风,可闫子秋说了,陈御风喝完药后,要静养三天,不能被风吹到,所以也不能见余天衣和童遥。
余天衣和童遥也急着团团转。这时闫子秋说道:“你们两人那么着急,那有没有看看《弩侠后记》写的是什么内容呢?”
“看了,写的无非也是几起凶杀案,弩侠成功的完成自己设定的惩恶目标。”
“你看着会不会是司马空写的呢?”
“看笔法应该是,只是从时间上看,司马空才出监狱没几天,是不可能完成这两册《弩侠后记》的啊。”
“再说司马空被关了那么久,他应该知道再写这个必然会再被抓的啊。”童遥说。
“那万一是司马空在监狱里就写好的呢?”余天衣说道:“我听先生说,司马空在监狱里也在用纸写啊。”
“可后来不是全部被收了,烧毁了吗?”
三人一时也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情。手抄本除了书名外,连作者署名都没有,而且用这种传抄得方式,就算司马空再傻,这种没本钱而有风险的事情,也不会做啊。
这时,楼上传来了不急不慢的脚步声,陈御风慢慢的走了下来。说道:“天衣,你去查查,当时负责处理司马空销毁书稿的那个衙役,书稿有没有真被烧毁?”
接着又说:“童遥,你快去朱仙镇,找司马空,见到他后立即把他带到御风楼。”
看着两人都出去后,陈御风微笑的朝闫子秋说:“我饿了!”
闫子秋立马去厨房端出鸡丝莲子粥,温炖了几个时辰,糯糯的粥散发出迷人的香气。陈御风气色好了很多,闫子秋看着陈御风吃粥的样子,笑道:“先生,慢点,锅里还有呢,小心别噎着。你看你,哪里有道家高士的样子。”
陈御风一边吃粥,一边笑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人病了真难。吃不下东西,还得喝药。可你肯定更不知道,一个人装病更难,肚子饿着不能吃东西,还得喝药,唉!”
闫子秋愣了一会,忽然间看着陈御风,笑道:“什么?你说什么?你是装……”
陈御风做了个小声的动作,示意知道就行。闫子秋低声:“先生,你这出是什么意思啊?莫非你料到案卷还没完?”
“这不已经证明了吗?《弩侠后记》就是真凶所为,他的目标没有完成,又怎么会完结呢?”
“先生,那这《弩侠后记》是谁写的呢?”
“《弩侠后记》应该就是司马空写的,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究竟得了了什么好处,还要继续写这个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传奇小说。”
灭迹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陈御风的想象。
余天衣不一会回来了,低着个头。陈御风问道:“是不是司马空的书稿出什么问题了?”
余天衣答道:“我去问了负责销毁书稿的高衙役,他说他拿了书稿出来,在出牢门的时候正好和一个新来的衙役撞在一起,新来的衙役端了一盆水,正好浇在高衙役一身,连书稿都湿了。新来的衙役忙道歉,并让高衙役去换衣服,书稿他去销毁。”
“一看就是设计好的情结。”闫子秋说。
“然后你去找那个新来的衙役,结果几天没去上班了。对吧!”陈御风问道。
“是的,很明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书稿去的。”余天衣接着说:“高衙役做事也太不小心了。”
“其实这不奇怪,一般来说,都要销毁的书稿,刑部也不会显得那么重视,因为常规情况下,谁会来偷被禁被销毁的书稿,完全是无利可图的东西。”陈御风说道。
“但愿,但愿不要再出意外,不然就真成无头公案了。”
忽然,一只信鸽飞了过来,余天衣伸手接住了信鸽,一看就是御风楼自己养的信鸽。拿下信纸,也没看,就递给了陈御风。
陈御风看了一下,眉头紧皱,说道:“你们两个快收拾一下东西,随我出城,又出案子了。”
三人收拾完毕,骑上马,出了开封城。
出城好一阵,看陈御风神情没那么严肃了,闫子秋问道:“先生,不会是司马空出事了吧?”
陈御风没有回答,把纸条递给你闫子秋,闫子秋一手握住缰绳,一手展开纸条,一看就是童遥的字迹,上面只有七个字:司马空被杀囿斋。
三人默默无语,陈御风也觉得有些冷,有些可怕。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身边出了内奸,不然为什么凶手对自己了如指掌。好像自己每一步计划,都被凶手全然知道,然后提前下手,让这个探案陷入了非常被动的境况。
可是,余天衣和自己患难之交,人品本性毫无可怀疑之处,虽然其武艺功夫了得,要做下这样的案子是没问题的。可是日日相处,要做下这样的案子也没时间啊。闫子秋女流之辈,虽然也有胆有识,但是断然没有做下这样案子的动机,也没有时间啊。童遥跟随自己多年,忠心不二,这些年见识和本领也涨了不少,可是人生成长轨迹也断然没有想做这样案子的可能啊。
余天衣看着陈御风在看自己,笑道:“先生,别老是看我,你看你的马,都快撞树上了。”陈御风一惊,慌忙拉住了马。
“先生,怎么了?”闫子秋问道。
“我光顾着想问题,我们走错路了,上一个路口就该左转,往这里去朱仙镇要远一些。”
到了朱仙镇,三人又紧急赶往司马空的书院,到了书院门口。只见童遥已经把院子四周围了起来,以免被围观的百姓扰乱现场。
囿斋不大,再加上四周堆满了太多的书籍,整个房间就显得有些紧促。司马空坐在书案前,一根弩箭穿喉而过,稳稳的把他钉在了后面的屏风上。现场没有挣扎,基本上是一箭致命。
闫子秋上去检查尸体,陈御风四周查看,接着问童遥:“你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吗?”
“是的,先生,我赶到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外院的大门和里面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我也查看了四周院墙,没有熟悉的脚印。”
闫子秋探了探司马空的尸温,说道:“昨天半夜丑时被杀。”
“丑时,一般人都是在睡觉,司马空不睡觉倒也不奇怪,但是半夜三更的,不是翻墙进来的,那就是敲门进来的。”余天衣说。
“如果是敲门进来的,那么如果你是司马空,迎接客人进屋后,会去哪里?”陈御风问道。
“茶几旁边做下叙话。”余天衣答道。
“没错,可是司马空的死状可以看出,他没有离开他的书案,是在书案才看到凶手就被杀了的。”
“走,我们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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