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林青竹起床时，程旷和乔雯不见踪影，微信上显示一条乔雯凌晨四点发来的消息：
青青，不用做饭，我们付过费用，以后在村长家吃，不想你太辛苦。
林青竹吃完早饭就看行测，做做题目。
张远山下午一个人跑来，问她借车去镇上。
林青竹问他：“乔姐中午不休息吗？”
“她和程旷是工作狂，坐船去清河对岸采样去了。”
“哦。”她疑惑地看着张远山。
“我没有偷懒啊。”张远山举高双手解释，“明天要栽植芦苇，是个力气活，我去采购点食材，吃好了再战斗，晚上在你家烧烤啊。”
晚上八点程旷和乔雯才回来，张远山几个人已经烤熟了部分肉食。
“今天回来还算早，还以为要到十点，是不是闻着烤肉地香味了？”
“洗澡。”乔雯已经没有废话地精力，随便扯套衣服直奔卫生间。
程旷就着屋外是水龙头洗脸，泥污洗净，舒服不少。
“你去我房间洗澡吧，大家等得都饿了。”林青竹站在台阶上说。
女孩子洗澡慢，他的衣服都湿了，自己的浴室是空的，完全可以使用。
程旷抬眼，发梢的水珠滴落，随后从她身边擦过，“不能被我看见的，收起来。”
“没有不能见人的东西，你直接去洗就是。”
院子里，炭火旺盛，烧烤的味道浓郁，林青竹也去帮忙。
“有人吗？”拴上的铁门敲得发出“咚咚”地响声。
“我去开门。”
林青竹闻到一阵甜腻的香水味，门开，来人她认识。
“林青竹，好久不见。”女人烈焰红唇，卷发悉数拨在左侧，黑色紧身裙勒身材的凹凸有致，浑身透着成熟妩媚。
“好久不见，黄莹莹，你怎么来我家了？”林青竹问完就后悔了，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我来找程旷，他作息不规律，胃也不好，我备了点东西给他。”黄莹莹心不在焉地和她说话，眼睛早就往屋里瞟。
“给他买的防晒不知道涂了没。”
“肯定又黑了。”
“你们关系还挺好。”林青竹半天挤出一句话。
“是啊。四年了，他每次外出学习，出差我都要看一眼才放心。”
林青竹没什么想知道的，“进去吧。”
“程旷！”黄莹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精准地扑到程旷怀里。
他洗完澡吹好头发站在烧烤桌前，被撞得直皱眉。
“莹莹，快来吃烧烤。”乔雯赶在程旷发脾气前hold住全场，“青青，你也坐啊。”
圆桌边五条板凳，黄莹莹依着程旷坐在，乔雯和林青竹坐在对面，刘椿几个男生坐在一起。
张远山烤的早，七八个大盘子已经上桌，还有打包回来的四盘小龙虾，林青竹切好了西瓜等水果，又剪了几支蔷薇插瓶，氛围感十足。
“来，先走一个，为了清河的相遇。”
乔雯和他们一起喝白的，又问另外两个女生：“白的还是啤的？”
“跟师哥师姐当然是喝白的啦，自家人嘛，啤酒糊弄外人还差不多！”黄莹莹豪爽地斟满了酒杯。
刘椿：“莹莹妹妹就是爽快，走一个。”
程旷进屋拿了两瓶饮料放乔雯边上，乔雯嫌弃地摆地上，对上程旷的眼神，她有所悟。
“青青，你喝饮料，美容养颜。”
其他人端着酒杯看她，相处时间不长，也知道林青竹的性格，不在意的劝酒：
“烧烤配啤酒才不枉费美好的夜晚，林妹妹走一个，反正在自己家醉了倒头就睡。”
“就是，来一杯。”
“好的。我敬大家一杯，欢迎你们来清河。”林青竹仰头灌下一大口，没有想象的难以下咽，但是味道也不好。
大家吃一口肉，喝一口酒，嗨天嗨地。
讲到程旷“拼命三郎”称号，林青竹听得胆战心惊。
“这家伙比我们博士还卷。跟他野外调研、调查采样，当晚就加班加点整理采样标本，观测记录好每一个试验数据。”
“虽然叫他小师弟，但老子打心里服他是这个。”刘椿竖起大拇指。
“能不服吗？人22岁就硕士毕业了，年纪轻轻就跟吴老做科研。来，敬我们师弟一杯！”
“不过师姐劝你惜命。上次在黄河，你们还记得吧，要不是当地的村民，他就献身科学了。”
当时吴教授的生态环境重点实验室刚刚成立不久，人员少、任务重，程旷从国外回来，来京大读研，笔面通过层层选拔，直接将他带到了实地调研现场，参与吴教授教授主持的国家科技支撑计划项目。去黄河三角洲盐碱地修复一线时，差点被坍塌的沙堤活埋。
黄莹莹吓得捂嘴，“程旷，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事，我和叔叔阿姨怎么办？”
“意外而已。”他喝口啤酒，不着痕迹地避开黄莹莹挽住的手。
张远山笑着问：“莹莹，今晚不走吗？”
“当然啦。”黄莹莹吃一口鸡翅对林青竹说，“林青竹，老同学住你家，你应该很欢迎吧？”
“可是我家没有空房间了。”林青竹喝完两瓶啤酒，开始上脸，眼周和脸颊像涂了重重地腮红。
“我可以和程旷住一间。”
“哇哦。”男士暧昧地看着他们打转，“小师弟还清醒地很，莹莹妹妹，我们帮你灌醉他。”
“讨厌啦，我开玩笑的。”黄莹莹娇嗔道，“今晚我还是和乔乔姐睡吧。”
“这么说，以前都是和程旷睡得咯？”
程旷新烤了一些香肠端上来，他们立马闭嘴。
“青青，你喝得是白酒！”乔雯上完厕所回来，发现林青竹眼神迷离得抱着空玻璃杯。
“哦，白酒除了比啤酒辣一点，也没什么啊。”林青竹醉意初露，说话的声音比平时软糯，像是在撒娇。
“你混着喝，会醉的。”乔雯拿下她的杯子。
“那我继续喝啤酒好了。”她在桌上一通乱抓，没拿到东西。
抓空的动作上上下下，可爱死了，张远山手上的酒洒到领口都是。
程旷从座位起身，走到她面前。
“程科研，你别晃来晃去啊。”
她伸手想摆正他的脑袋，又挖不到。
气呼呼的鼓嘴，用食指戳他胸口，“你太高了，我摸不到你的脸，低一点啊。”
“林青竹，你醉了。”程旷第一次当着大家伙面和她说话。
“我很好，你才醉了。你第一次在我家喝酒就醉了，趁机抱我占我便宜。”林青竹崴了一下，程旷拉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
“回去睡觉。”
黄莹莹脸色难看地走过来，“程旷，我扶她进去，你在这和师兄聊天。”
程旷根本不放手。
黄莹莹眼泪花了眼线，问他:“四年了，你难道还想着她？她早就选择秦溢了。陪在你身边的是我。”
林青竹被她尖叫吓到，紧紧抱住程旷，声音带点绵密的哭意，“程科研，我怕，我不要在这。她好讨厌啊，叫的我头疼。”
“好。”程旷直接抱起林青竹离开。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其他人默默地剥着小龙虾，进退两难，对三人的爱恨情仇大致有了推断，有些同情黄莹莹。
程旷把人放在床上，林青竹哼哼唧唧。
床头的樱桃小灯，发出橘红色的暖光，床上的人像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熟透的柿子，诱人采摘。
“程旷，你怎么不喊我七七啊，你只有生气时候才叫我，‘林青竹’。”她学他叫自己，“每次听你喊我名字，我就知道你心情好不好，惹你生气没有。”
“你怎么不说话啊？”她腾的坐起来，没坐稳，溜下去，“难道我又在做梦？”
程旷蹲在床边，确认她是真的醉了，半晌伸出手碰碰她的酒窝。
“我热。”
“难受。”
他从里间打盆热水，给她擦脸，脖子，她配合地朝他挺着身体，果绿色的v领针织衫露出大半雪白的胸部，他擦哪，她红哪。
他认命般叹气，“林七七，你就是个——”
林青竹立马反应：“我在呢。”
“没事，睡觉。”
林青竹借着他的力，站在床上，和程旷平视，摸摸他的鼻子，眼睛，嘴巴，甩甩头，丝带掉落，满头青丝倾泻而下，搂住他脖子吹气，风情万种地说：“你不是让我陪你睡觉吗？”
程旷不为所动，拉她的手，“你明天最好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你不喜欢我了。”林青竹委屈地落泪，小手蒙住脸，啜泣。“你在国外肯定交过很多女朋友。”
“我没有。”
“那交往的是男朋友？”
程旷不知道她被谁荼毒，想的什么东西。
“男朋友、女朋友，什么都没有。”
“那黄莹莹怎么找过来，她晚上还抱你，你让她抱了。”林青竹哭的比刚才更大了，眼睛不知是被暖光照的，还是揉的，通红一片。
“我躲开的时候晚了。”
“你就故意的。”
程旷听不得她哭，堵住她的嘴巴，世界安静了。
她的嘴里喘出细碎的呜咽声，程旷拿出手机播放音乐盖住。
两个人吻着吻着倒在床上，她灵巧地趴在他的身上，双手放在他胸前，听她的心跳。
“它在说喜欢我。”林青竹抬头望着他，眼神柔情似水。
“程旷，我好喜欢你。”
他再也忍不了，转而将人压在身下，目光滚烫，残存的一丝理智，沉声问她：“林青竹，我是谁？”
“我的程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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