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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礼教


“允王,霍姑娘来了王府有些日子,要不要给个身份。毕竟,如今的处境实在尴尬,虽说是个幌子,要是政敌那边抓住了把柄,说是私藏余孽,坏了口实,摊在明面上,谁恐怕就不好做了。”侍读晨琮在安平身后道。

        虽说他是允王的侍读,可算得上心腹,也谈的上几句。政事上的事情,他多少听得到些风声。

        安平写着要上呈的奏折,并不抬头,“这些事情暂时不急,还不用我们多加放在心上。如今其他地方的琐事还够忙一阵子,各个臣子上行的新政的推动也有些时日,他们的目光还放不到这些事情上,国初定,他们要的是安定自己的利益。就算真动了本王的心思,本王也会应付。”

        何况,他也还没想好,给她安个什么身份。而且此时,也非他去想这些事的时候。

        笔锋一转,最后一个字已经写成,嘴角一弯,干了墨迹,合上递给了一遍的晨琮,“让令上卿递上去,这镇军将军符阁到底锋芒太甚,以前做的事情也渐渐败露,之前本王都觉得他骁勇善战,可后来才发现,不过又是一个利益小人。对华泽那边就说是以防日后功高盖主,还是要先下手除去为好。符阁是他的死对头,他素来看不惯他的做事风格和行人处事,他会乐意为这件事情去奔波的。”

        晨琮收好折子,“允王为何不自己亲自递上去。允王如今都为朝堂考虑,这下华泽公主想必一定认为殿下忠心。”

        “忠心?那么急切的献忠心更是问题。在这件事情上,令上卿与本王也算交好,交给他做,妥当。”

        如今的帝王家,谈何忠心,自己的天下被外姓统治,皇上有如傀儡,他如今为其铲除这祸端,也是为了日后的方便,先除,后除,倒不如把这符阁这波人的恨推给英氏的好。

        令上卿是符阁的死对头,扳倒起来对外也是情有可原,若是自己出手,想必惹了不必要的注意。

        这也可以掩饰自己未曾对政事动多大的心思,毕竟大局初定,人心有些波动,朝廷上也是心疑重,华泽刚刚摄政不久,必定全力盯着底下的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做些事,总是好的。也可为以后安氏铺路的时候少些麻烦。

        “最近皇上取消了三个月的朝会,各官员亲王公爵都在自个儿府中估计都会做些什么,晨琮,你派人盯紧一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立马回禀。”

        “是!晨琮告退。”

        见晨琮退下,安平站起身子,出房门,想不到他随大军征战,数月不回自己的府邸,多日也忙着别事,这府内的景色到也如初。只是梅花开的盛,倒也是一幅好景象。

        “姑娘,这行的端坐的正,可是自古以来的标准,姑娘如此松懈的姿态,实在是不雅,这茶盏托起递过的时候,微身,手前,怎可如此粗鲁的单手随手一放,姑娘再来,先托举开始练起,就练个一炷香吧。”

        安平往窗里望去,一个倩影有些摇晃的站立,手也似乎有些颤抖。

        他特意把她的庭院安插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嬷嬷,已经这样子两个时辰了,我实在是有些累的。”倒不是她不想继续,可中间无休息,实在是累得很。

        赫国虽说对待礼数也算周全,可说到底也没有那么多的条例,她平日在皇宫教习嬷嬷也顶多嘴上说上三四句,倒也没有像这般挑剔。

        “才两个时辰,赫国处于西北部,礼教自然大不相同,需要时间磨合。西盛讲究温良恭俭忍让。姑娘接受西盛的礼节时间还少,这两个时辰算什么,日后的行礼,跪礼,还不要上个四五个时辰。”

        “跪礼?”霍凌儿一惊,若是别的礼忍忍也就过了,这跪礼,若是弄了个四五个时辰,还站得起来么?

        “你,传话进去,让习嬷嬷端着茶杯站一个时辰。”安平看了一眼窗内便离去,让一个丫鬟进通告。

        “是。”丫鬟应了一声,随后跟着进去传话。

        嬷嬷听到是允王的命令,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愣了半天,接过霍凌儿手中的茶盏,并不做声。

        霍凌儿惊诧了一会,抬头望去,并无人影。

        她也不打算多劝,只是嬷嬷还在,她有些不自在。

        随意的翻开书桌上的书籍,满目的教条。

        最近日子一直在重复,所以书案上多摆放着几本文字史书,她接受的西盛的知识,比她在赫国太傅那里学到的赫国国史还要多。

        到了走路姿势的时候,她快觉得自己太过邯郸学步,恨不能翘了自己的两双腿。

        看的时间久了,嬷嬷在不久之前也走了,想必允王教训了一下嬷嬷以后,嬷嬷再也不敢为难于她。

        晚上的时候,不论是之前态度如何的婢女,现如今都不敢多说半句,屋内也填了些香,夜晚过得也不难受,安神宁心。

        隔天早上许是门口的人动静大了些,霍凌儿起也有些懒散。一个教习嬷嬷刚走,后头又来了一个礼仪授课的嬷嬷。

        霍凌儿有些分了心。

        看到霍凌儿魂不守舍的样子,清咳一声,声音有些责备,“若是姑娘以后见着皇上,该如何行礼?”

        被点醒后,霍凌儿有些不知所措,“先。。。直立,举手到额揖礼。。。再。。。”

        嬷嬷似乎有些不悦,“姑娘明白自己身份就该好自为之,本就不是本朝人,多费些心思才好,否则,到时候若是来了什么人,发现了什么,惹出了什么祸端,允王府也保不了你,这和将来直接去了乱葬岗有什么区别。”

        “是。”

        她知道国家体系如何,毕竟她曾也是一国公主,礼仪何其重要,自是不用多提点,如今新朝建立,之前一切兵力之时的法制已经开始废除,提倡礼仪兴国,想洗去一点血腥,故礼仪更是首要,否则西盛也不会新增仪修阁来管理礼仪制度。

        何况,她确实也需要好好听教,毕竟她也有她的打算。

        “今日的礼教课,时辰也已差不多了,还望姑娘多多上心才是。”嬷嬷也无心授课,只看了一眼霍凌儿,便离去了。

        霍凌儿舒心的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了一口,这允王府的茶到底不是次品,比她在赫国皇宫里喝到的还要好喝。

        “姑娘累了吧。”离歌从外面进来,左手拿着一幅画卷,右手端了盘点心,将点心放到了霍凌儿的桌前,“离歌知道姑娘最烦这些礼教课,特地备了点点心,姑娘尝尝,或许可以解些忧愁。”

        霍凌儿笑着看离歌,这些天,她觉得离歌倒是不错,离歌从来不会做错一事,向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把她当做怪物一般远之,慰心的话,她从不直言,却会已别的方法让她感受到。

        “手上拿的什么,可以给我瞧瞧?”霍凌儿吃了块点心,甜甜的,正是她喜欢的口味,瞬间一扫阴霾。看着离歌手中的画卷展开了。

        “丹青佳人。”离歌将画卷展开,一幅美人坐立图展现眼前,美人身着鹅黄绣竹上袄,泼墨菡萏皱里下裙,外套镂空兰花刺绣的立领披风,衬的端庄异常,头发微微挽起,留下一丝放于肩前,只别一根青簪,灵动秀丽。只是思绪似是有些发散,以手枕头,望着一边的茶盏。

        霍凌儿倒是有些惊讶,那不是自己么。

        离歌带着笑意道,“一时辰前,允王经过姑娘的穗禾苑,看见了姑娘正在发呆呢。”

        “他可真有闲心经过我的穗禾苑。画就随意放在那儿吧。”霍凌儿让离歌将画收了起来。起身走到书案钱。提笔写字。

        她倒是没明白他的举动是做什么。不过总是要准备一份回礼才是。

        “允王此刻在何处?”霍凌儿认真的写着字。

        “允王作完了画便让奴婢去取,此刻还在思蕴楼。”离歌将画收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思蕴楼?她淡淡一笑,思蕴殿依水而建,有上下两层,阶梯左右皆有,整体呈现一个月亮形,以蓝色为调,楼边种满了柳树,华阴浓浓,风一吹,犹如蓬莱仙岛,远离人世,实在是一个好去处。

        “画,我收下了。把这个去给他。当做回礼。”霍凌儿笔锋一收,放下手中狼毫,将纸折好放入一信封之内。

        “是。”离歌拿着信便去了思蕴楼。

        待信到安平手里,他打开一看,不禁一笑。

        “朝行清露,归去画辞,执笔挥墨染丹青,袖风凌落。忽问君兮思所如?只看墨语。平君何意化幽愁,只消眉头一丝忧。”

        娟秀的字体透着浓浓的不屑,平君何意化忧愁,只消眉头一丝忧。这一副画,原来,只去了她眉头的一丝忧罢了。

        “平君何意化忧愁,只消眉头一丝忧。”

        到底是佳人多思。看来她还不曾安心的过平静的生活。

        “允王殿下。”晨琮在门口叩门。

        “何事?”安平将纸放至一边,示意晨琮进来。

        晨琮递上书函,“东南一带出了叛军。”

        安平拿起一边的杯盏,品了一口,叹道,“又是战事。”

        “华泽公主召见了暗阁的阁主。”

        安平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情,华泽愿意解决,倒也省了我们安氏的兵力,我们不必去管。若是到了必要的地步,再做打算也不迟,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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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安,最近听说东南一带出现了叛军?说是闵国太子未死,自封端毅王,打着恢复闵国的旗帜,坐拥八千兵。可笑的是还打下了我们西盛的一座城池。”华泽公主望着跪在地上的暗阁阁主达安,怒意让达安更是低下了头。

        暗阁是她专门用来镇压余孽的,可她怎么觉着,如今,有与没有并无差别,余孽照样四起,刚刚安定的天下,竟被人打去一座城池。

        达安并没有多大的惊慌,只是有些无奈,“公主,不知为什么,虽说这帮反贼,兵力不及我们,但他们用兵神奇,几乎如水,阵法无常态,总是攻无不克。”

        “达安你这么对本宫说,本宫真的很失望,难道本宫养的暗阁,都是饭桶么!”华泽公主拍了一下桌子,俊秀的眉目一皱,拿出一封信件往着地上的达安扔去。

        “闵国余孽,黎侯爷。”达安打开信件,七个字跃入眼间,可这黎侯爷可是英氏的背后的人啊,怎么可能!

        达安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华泽公主是英太后的嫡女,和黎侯爷和英太后又是表兄妹的关系,华泽公主与黎侯爷乃是侄辈关系。黎侯爷也在大多数的时候暗中支持英氏,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暗中倒戈去一个灭国之主呢!

        就算如此,何况自己也安插了眼线在其中,若是有动静,也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你还不明白?”华泽公主缓缓的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眼神有些不悦的盯着茶杯,随后看向了达安。

        “达安只是想不明白,若真是按达安所想,是黎侯爷做的文章,他是怎么办到的,暗阁建立以来,一直在各地盯着,侯爷如今一直在他的府邸呆着,并不出府,何以知晓前线之事?”

        “而且细作也并没有报告黎侯爷接见了什么奇怪的人啊。何况臣也派了很多人马在里面,且不说眼线多少,这反贼周围臣也部署了很多乔装百姓之人进行监视,并无不妥之处。再说他们的攻克方式真的很奇特。不像是本朝人的作战方式。”

        “最值得一提的是,黎侯爷虽手持兵力,但对这等作战方式,达安有着信心说,黎侯爷自己都办不到如此神算。”

        华泽公主笑着看着达安道,“看来本宫养的暗阁也并不是那么办事没效率,本宫也很奇怪一件事情,这封信件,是从黎侯爷的侯府里传来的。而且信件是通过平日的奏折一起,直接到达本宫的桌案上,连暗阁都没有发现。”

        按理说暗阁都查不到的动作,竟然从自家门口流了出来,是嫁祸还是确有其事?

        “这?”达安似乎越来越不明白这一切的动作。

        “这件事情还要慢慢磨,虽说叛军现在并不壮大,还可以宽限些时日,但不可久留,你们暗阁多给本宫留意一点,在不灭,本宫可没有那么大的耐性。”华泽公主眉头一皱,自从她出生以来,就是在硝烟中度过,不论是明面还是暗里。

        她的母后于先前就开启了边疆和皇宫的战事,到了她这边才好不容易平定了下来,姜氏已除,战乱已平定。

        她实在不想这一辈子都在战乱中度过。她还没有好好享受过这天下的胜果。

        “对了,处理一下镇军将军符阁。本宫令皇上今年取消了一年一次的朝会,但本宫会找个理由于后日令皇上接见亲王大臣,本宫给你两天时间,若是本宫在后日看不到有人把他的罪证呈上来,你会知道后果。”华泽公主本想让其退下,看见桌上令上卿递来的折子,也一并扔给了达安。

        达安应了一声,随后想起什么,“公主,允王自从带一个公主回封地后,似乎对她很奇特。”

        “允王的私事,本宫没兴趣,安平如今落冠有些年日了,对什么女子如何,这是他的事情,本宫要你做的,不是去看他对着哪个女子有心思!何况这个时候,他对一个女子起了心思,倒也不是坏事。何况尚王不也带回去一个郑国公主么。”

        “尚王不知出于何原因,将其送给了黎侯爷,而安平王要人去教授西盛的礼仪,臣怕前朝之人迷惑人心。”

        “一个灭国的余孽而已,安平看上了就看上了,安平和黎侯爷不同,安平留着安氏的血脉,可到底谁做皇帝,对他而言,似乎也不是很重要。算个中立,若是不出什么差错,本宫会好心做他的亲王便是。何况一个女子难不成还能翻起几层浪?好了,去解决闵国叛军的事情。”华泽公主站起身来,用眼神吩咐达安下去。

        “对了。顺便盯紧太子,太子那边似乎不□□分。”

        “是。”

        皇上他刚上政,为了笼络人心,她为其纳了不少大臣的女儿,这个现在也该是去看望一下了。

        “江海,让雅宣殿准备一下,让皇上午时去看望冯贵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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