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此章法
柳城宫主住的庭阁及周边的院子安静无比。因两位女主人的主张，成亲的事低调进行。怎么个低调法呢？不挂红灯笼，不放鞭炮，不三媒六聘，不告诉各位长老及柳城百姓，晚上进行。新娘身穿红衣，腮边涂点胭脂即可。下人们除了女仆，其余之人一律去外庭。
“这是成亲的样子么？”紫笙倚在房门上，无奈道。
“一一喜欢简朴？这可不太好。”罗铉感到头痛。
“算了，由她闹吧。”紫笙的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宠溺。
“宫主，时辰到了。”王婆子低头说，反正这两人目前都是宫主又都不是宫主，随便叫吧。
“一拜天。”小丫鬟的声音抖抖的，她真不明白沐小姐为什么非要她来喊。这事，不是礼官干的吗？殊不知，若夜蓝要的就是这效果。
“二拜地。”没有高堂只能分开天地了。
“四人交拜。”这不算拜把子吧。
“礼毕，各回房间。”小丫鬟已虚汗直冒，下次给一百两也不干这种事情了，那个罗公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罗铉在听到第二声的时候就已经不满了，听到第三声脸青了，要不是沐一一暗地里拉着他的手，罗铉肯定会暴走。
紫笙只知道晕乎乎的拜，人都走光了，他还呆愣在原地，直到若夜蓝掀起盖头，碰了他一下，紫笙才醒悟过来。他懊悔的连连摇头，为毛“送入洞房”这四个字没听到？
所以说，痴情的男人无论多么无羁，多么牛霸，在成亲的时候，还是会﹍﹍犯傻。
“一一，你真漂亮。”罗铉怀疑有猫腻，因此一进房间，就直接用手揭开沐一一的盖头。
“我﹍﹍你﹍﹍”耀眼的红衣，热烈而张扬，沐一一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是我的妻子。”罗铉说得有些违心。
沐一一拧弄着衣角。
“一一，我们歇息吧。”罗铉沉声说。
“歇息歇息。”沐一一手抖个不停。
“一一，我帮你脱衣服？”罗铉烦躁道。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说不出“为夫”这两个字。
“不行。”沐一一尖叫。
“一一。”罗铉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
“我﹍﹍我手麻木了，你是我﹍﹍相公，你脱﹍﹍脱吧。”沐一一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今天为了保险起见，穿了五套衣服，没什么可怕的。
本宫是爱一一的，一一是本宫的女人。罗铉边解沐一一衣服上的腰带，边提醒自己。
红衣除去，一件青绿色的丝裙露出来，罗铉额头的汗立马不冒了。
他好像没什么反应，沐一一﹍﹍失望。
第二件衣裙被解开的时候，罗铉居然﹍﹍
当他的手指抚上第三件衣裙腰带的时候，眼睛微沉：还要脱吗？似乎下一件是中衣，怎么就不是裙子呢？
“哗啦”一声，沐一一自己动手脱下了第三件衣裙。这人明明是个木头，有哪个男人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洞房的时候，眼里带着冷淡？
确实，罗铉看见沐一一白色中衣的时候，脑子就乱了。他明明是期盼的，怎么就对一一没反应呢？
“一一，天好热，我出去一下。”罗铉见沐一一离他越来越近，站起来说。
我就这么没吸引力吗？沐一一瘪嘴。
她只是想捉弄一下，谁知道﹍﹍好伤心啊！
笙哥哥，你千万别脱夜蓝的衣服啊，沐一一祈祷。
“蓝儿是想补回上次的洞房吗？”紫笙一脸的促狭。
“讨厌。”若夜蓝做娇羞状。
“蓝儿。”紫笙的气息紊乱了起来。他怀住若夜蓝的脖子顺势倒下，压住若夜蓝的身躯。
会不会太快了，没有前奏吗？若夜蓝眼珠子转个不停。
“蓝儿，我爱你。”紫笙慢慢的解开若夜蓝的腰带，他敢肯定，这句话绝对不是在打气。
“其实我还没准备好。”若夜蓝用手护住自己。
“睡吧。”紫笙唇角一勾。
“那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啊！”若夜蓝见这么容易，不死心的问。
“蓝儿说的是哪种感觉？”紫笙低头。
“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觉。”若夜蓝勾住紫笙的脖子。不会吧，他嫌弃她？
“不要出声。”紫笙突然捂住若夜蓝的鼻子。窗户的中间，斜插了一个竹管，黄色的烟雾徐徐飘入弥漫至每个角落。
紫笙侧身躺在若夜蓝的旁边，闭上眼睛，若夜蓝会意。“吱呀”一声，四个蒙面人进来。
“这世子妃也不过如此。”其中的一个蒙面人扯掉脸上的黑巾，轻蔑的说。
“大哥，不介意小弟玩一下吧。”“老三，莫坏事。”是个精瘦的中年人。
“都成残花败柳了，还带她回去干嘛？”
“主子自有分寸。”
“大哥，那人没找到，只迷晕了一个女人。”从门外走进一个满脸刀疤的青年人。
“都拖出来。”柳树下，紫笙和沐一一背靠背捆在树身上，足下堆满了干柴。“还要装吗？”中年人一脸阴郁的对若夜蓝说，这女人睫毛颤得厉害。奇怪，她没被迷晕，与她睡在一起那个男人怎么就晕了呢？莫非﹍﹍中年人顾不上看若夜蓝的表情，他提着剑轻轻的向紫笙靠拢。
“喂，姓紫的。”若夜蓝见装不下去了，只好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中年人的动作，大声惊吼。
“噗”的一声，中年人吐出一口鲜血，饶是他做了准备，也被这一掌震得心肝俱损。其余的蒙面人开始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见此突变，也张大了嘴巴。“还不快杀了他。”中年人声嘶力竭，喊完，已倒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的东西。”紫笙拍拍手。
“杀！”从房顶上，树梢上，突然蹿出约二十个蒙面人。
“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抓走了呢。”紫笙轻松的击退一个蒙面人，对因打斗声而赶过来的罗铉说。“怎么会。”罗铉险险的避开朝胸口刺过来的剑。
蒙面人包围了罗铉。
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
在紫笙看来，蒙面人的武功并不怎么高，对罗铉来说，却有点吃力。紫笙摇头不已，一剑击毙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的人数降至十人。“弟兄们，拼了。”随着这音的发出，其余的蒙面人不要命的一起出剑，齐齐向罗铉刺去。情况，危险。
“铉，小心。”若夜蓝冲到罗铉的旁边，为罗铉挡下一剑，血从背部流出，浸透了她的白色中衣，擦了胭脂的粉遮不住脸上的苍白。她虚弱的抓住他的衣角，眼里带着期盼，带着祈愿，藏着恳求，藏着动情。
他还是没记起我。若夜蓝支撑不住的身躯慢慢下滑。
往日之事如潮水般源源不断的涌入罗铉的脑海里。
“蓝儿，蓝儿﹍﹍”罗铉低低的开口，他的头很痛，但他竭力拥住那抹白影，抚摸她那因痛而蹙起的眉，因失望而紧闭的唇，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蓝儿，你会生气吗？风扬起，乱了他的发；泪滴落，湿了她的额。是谁说，自古红颜多薄命？是谁答好男儿泪不轻弹？
“住手，否则我杀了她。”一个满身血污的蒙面人用匕首抵住沐一一的腹部。紫笙的动作僵硬，活着的两个蒙面人趁机后退。“放开她。”紫笙的心震颤不已。沐一一与若夜蓝的影子在他面前飞来飞去。
“丢掉你手里的剑。”蒙面人拖着沐一一往后退。
紫笙放下剑。“放开她。”他厉喝。
“哈哈哈，这女人都和别的男人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还这么担心，真痴情。”蒙面人大概觉得自己有了威胁他人的把柄，不知死活的大笑。“本宫说放开她。”紫笙如箭般的向蒙面人飘去。蒙面人大惊失色，慌不择路的拿着匕首刺向沐一一。
“你。”蒙面人惊恐万分的低下头。他，一手捏向自己的脖子，愈缩愈紧；另一手稳稳的握住锋刃，血迹蜿蜒。“咔嚓”一声，蒙面人的脖子断了。而紫笙，似乎要将那匕首融入血肉里。唯有疼痛、唯有疼痛提醒他这是真的。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一，我怎么可以对你这样。
“一一，我真的是个混蛋。”紫笙轻吻着沐一一的嘴唇，他何德何能，让她等了他十年。
“宫主。”三长老匆匆赶来。“本宫没事，去看看那两人吧。”紫笙整理着沐一一的衣裳。他双腿伸开，墨发铺地，为她寻找了个温暖被窝。她安静的睡颜，恬淡柔和。
半夜灯火无人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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