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试探
“时间不早了，我先出去了。你记住，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着急，有我在，一切都不会给你造成困扰。”莫离的眼眸中留露出一抹担忧，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让凤千寻觉得有几分蹊跷。
想要开口问的时候，莫离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想着他是因为太子要来，所以才来，那他说的事情，是不是和太子有关。
凤启明说过凤幻雪和太子关系匪浅，而且已经有了苟且之事，莫不是太子是为了这个而来……
若真的是这样，那今天的晚宴，注定了不会平静。
莫离走了之后，陈氏就来了，脸上洋溢着一抹喜意，还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担心，道：“小妹，可装扮好了？”
陈氏是一边说话一边开门，当她看清楚凤千寻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在了那边。
之前在老夫人面前说凤千寻容貌出众，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奔着想要讨老夫人欢心去的。
当时觉得凤千寻虽然算得上容貌不俗，却绝对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
这个时候的陈氏，站在凤千寻面前已经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凤千寻不知道陈氏在想些什么，微笑着走到陈氏身边，自然而然的搂着陈氏的手臂，道：“嫂子，你如今可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边？”
陈氏一脸嗔怪的看着凤千寻，道：“你这妮子，还拿你嫂子开玩笑呢？我虽叫你一声小妹，可你到底是我的小姑。不管怎么样，我是要过来关心关心的。否则，被人拿了错处，还不知道背地里如何嚼我舌根儿呢。”
陈氏说着，眼圈儿自顾自的红了起来，道：“承蒙老夫人错爱，一过门儿就被委以重任，就为着这个，也没有少穿小鞋。小妹，你如今回来了，可要多多的帮衬帮衬嫂子。在有些人的眼睛里，嫂子始终是外头娶进来的女人，不比你是家生的女儿。”
听着这话，凤千寻心头也有了一抹触动，拉着陈氏的手，道：“嫂子，你快别这样说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小妹，在我心里，你就和我姐姐差不多。我刚回来，府里不少人都当我是眼中钉。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处境，不比嫂子好过。以后，还望互相扶持才是。家和万事兴嘛。”
陈氏点头笑道：“是，还是小妹说得对，家和万事兴，是这个理儿。枉费嫂子痴长了些年纪，竟然还没有小妹看得通透。”
凤千寻抿唇儿笑了，这陈氏哪里是看不通透了，分明就是借此机会来探一探她的态度。
好在凤千寻对陈氏的印象不差，才没有和她虚以委蛇。
陈氏微微笑了笑，抬手拿过身边丫鬟手中捧着的盒子，递给凤千寻，道：“嫂子是看着老夫人为你准备这套衣裳的。当时就在想，这套衣裳要搭配什么样的首饰才好看。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用这个。可如今看来，小妹是个心灵手巧的，用简单的珍珠也能搭配得如此华贵，当真是让人另眼相看啊。嫂子这眼睛，可都要移不开了呢。妹妹如今啊，怕是看不上嫂子的这些俗物了。不如，还是拿回去吧？”
凤千寻手一缩，赶紧将盒子拿了过来，口中嘀咕道：“嫂子不说自己不舍得早早的送了好东西过来，委屈我用珍珠凑合，却说我看不上这些个俗物。我才不知道，原来我是个俗人，专门喜欢这些俗物呢。冬雪，将这一套水晶的头面儿好生收起来。这样贵重的首饰，也得有个贵重的场合来佩戴才是呢。”
陈氏笑着摇头道：“真真这一张小嘴儿，是最不会饶人的了。偏生嫂子就这样喜欢。”
正逢春风沏了新鲜的滚茶上来，凤千寻亲自为陈氏倒了一杯，道：“嫂子今儿个来，只怕不是为了和我拌嘴来的吧？”
陈氏面上浮现出一抹羞涩，不好意思的道：“小妹真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
凤千寻知道陈氏接下来还有话说，也不催她，反而是眉开眼笑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过了半晌，陈氏见到凤千寻都没有开口问她任何问题，才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小妹你呀，年纪小小的，办事情就这样滴水不漏了。让嫂子应该如何是好啊？”
凤千寻抿了口茶，脸上带着一抹俏皮的笑容，道：“分明是嫂子八面玲珑，如今反过来到编排我的不是。一会儿啊，我可是要去告诉大哥，问问这是什么道理呢。”
凤千寻这样难缠，虽然陈氏心中早有准备，却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慢了半拍才嗔怪道：“你呀，你这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祖母，担心你刚回来，一些事情应付不来，让我来这边帮衬着你。说是一会儿啊，你母亲只怕是没空陪你，让我陪着你。”
最后一句话，陈氏的脸色出现了一抹心疼，看着凤千寻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沉重的叹了口气，道：“小妹你不要难过，一切有嫂子在呢。你母亲那边，约莫是因为你从小就没有养在她膝下的缘故，才会和你有些生分。这时间一长啊，估计她也就会明白过来了。”
凤千寻侧着头，看着苦口婆心的陈氏，淡淡一笑，道：“说起来，我的母亲也就是嫂子的婆母。嫂子觉得，你入府这样多年，做事情也尽心尽力，对她也格外的尊敬，从来没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她可有明白过来你这个媳妇的好？”
陈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尴尬，讪讪的笑道：“这媳妇和女儿，总是不一样的，无法相提并论，这我是懂的。我是外面娶进来的媳妇，又间接的夺了她的管家大权，她心里多半是不高兴的。你不一样啊，你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她一时间转过不弯来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幻雪呢。”
凤千寻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就好像陈氏说着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等陈氏说完了，凤千寻才微微笑了笑，道：“这些事情，嫂子都看得清楚。又何苦来劝我呢？别人不把我当一回事，我也不会赶着拼着去巴结讨好人家。纵然是女子，也应该是有骨气的女子。”
陈氏有一瞬间的失神，赞叹道：“到底是小妹有见识，不比嫂子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如此说来，小妹心中自有计较，嫂子倒是多此一举了。”
凤千寻淡淡的笑道：“嫂子这样说，可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了。嫂子如此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我心里是很感激嫂子的。只是……我自己倔强，不肯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做一些事情罢了。嫂子不必放在心上，否则，就是和我置气了。”
陈氏抬手捋了捋凰歌头上垂下来的流苏，道：“嫂子心疼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和你置气呢？你送给嫂子的腰带很不错，嫂子很喜欢。你送给两个侄女儿的荷包，她们也都很喜欢。因着你如今身上有伤，才没有让她们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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