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闭嘴
凤启明夫妻离开之后，凤老夫人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寒声道：“玉婷，吩咐下去，看牢夫人和幻雪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的报告给老身。还有，去调查一下那个徐嬷嬷。”
刘嬷嬷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她还是很快的答应道：“是，奴婢遵命。”
千秋阁的丫头们动作很快，从秦大夫的药方开出来到煎药，也没有用多少时间。
凤千寻就着丫头的手饮尽了，任由丫头将唇角的药汁擦干净，在背后垫上三个软枕，那一副泰然自若和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凤老夫人暗自点头。
这丫头在乡下没有什么人教导，却自有一番上位者的姿态，这才是天生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女子。
凤老夫人现在无比后悔，如若当初送被去乡下的人是凤幻雪，那该多好。
起码在乡下，凤幻雪会比现在单纯一些。
而凤千寻就会有更多和太子殿下接触的机会，也不会被凤幻雪趁虚而入。
想到凤幻雪背着大家做的这些事情，凤老夫人就气的脸色一阵青白。
有哪个正正经经的女儿家会背着家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偏生长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孙女儿竟然……
凤老夫人被气的一阵头晕，险些背过气去。
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刘嬷嬷快步回来，站在凤老夫人身边，小声道：“启禀老夫人，大太太回来了，请来的是上官太医。”
凤老夫人眸光一闪，上官太医不就是大太太的亲哥哥，大太太这点儿手段，用的可真不算高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好奇道：“幻雪呢？”
刘嬷嬷摇头道：“五小姐还没有回来，听说是去了娉婷公主那边。”
凤老夫人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面罩寒霜的道：“这母女俩，一个都不是个安分的。老身倒是想要看看这一对母女到底想要干什么！”
刘嬷嬷明白，凤老夫人这是真的动怒了。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喧哗之声，凤老夫人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过刘嬷嬷给的茶水，缓缓抿了一口，就听见大太太欢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大哥，快请进，老夫人等候多时了。”
“媳妇给母亲大人请安。”凤老夫人依旧抿着茶，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上官太医坚定沉着的声音响起，道：“下官见过老夫人。”
上官太医不过是六品官，凤老夫人是一品诰命，他见到老凤夫人自然是要称下官，要行礼的。
凤老夫人眼皮抬了抬，淡淡的扫了一眼大太太，道：“上官太医免礼，请坐。玉婷上茶。”
上官太医客气了一下，也就坐下了。
大太太颇为尴尬，自顾自的笑了两声就算是化解了尴尬。
“你一个人回来，幻雪呢？”凤老夫人的眼眸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可惜大太太浑然不觉，反而十分高兴的道：“娉婷公主听说雪儿进宫了，高兴地不得了，一定要让雪儿在宫里陪陪她。再说了，皇后妹妹也很想念雪儿，说是要留雪儿用过午膳再回来呢。”
凤老夫人的眼皮子抬了抬，道：“你这一趟进宫，倒是挺忙的。几头转悠，累了吧？”
大太太腼腆一笑，道：“为了母亲大人的身体健康，媳妇就是再累，也是心甘情愿的。”
上官太医一味的低着头，眼皮都不抬一下，有这样的妹妹，当真是丢脸。若非是皇后在宫里需要他照佛，凤家怎么也不会允许她进门。
上官太医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老太太愿意将管家大权交给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陈氏，也不给自己的妹妹了。
实在是……难当大任。
大太太不是擅长绕圈子的人，硬生生将话题扯到了那张药方上面。
凤老夫人也不藏私，当即就将那药方给拿了出来。
上官太医虽说是大太太的亲哥哥，可却是忠于皇后的，知道事关凤老夫人，半点儿也马虎不得。
当时听着大太太形容这药方的时候，上官大夫心里也是颇有微词的。
可是当他的眼睛一落在药方之上，就再也挪不开了，连带着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颤声问道：“这药方是出自何人之手？”
上官太医的惊讶看在大太太的眼睛里无疑是觉得药方不行，才会有这样惊讶的表情。
所以当即就蹦跶了起来，对着凤老夫人一脸不屑的道：“母亲，媳妇说这药方不行吧，您还非得逼着媳妇去给您请太医来验证。现在怎么样，太医也来了，验证也验证了，这不行，就是不行。”
上官太医惊愕的看着大太太，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起，他这个时候无比后悔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丢人的妹妹，当初怎么就没掐死她。
大太太不经意间看到上官太医那错愕的表情，还不明所以的皱眉道：“大哥，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那丫头本来就是想要浑水摸鱼，想要在母亲大人面前邀功。还好有大哥你，不然，我们都要被那丫头给骗了。”
上官太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呵斥道：“闭嘴吧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大太太愣了愣神，嘴一撇就哇啦哇啦的道：“我哪里说错了？这药方根本就治不了母亲大人的头疼病。明明就是千寻那丫头胡诌的。”
上官太医不禁一阵扶额，自己这个妹妹怎么就这样拎不清，再和她说下去，自己一定会被气死的。
凤老夫人瞪了一眼大太太，颇为不悦的道：“到底你是大夫，还是上官太医是大夫？”
大太太还想说些什么，看着凤老夫人那阴沉的脸色，最终还是没有说，只讪讪的低着头，时而不时飞快的瞟上官太医一眼，那意思好像是问上官太医为什么不帮着她说话。
上官太医这个时候的心思都扑在了那张药方上面，哪里还顾得上大太太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凤老夫人。
凤老夫人从上官太医的眼睛里也看出了一些什么，微微笑了笑，道：“请问上官太医，这药方是不是真的如同我媳妇说的这样，是胡诌的，是用来害我这个半截儿已经入土的老太婆的？”
上官太医连忙起身，对着凤老夫人作揖道：“舍妹不通医理，一派胡言。这方子是极好，比下官的方子更为精准。开药方的人，对药理的理解之通透远非下官能及。对各种药性的配合，更是远远的超过下官。若这个方子都治不好老夫人的头疼病，下官愿意辞官归隐，从此再也不替人号脉。”
大太太脸上一阵难看，忙道：“大哥，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
大太太笃定凤千寻拿出来的药方是无用的药方，甚至是有毒的，听着自家大哥这样一阵吹捧，大太太心里就像是猫儿抓了一样的难受，特别是听说他还愿意用自己的顶戴去做担保，更是气的大太太几乎仰倒。
她是来找茬的，不是来找不痛快的。
上官太医如何不知道大太太心里在想些什么，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厉声道：“够了，不要胡闹了。这幅药方，你随便找任何人去看，都是一样的结果。收起你的那些不应有的小心思，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凤家主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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