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轩辕秘事
“你受伤了吗.”李骁鹤上前扶住他.实在不敢相信有什么人能把他伤的如此重.虹越的武功可是远在一流之上的.
虹越的身体下意识地后退.随即顿住在那里.看着李骁鹤的手扶住他的胳膊.
“嗯.”他说.
“是怎么回事.”李骁鹤看着他惨白到虚弱的脸色心里一紧.虽然知道眼前这少年身份特殊.并且之前他脸上刻意的笑容也已经消失.似乎回到莫留山后也不再刻意去伪装那种亲和的笑容了.
虹越沒有说话.而是抬头看着她.似乎在打量她.少年的清澈眼眸中出现了那么一丝疑惑.
“你为什么想知道.又不是你自己受伤了.”他问.
虽然他的语气十分正常.就好似真的有疑惑一般.但李骁鹤真的被他这毫不留情的话给问的一愣.然后她低下了头.
虹越好奇地歪头看向她.“你又在哭”
“哭你个头哭啊.”
李骁鹤猛的抬头暴喝一声.然后一掌拍到他头上.直接把他推的脖子往后一仰.
虹越被这突如其來的一招给弄蒙了.他无比诧异地摸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人打了.除了龙瑶之外他居然被别人打了.
“我说你个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都瞎想琢磨些什么东西.”李骁鹤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脑门问.“咱不算年龄就算辈分你也得喊我一声师姐吧.我关心下你用得着这副德行吗.”
“关心.”虹越更疑惑了.“你又沒办法帮助我.”
“哎呀我擦.”李骁鹤扶额.也无力再教训他.“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重.放眼七国之内也沒有人能将莫留山轩辕门第一弟子伤得如此重.”
“多谢.”虹越记得从云曾说过对于别人的关心要表示感谢.但他却是对李骁鹤摇了摇头道.“你还不可以知道.”
李骁鹤蹙眉却不惊讶.虹越虽年纪轻轻.但行事非常有条理.她也不再问下去.
“那你自己注意些.”她说.
“嗯.”虹越回道.
随后他便越过她向前走去.李骁鹤回头看着他的背影和虚浮的脚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虹越转过头來对她露出一丝笑
“若论辈分的话.你不是师姐”他勾唇调皮一笑.“是师妹.”
李骁鹤:“”
虹越看到她一下子黑下來的脸后.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转身脚步都加快了.
角落处.从云地看着这一幕欣然一笑.
李骁鹤郁闷地看着他走远.然后灿然一笑.转身正对上含笑的从云.他身后九层古塔.而她身后是俯瞰莫留山的神.
“此塔名凌霄.”他说.
李骁鹤怔然.凌霄塔.
她抬头仰望着这座古朴的九层塔.此刻如此接近的距离下.她完全看清了这座高塔的建筑.数百米的高度.共九层.并沒有刻着凌霄二字.每一层的塔身上都雕刻着古老繁复的花纹.六角飞檐上各挂着一枚巴掌大的青铜铃铛.上面也有一些奇异的花纹.但由于高度问題她并不能完全看清.但这座古塔的第一层上的花纹她却能看清的.那四周藤蔓缠绕的圣洁的异花.无比的眼熟.
她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青铜手链上雕刻的异花.一样的奇特.一样的圣洁.然而不止这条手链.她的怀里还有这样一朵立体的银白色的花.她完全可以肯定.这三者都是同一品种的花.
“这是什么花.”她指着那古塔上问.
从云头都不抬便回道.“此花名白犹.”
“白犹.白犹花”李骁鹤嘴里喃喃地念道.随后伸出那只戴着青铜链的手问.“当日你便是看到这青铜链便认出了我的.”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这根青铜链是她在云泽森林中得到的.显然这件事莫留山是知道的.之前从云是知道的.以至于他在第一眼看到她时便认出了她云泽少女的身份.
从云沒有说话.二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凝滞.当日所谓的缘分使然.如今却道出了一切都是对方有目的的行为.虽不曾有过伤害.且也数次救助过.但性质便不同了.然而此事.从云却无法解释.因为都是事实.
“骁鹤”从云喊道.
“这花代表着什么.”李骁鹤打断了他的话.转移了话題.
从云鲜少喊她的名字.上次喊她的名字还是那日在尚翼的琅山上.每每喊到这两个字.作为沧澜大陆第一人.他的语气却是如此的苦涩无奈.让她心里充满了酸楚.
“它代表着”从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她的身后.神情崇敬而怅然.
李骁鹤心头一震.嘴张了张沒说出话.
代表着什么.代表着神.
“那么九层云纹呢.”她曾在地下皇陵中听獠说过.九层云纹代表着莫留山的地位.
“九层云纹代表着神的无上地位.而白犹花代表着她自己.”从云似是叹息了一声.最终却还是沒说什么.而是转身朝向古塔的青铜大门.
“随我进來吧.”
李骁鹤沒有追问.沉默地跟了上去.
青铜门被推开的刹那.李骁鹤手上的青铜铃铛忽然响了一声.不似平常那般清脆.而是像悠远飘扬的钟声.如黄钟大吕.如仙乐临空.就像是这座古塔发出的声音一般.沉淀了了千万年的孤寂一朝寻得了心心念念之物的欣然喟叹.
与此同时.整座莫留山的上空也响起了一声悠远的钟鸣.幽远而怆然.
习陵和浮宁.唐茗茫然地抬起头.风之浣目光幽深.已走远的虹越停住脚步.眼眸垂下盖住了所有的思绪.身在刑堂的甘华眼中充满激动.水光闪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沒说出來.
而在另一处静谧的楼阁中.有人心头一震.手微微颤抖着.最终溢出一句低叹.
“终于等到了”
此刻.整座莫留山都笼罩在这声钟鸣之下.凌霄古塔的九层飞檐上的青铜铃铛都震颤了一下.荡出无声的吟唱.
此刻所有身在轩辕门的人.都仰头望向天际.聆听着这一声钟鸣.
一瞬间.李骁鹤又感觉到了那种举世皆寂的孤寂悲哀.她差点再次流下了眼泪.所幸从云拉住了她的手腕.她才意识到手上的青铜铃铛一直在不停地震颤.在从云手中溢出的白光的覆盖下终于安静了下來.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回事.”
从云沒有回答她.而是拉着她的手腕走进古塔宽阔的内部.坐在了蒲团之上.
“此处为凌霄塔.莫留山之所以被称为活着的上古遗迹便是因为它.”从云抬眼看着她郑重地说道.“它.是神留下的.”
“神留下的.”李骁鹤心神一震.随即保持冷静问道.“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
从踏出云泽森林.她就一直走在迷雾里.所有人都在迷雾之外看着她却什么也不告诉她.
“莫留山需要你.”从云道.
李骁鹤讽笑.“需要我的命.还是我的一生.”
从云沒有接话只是默然.李骁鹤心中恐惧瞬间汹涌而出.
“不可能.我不可能在这里一辈子.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会留在这里的.我要回去.我做了这么多都是想要回去.我不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
她猛的站起來喊道着.从云也沒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发火.
良久.李骁鹤像是累了般.无力地垂下脑袋.缓缓开口问道.“白袭知道吗.”
“知道.”
李骁鹤心一冷.随后笑出了声.“他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我像个二傻子似的.乐呵呵地跟着來了莫留山.”
“我不会勉强你.鸿渊让你來莫留山的前提便是不会让你成为莫留山的牺牲品.”
“什么.”李骁鹤诧异地问道.
“两年.你只要待在这里两年.之后便以游习弟子的身份回到沧澜.回到你想去的地方.”从云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是鸿渊提出的条件.他说你有不得已的原因必须离开.”
白袭
李骁鹤鼻子一酸.心里酸涩无比.那日在尚翼国琅山之上.她哭着对白袭说对不起.对他说自己的无奈.而他都记下了.
“坐下.默诵创源.”从云闭眼打坐.“我在此陪着你.”
李骁鹤放下手中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都一一放好.拿起轩辕决时一样东西忽然掉了下來.她捡起來一看.
那是一朵琉璃白色的花.夹在书里许久早已经被风干成一片.闻着有种浅浅幽幽的薄香.若有若无回味无穷.
这是
“长相忆.”施茜说道.
她忽然记起了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在虞安城外的那个树林里.白袭手执那朵琉璃白的花淡然的样子.
“长相忆”她闭眼低吟.
遥远的神风国.纯白色的皇宫门前.
“公子.扶风大祭司飞鸽传书而來.”桑宁骑在一匹马上.将一封信递过去.
“烧了.”白袭穿着难得的黑衣铁甲.手持缰绳坐在马上.一身气势如出鞘利刃.锋芒毕露.再不掩饰一分.
“啊.”桑宁一愣.显然沒反应过來自家公子如此干脆的回答.
“笨啊你.”
一只手横空伸出來直接把信抓过來.然后咔擦咔擦撕成碎片.傅轻萝撕完顺手洒了出去.然后抱着胳膊高傲地仰头看他.
桑宁讷讷无言地看着.最后看向了白袭.
“无非是为白殿讲和.”白袭神情冰冷地说道.“我说过会平了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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