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出力不讨好
第二百二十一章 出力不讨好
“你以为我想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啊？”
张世尘白了杜礼一眼道：“马车才坐几个人，加起来有多重？有一千斤吗？”
“蒸汽机车的车厢虽然没在这里，不过你多半也已经见过半成品了，几千上万斤的东西，就是皇城御街也承受不住它的碾压，车轮陷进土里，到时候你来推吗？”
“我……”
杜礼闻言一滞，他只想给工部减少点麻烦，却忘了这一茬，不过还是忍不住道：
“那咱们直接凿山，用山上的大理石铺路不就行了？到时候不仅可以跑蒸汽机车，还能跑马车，岂不是一举两得？总比你铺出来铁轨，只能跑蒸汽机车要强吧，这多浪费啊？”
“你……杜老头，你好歹也是大乾的工部尚书，脑袋有时候怎么跟榆木疙瘩一样迂腐？几千上万斤的东西，就算是御道，用不了几天都会被压出道道车辙来，你觉得到时候还能跑马车吗？还有……”
张世尘被杜礼吵的一阵头大，连称呼都变了，见他张了张嘴还想要反驳自己，张世尘却是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蒸汽机车造出来后，后面至少要挂十几节的车厢，如果你是车夫，没有铁轨限制蒸汽机车的路线，你能开的走？”
“十几节车厢？那么大的东西，蒸汽机车拉一节都费劲，十几节车厢挂在一起，蒸汽机车能拉得动，跑得起来？就算能跑起来，多半也跟乌龟一样慢，想要做到日行两千里，跟做梦没什么区别！”
杜礼撇了撇嘴，蒸汽机车造出来以前，他还是满怀期待的。
可当他看到长达数十丈的车厢后，瞬间就绝望了，蒸汽机目前的作用也就拉拉犁耙，那能拉的动这么大的东西？更何况后面的车厢还有十几节，加起来就是十几万斤重啊，这对杜礼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除了天然存在的一些东西外，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人造物，城池除外。
所以在他看来，想要让这么大块头的东西做到日行两千里，跟天方夜谈并没有什么区别，要是再让张世尘继续下去，浪费陛下的时间，脑袋搬家那是早晚的事！
想到这里，杜礼眼中有一抹恐怖露出，也不怎么支持张世尘的计划了：
“永宁侯，我看这事要不就算了吧？及时止损还来得及，若耽误了临城的修建，蒸汽机车又跑不起来，那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甚至连亲近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杜礼越说越害怕，到了最后腿肚子都忍不住跟着发起抖来：“不行，我得赶紧回去写折子给陛下，永宁侯，您不能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了，老夫死不足惜，可我的妻儿老小是无辜的啊。”
“杜老头，你怎么一会一个主意，当初支持我造蒸汽机车的人是你，现在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你怎么能反悔呢？”
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杜礼，张世尘很是无语，他没想到这老头的脸居然会变的那么快：“杜老头，陛下当初可是把这任务交给咱们两人，你中途撂挑子，就不怕陛下治你的罪吗？”
“就因为老夫当初轻信了你，所以才要写折子给陛下请罪，现在退出，陛下最多也就把我的官给免了，总比跟着你杀头掉脑袋要强的多吧？”
杜礼越说越恐惧，往外跑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直接把张世尘给看傻在了哪里不说，那些工部的匠人也懵了，看看杜礼，又看看张世尘，最后把目光落在杜礼身上道：
“杜尚书，您走了，那我们怎么办啊？还要不要接着干啊？”
“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留在这里继续干吧，若想要活命，就先把手上的活放下，等明日我禀告过陛下后，再做定夺！”
别看杜礼这老头快六十岁，跑起路来却是健步如飞，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刘……刘哥，杜尚书都走了，咱们还继续干么？”
工匠们此刻看向的虽然是他们的头头，担心的却是张世尘，他现在不仅是大乾的侯爷，更兼有工部侍郎的头衔，生怕自己的举动会惹怒张世尘，在大乾寸步难行。
“杜尚书都走了，咱们还干个屁！”
被众人称作刘哥的汉子早就看张世尘不爽了，啪的一声把工具丢在地上道：
“这一天天的，不是在这里打地基，就是铺铁轨，修路不像修路，建房子也没这么打地基的啊？这是特么是要修万丈的炮楼呢？还说什么事成之后会在陛下哪里给咱们请功，只怕功还没请，咱们就已经累死在这里了。”
“永宁侯，我们都是穷苦人出身，浑身都是力气，不怕吃苦更不怕挨饿，可您总得告诉我们这么干有什么用吧？”
“天天累死累活的打地基，铺出来的路又不能跑马，您这是逗我们玩呢，这么干活出力能有什么功劳？传到陛下和朝廷各位大人哪里，恐怕还会笑咱们这些人是傻子呢。”
“行了，杜尚书都劝不动他，你觉得你可以？别跟他在这里浪费口舌了，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去吧，恢复了力气明天一早再去工部报道，这活老子是一天都不想干了，谁愿意干谁干去。”
……
众人议论纷纷，甚至都没等张世尘开口，就作鸟兽散去，只留张世尘一脸无语的站在那里，在哪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布鲁诺。
新鲜事物的出现总会伴随着老旧事物的打压，不过张世尘相信自己的下场不会像布鲁诺那么惨，他会等到雨后彩虹，众人都理解他的那一天。
“世尘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是不是可以给我和采荷做蛋糕吃了……”
“去去去，一边玩去，没看到世尘心情不好么？”
赢卓直接打断了赢瑶的话道：“世尘，事情杜礼都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情搁置下来也好，你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恒盛商行、醉香楼上面。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魏琪已经从军中挑选出了近千人，全是出身贫寒，身世清白、家人没有犯罪记录的普通人！”
“世尘，你现在可以给工部的人画图纸，监督他们把步枪打造出来，装备到神机营了……”
“王爷！”
张世尘没有回答赢卓的话，而是猛的抬头，露出一脸的认真看向赢卓道：“你也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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