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卧底是你
“重新拼合它的灵魂，让它的神性再度合而为一。”
“如此一来，它便能找回身为泰坦的尊严，你们也能获得一个正面战胜它的机会。”
“我来拼吧，你们两个肺雾……”还没等格奈乌斯推诿，颜欢便来到几座神圣的剑皿前观察。
在这个过去时空，剑皿都是完整的。
“……”
“好像有哪里不对。”
思索良久，颜欢默默打了个响指。
‘啪嗒——’
整座悬锋城顿时昏暗下来，格奈乌斯抬头，发现上空已经布满青苔与藤蔓，周围变得锈迹斑斑。
“如此昏暗破败，这就是悬锋城的未来吗。”
看到这一副萧条之色，格奈乌斯只觉得唏嘘。
“历史走上了错误的轨道…需要修正。”
“斗转星移，纵使到了未来，泰坦的灵魂依旧四分五裂。”
“庸王和他的仆从大概早已化作齑粉…无人知晓曾于此发生的一切。”
“你我都为终结这荒诞而来，就将死亡还给那位泰坦吧。”
在时空的不断切换中，颜欢开始抬手抓取剑皿中的灵魂，将其拼合。
格奈乌斯与遐蝶站在一旁，忽的听到奇怪的吼声。
“这是……什么声音？”格奈乌斯疑惑。
“在一个十分接近的时空，尼卡多利的身躯被我锁在金茧里。”
颜欢一边拼合，一边思索道：
“不知道这样拼有没有用，就怕我在这拼完了，还是影响不到未来。”
“那也算不虚此行了。”
格奈乌斯淡淡而笑。
“在这破碎的时代，仍有凡人在反抗命运——了不起。”
“只靠力量无法消灭不死的躯体，所以你和那位女孩才会来我的时代寻找答案吧。”
望着那些逐渐飞起来的雕像，格奈乌斯提醒道：
“勇气，荣耀，坚韧，牺牲……”
“此处的铸魂雕像只有四座，假使他们的确将尼卡多利的神性分成了五份，也仍旧有一瓣灵魂不知所踪。”
“我已经知道那一瓣灵魂在哪了。”颜欢首先抽出了勇气剑皿中的灵魂。
在勇气之魂出鞘的瞬间，剑皿发出悠远的祷告声。
‘吾等，将神王的勇气封藏于剑皿之中。以此为证：它从未在战场上退缩过一步！’
‘即便面对那些来自迷雾彼端、不可触及的黑潮、它亦孤身举剑，赫然迎战……’
格奈乌斯目光热切，“这是尼卡多利的勇气……”
颜欢再次抬手，将荣耀剑皿当中的灵魂抽出。
‘吾等，将神王的荣耀封藏于剑皿之中！’
‘以此为证：它从未将神矛刺入任何敌人的后背。’
‘纵使腹背受敌、内外交患，它亦从未向卑劣的诡计妥协，守护着战士的尊严……’
紧接着是坚韧之魂。
‘吾等，将神王的坚韧封藏于剑皿之中！’
‘以此为证：它在以不屈的意志与那不明源头的灾厄搏斗。’
‘即便那黑潮如此强大、足以腐蚀神明的意志，它亦站立至今，对抗那浊世的阴霾……’
牺牲。
‘吾等，将神王的牺牲封藏于剑皿之中！’
‘以此为证：它陷入沉眠前最后留下的话语，是为世界抵御黑暗浪潮的誓言。’
‘它将以自身为城墙，阻挡无尽蔓延的疯狂。’
‘它深知：若末世降临，世间将无物可供征伐……’
四份灵魂化为金光，在空中融为一体，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见状，颜欢放下手，默默的看向格奈乌斯。
“……”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与其对视。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道：
“我想起来了，阁下……我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
格奈乌斯缓缓看向破败的穹顶，目光幽幽。
随后沉声讲述道：
“不知何时，从遥远的地平线外诞生了黑潮——它缓慢地逼近翁法罗斯边界，而尼卡多利是第一位与之接触的泰坦。”
“在与黑潮的抗争中，它的神志开始消逝…鼎盛时的泰坦只一剑便能令群岛灰飞烟灭，却无法斩除腐蚀的根源。”
“它凭着意志与黑潮缠斗，但终究落败。”
“在神性被彻底污染前，它将自己的一部分剥离了出来……”
“难道——”见颜欢一直盯着格奈乌斯，遐蝶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格奈乌斯继续悠悠开口。
“它剥离的那部分神性，它最想完整保存的部分——即为[理智]。”
“泰坦相信，它的[理智]终有一日会响应召唤，回到神明的躯体身边…完成它应尽的使命。”
“如今，我已可以定论。”
格奈乌斯缓缓转身，看向颜欢与遐蝶两人，声音低沉。
“尼卡多利的灵魂已经腐烂，再无被救赎的可能。”
“束缚着神性的封印已经解除。”
“只要再次完成铸魂，尼卡多利就能重归完整。”
“你们将与一位几近鼎盛的泰坦战斗，同时……弑神的荣光也将在你们面前绽放。”
“那你呢，格奈乌斯阁下？”遐蝶有些忐忑。
“我将回归本源，成为尼卡多利的神性的一个片段。”
格奈乌斯淡然道：
“记忆已然复苏，我就是[理智]的碎片之一啊……”
“腐蚀大概会将我吞没吧？但为了终结疯狂，这一步无可避免。”
“虽然，那样的未来我无法再见到了……但我可以再为两位留下些话。”
他首先望向遐蝶。
“女孩，不要嫌恶你的天赋，不要憎恨死亡。”
“征途之所以伟大，史诗之所以壮阔，皆因万物终有逝去之时。”
闻言，遐蝶有些愕然。
“……身为纷争的化身，却在向我讲述世界的壮美吗？真是讽刺……”
格奈乌斯解释，“只有被置于纷争之下，文明方能成长。”
“这也是和平从来不会持久的原因。”
“人生来便憎恶苦难，但唯有苦难能教人屹立……”
“接下来，是你。”格奈乌斯看向颜欢。
“你手里捏着的能量，我已看不出深浅，但我明白，你打算在我与其它灵魂拼合后，将我们当场击杀……”
颜欢：“诶嘿~”
格奈乌斯：“你的做法是正确的，无可挑剔，但我有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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